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初六,西突厥射匮可汗、东突厥始毕可汗使者觐见。

二十八,接见西突厥阙达可汗、南突厥处罗可汗、东突厥颉利可汗谢恩使者。处罗可汗无异大隋的傀儡,而阙达可汗、颉利可汗也知道自己被封,实在大可汗迫不得已之ใ举,故而也愿意接近大隋,以为后援。

我将项链解下,荣妃看着我,却不知道我想做什么เ。

小佳音如今已经能够出类似“妈妈”的声音,我逗她叫“爸爸”,却是徒劳。

民部管着国库,国库无຀非一进一出。咱们先看这出。

我不算奢靡的主子,有关皇宫行宫的建设,除去改建嵩阳宫也๣是比较节俭,其他都已经停罢。我还减了膳,把皇家园林开放了挣银子,不过这些对于庞大的国库开支,实在是九牛一毛而已๐。唯一省得多点的,是杨广原本建的陵墓,已经建了一半,我把它暂停。

河南道,治所齐郡ຉ,辖黄河以南至淮河以北北海ร(今山东潍坊)等十七郡,相当于今山东大部、河南东部、安徽和江苏的淮北部分。河南道是帝国最重要的一个道,在没有合适人选前๩,也只能ม由á张须陀兼任权摄河南道观察使。

南京,辖丹阳(今南京)、毗陵(今江苏常州ะ)两郡。窦建德为南京留守兼丹ล阳尹。

“父皇,兰儿也要去读书๰。”她认真地对我说。

正玩着,兰儿突然跑到我的身边,扬起小脸看我:“父皇,兰儿有事要求父皇。”

大业十年正月,韦云起开始动作了。

我原本还给韦云起派了一万突厥军队的,可是始毕可汗阿史那咄吉磨磨蹭蹭,才在十二月底派来三千多老弱残兵。我于是写信对他进行斥责,说他不约束好契丹ล人、奚人,使其经常袭扰辽西、渔阳。毕竟,这时的东突厥还是大隋名义上的藩属。阿史那咄吉的回信,却称契丹人和奚人素来不服管教,自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之ใ类推脱责任的话。

这样的“合家欢宴”,其实不过是个ฐ形式。一干嫔妃是各有心思,杨暕在夏天被处罚以后,见了我愈加缩头缩脑แ,小女儿和赵王杨杲以及几个“孙子”尚且年幼,大概算是这帮人中ณ最能够体会“年”之意味的仅有的几个了。

向海明,斩立决;主要骨干三百二十七人,流于东北和西南;次要骨干六百二十人,徒刑;胁从者着申ã饬后开释,着地方看管,不得串联传教、蛊惑人心,违反者处流刑é。卫文升平叛有功,所部皆有犒赏。

还有一些人,是我当了这一年多的皇帝还从未见过的,多是些爵位很高,退居二线,拿着高俸却不必干事的家伙,是从我还未曾去过的大隋名义上最高的政治中心—西都大兴赶来的。

这一天,我必须面对一大帮子的“好人”。

内阁商议,自然认为是件好事,裴๠矩更是力主结纳:“靺鞨与高句丽ษ,本非同族,粟末其地为高句丽所占,素า有不和,屡次犯我辽西,不过其性好贪,希๶图抢掠财物,若可使其归顺大隋,不啻断ษ高句丽一臂。”

宇文述回军时,带来了被俘的粟末靺鞨大酋长达隆的儿子达荣,我下令以王子之礼礼遇。

这史是谈不下去了,我只好与他谈诗词。杨广是诗词高手,我却几乎一窍不通,好在唐诗宋词,还算记住不少,于是挑些出来应付,倒是绰绰有余。尤其一《将进酒》:“噫吁嘻๵,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而今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听得老爷子拍案叫绝。诗仙李白的诗中ณ佳作,自然是非同凡响的,我只好心中暗语:“对不住了,诗仙老兄。”

吃过饭,我便和沈子方聊,沈家兄妹和许安自然也陪坐在旁。他初ม时甚是拘谨,不敢说话,不过了了些古史诗词之类,与我竟有了共鸣,话也๣多了起来。老爷子是饱读诗书之人,又没有官场中人的虚伪,与他交谈,倒是感觉不错。聊到秦始皇,老爷子居然说起修筑长城的“苛政”,吓得沈光在旁直使眼色,老人家却入了兴头,浑然不觉,丝毫不晓得犯了“借古讽今”的大忌,好在我是决然不会为此追究他的,而细听下来,他对修长城的评价倒是中肯,并不否认长城的意义,与我倒颇有同感。

江南的事情还没有了,东北和西北又先后告急。

八月十七,封沈莺正六品御女(女御中居中的一个级别)。并下旨恩赏皇后族๣人。杜鹃也被从御花园调来与沈莺做伴,皇后原本要派几个人伺候她,她却婉言拒绝了,只是留下个ฐ十四岁的小宫女做伴-ๅ-ๅ李才人的小院虽然不大,却也๣有五六间房,人太少未免冷清。我对皇后说:“随她意吧。”皇后也不再勉强。

很快,新า的诏命就下达了:归义侯窦建德为ฦ正三品“江南招讨安抚使”,领ๆ所部一万两千兵马(他的部队已๐经经过扩充)南下平叛;左光禄大夫(正二品)王仁恭为副使,领兵两万一同南下。窦建德由á东平郡ຉ沿运河南下,王仁恭则由东都出,两军务于八月初一会师于江都,而后渡江去余杭,八月初十,必须抵达吴兴。

但是大臣们几乎一致反对—窦建德自己้就是造反出身,新归附朝廷不久……说白了,怕他有二心。但是我却相信窦建德的忠诚,过就在我身边的某些臣子。

我点头称善,沈光已经说道:“爬高攀墙,正是微臣的绝活。”

“那该如何?”我急切问道,想自己在这近一年里刻๑意避美色,修德政,无຀外是想躲开那横死之祸,今日若真如许安所说,岂不冤枉?

其实我回宫,还有其他一层意思。

如果元嫔真的生个孩子,应该是我第一个孩子。虽然说我已๐经有三个儿子(太子杨昭已经去世,不过也还得算)两个ฐ女儿,连爷爷都已๐经做了,可是这些都是平白捡来的。这会是男ç孩还是女孩?

第二日再见到皇后,她笑盈盈地给我道个ฐ万福。

我眯眼看着她:“爱妃。”

四月初一,我下了一道命令:朕闻吴兴勇士沈光,身手矫健,武艺高,且素知忠义,久有报国之心,当此国家多事之ใ秋,用人之际,此等豪杰之ใ士沦落草莽,至为可惜,当不拘一格,量才录用,今选入御前,任正七品护卫之职。另,沈光家眷,着地方官优加看顾ุ。

“君无຀戏言。”我从怀中摸出一只玉镯,“这是西域进贡之物,你曲子作的好,朕言而有信,当然该赏你。”其实无论她曲作的怎样,这玉镯都是我挑了要送她的。我很想亲手给她戴上,不过还是递到了她手里。

“奴婢唱的,不过是些乡野粗俗的曲子,不敢有辱圣听。”

我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放开她的手,却已经看清,她原本白洁如玉的手背上,还有块蚕豆大小淡淡的红印,该是烫伤留下的瘢痕。

我扫视了一下,眼睛所到之处,不得不忍受上百道期盼、嫉妒和哀怨混杂的目光。其实内心深处,我很想能够看到เ沈莺,但是我也๣知道,她的身份低微,即便是能ม够来到宴席中ณ,也不过是做个伺候人的差事,以许安的聪明,是不会考虑不到的。虽然我现在拥有足够的权力,可以让她从小小的“承衣”跨越世妇、女御而直接进入九๡嫔之列ต(册立妃子却还是要经过朝议的,多半得要出身高门),但是我现在内心中ณ一直在挣扎—现在绝对不是可以“好色”的时候。

我在皇后身旁้坐下,佯作不满:“皇后母仪天下,这后宫,也不好好管教。”

许安立刻跪下:“奴才无能ม,奴才有罪,皇上吩咐的事情,奴才办砸了,奴才连史记、春秋,一共也只寻到เ八部,离二十四部,还差得远。”

许安诺了一声,又说:“皇上,夜色已深了,还是早ຉ些歇息了吧。”

有许多夜里,我依然会从噩梦中惊醒,汗湿衣襟,面对皇后(在寝宫时)或者许安(不在寝宫时)关切的目光,我只能ม轻描淡写地说:“朕只是做了个梦。”一边拭去额头的冷汗

还有一个ฐ问题,就是那些难认的繁体字。我喜好历史和文学,所以对于这些古字,比起我的同龄人,应该还算不错,能够认得的有几百个ฐ,也有七八十个可以写出来。在二十一世纪,我还为此自鸣得意,而如今,我却成了一个半文盲,大臣的奏章,我基本看不懂。虽然说可以学习,可是一来要费时间,二来人家正牌的杨广可是有名的才子,我这如果拿个常用字四处找人请教,那ว成什么话?再说,我会用钢๐笔水笔电脑键盘,可是这毛笔抓在手里,写的实在歪七扭八。好在我现在的身份是皇帝,我以病后“久视文字时有头晕目眩”为ฦ由下令在身边设置一个ฐ“秉笔郎”的职务,用现代的话讲,就是贴身秘书—当然是男ç的,负责给我念奏章文书,以及把我的话写下来。秉笔郎不能ม进后宫,好在许安是识字的,又成天像个ฐ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边,虽然说不上什么文采风流,“读读报”写写字还可以胜任。7๕788

“皇上圣明。”

“皇上,如今山东河北,造反的百姓不少,此番辽东兵败,只怕民心更乱。臣家在黄河北岸,去年黄河水患,连砥柱山都崩塌了,民间饿殍遍野啊。今年又是旱灾,百姓是雪上加霜。”这老头子倒是不负我的寄望,虽然倒了这么多年的霉运,一副忧国忧民的心肠还在。

我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是什么เ香水?我闻不出来,只是觉得很好闻,很诱人。

“醒了,醒了。”一个ฐ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李浑的地,连同杨丽华留给女婿李敏的地,一律有官府收回另行分配--ๅ-ๅ一小部分给了成为老百姓的李家人;杨丽ษ华留下的“汤沐邑”中的三分之ใ一,给了宇文娥英-ๅ-ๅ-作为ฦ李家的“叛徒”,她在李家已经呆不住,更不可能和李敏去西南,只能令其改嫁,杨丽华九泉有知,应该感谢我这个“皇弟”,因为根据历史记载,宇文娥英本来是要得到一杯毒酒的;剩下的土地,分给了原本租种李家土地的无຀地佃农和附近少地的农民。

李浑的老婆,是宇文述的妹妹,我本来是让她回宇文述那ว里,但是她声言“生是李家人,死是李家鬼”,我只好让她陪李浑去了西南,命押解的差役“路上好生看顾”,到เ了流放地也๣由á地方官予以适当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