然后是握刀的手,再是手的主人,那个人画得就是她自已,眉眼如画ฑ,带着冷酷和仇恨的神情,一刀刺๐下去!
想像是在手刃那个人,心里的苦楚才能淡去。
放暑假了,昨天把所有的考试考完,室友们有的在睡觉,有的在收拾东西,有的在讨论要不要留在学校找点家教或者其它的工作做做。
如月走到好姐妹妖子的面前,妖子叫她等等,就开始埋头四处找起来。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一会逛街的事,打算先回宿舍拿了钱才去。
室友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换衣服准备出来。
堕落的生活,两个人却习已为常,什么时候去按时上课了才是怪事。
如月愣了愣,电å话还在响。
她只得爬下来,披上外套去接起。
妖子依然在那里酣睡。
喂?
如月接起电话。
请问你找谁?
望了望妖子那里,怕电话吵了她。
我找如月。
是温暖带着磁性的男低音,很好听,普通话极其标准,就像给《动物世界ศ》配音的赵忠祥。
如月愣了愣,声音不认得,难道是?一时间不敢相信一般,昨晚的交谈还想得起来,心里想,不会真的打电话过来了吧。
恩,我就是。你是——
呵呵。我叫张一诺。
如月仍然回不过神来。
拿着听筒站在那里。
你今天睡得还好吗?估摸着你也醒了。
果然是他。
他今天倒像谈兴很好。
没有吵到你吧,我想你应该在睡觉,不过现在快中午一点了。
没有。
如月赶紧摇头。解释道:
只是不习惯,没想到你真会打电话过来。
要了号码当然会打过来,我从来不作无用的事情。
如月警惕起来,沉默在那里。
你不要误会,只是跟你挺谈得来的,跟你说话,能感觉自已还年轻。什么理想啊,爱好啊。所以——
张一诺在电话里说着这些话,想起这么เ多年,他已是许久没有谈起理想和爱好两ä个字,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的人生目标就永远只是赚钱两个字。
如月笑起来,说道,你本来也年轻啊,才二十几岁。
她靠着窗口站着,外面的阳光射进来,落在她身上。
他却在那边笑了起来,说道,我不年轻了,经了很多事,心态很沧桑。你今天没课吗?
有,不过我逃了,上课没意思。
电话里是清脆甜美的女孩声音,带着年轻的无所顾忌,不禁让他想笑。
他感觉自已是个ฐ浸泡在冷水里太久的人,看到远处有温暖,便通过观望来获得安慰。接近是从来不敢想的。
他在那边轻轻笑,说道,恩,是听说过,旷课,恋爱打工,大学生活必做的三件事。
如月笑了起来,说道,不是啦,只是老师照本宣科,不想浪费时间。
你真的是黑老大?
突然问过来,年轻必有的好奇心。
恩,当然是真的。
现在呢?
现在退出来了,在长沙开公司。
那为什么要退出来?
听我妈的话。他闷在那里,不知从何说起,久远的故事,回忆起来有点费力,可是他想听她的声音,勉力的回想:
我在黑道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买了很多东西回去看我妈,她都不收,给她钱,直接塞到她手里,她把钱扔给我,大声的骂我,叫我滚,说她永远不收那些钱,她嫌它们脏。
想起那次,大概是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了,镇上所有认得他的人都用古怪害怕的眼光看着他,一个人走回家,老人第一次跟他打了招呼。当时真是很惊喜。
一直希望她过得开心。
她却拉着他的手,坐下来长谈,说道,妈只有你一个ฐ儿子,不想你有一天死得不明不白,你现在是黑老大了,徐州市响当当的人物,可是这个毕竟是共产党的天下,你就是有枪,你再厉害,你能斗ç得过共产党去?妈年纪也大了,说不定哪一天一合眼就死了,一想到你过着这样的生活,我真是死也不瞑目,孩子,你听妈的话,不要再混黑社会了,退出来,到另外一个ฐ城市去,好好的重新า来过,让妈过几年安心日子,让你爸在九泉之下也合眼。
他当时没有说话。妈说得没错,再厉害也斗ç不过共产党,这是共产党的天下。
她看着他沉默,就站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叠钱来,对他道,这是你平时偷偷留แ下来的钱,我都没有用,这钱脏。
然后她当着面把它烧了。
她不知什么เ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剪刀,抵着自已的喉咙,以死威胁。
还能ม说什么,当然是马上答应她。
不想让她担心难过,赚那么多钱,不就是为ฦ了她开心,她不开心,这样混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再说,她说的也没错,再厉害也斗不过共产党。
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