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镜子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四十来岁,成熟ງ,双目炯炯有神,宽阔的额๩头,浓密的短须ี略๓略有些卷曲,比起那ว个张明德,要有魅力得多。我又估了下自己现在的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八吧,比起原来那个不到เ一米七五的我高出不少,而手背上的肤色,也๣比原来的我白皙许多。我记起杨广的母亲独孤伽罗是鲜ຒ卑人,算起来,杨广还是汉胡混血儿。如果要从我认识的明星里挑一个长相接近的,我觉得有几分香港的王敏德的样子,当然王敏德没有他的胡子。

那么,那个2๐oo8年的急诊科医生张明德呢?现在或许已经是被人认为死了吗?按道理也算是因公殉职吧,评的上烈士吗?我的父母,现在该是怎样对我这个独子的离去而伤心欲绝?尽管曾经对父亲是那样的不满,只想远远离开他,可是现在真的“天人永隔”了,倒格外想他了。儿子不争气,快三十的人了,还不能ม自立,我的那些“抚恤金”(如果有的话),就算是对你们二老的唯一一次孝顺了!

毕竟是受过二十和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我明白“水能ม载舟,也能ม覆舟”的道理,虽然杨广之死是因为一场宫廷政变,但是失去民心才是根本的原因。

九月十四日,我颁布诏书๰:各地义仓赈济灾民,并动用黎阳(在今河南浚县)、洛阳、洛口(在今河南巩แ县)、太原等地粮仓储备的粮食弥补义仓的不足。遭受水旱灾的黄河流域百姓,免当年赋税徭役。其实,真的杨广也๣动过这笔粮食,不过是运往东北准备第二次对高句丽的战争。

十五日,我布๧第二道诏令:凡到辽东的将士,家中ณ免三年赋税徭役;死亡或者失踪的,由官府抚恤二十两ä银子—不要嫌我小气,数十万将士死在辽东和朝鲜半岛北部,加起来可是不小的数字。我又下旨免了那么多赋税,还要赈灾,出的多进的少,朝廷也๣怕财政危机啊。所以当初我对张衡,只许下了五十万。

同时还有一条命令是针对官员的:如果敢贪墨侵占,中饱私囊,银一百两ä以下或谷一百石以下者,免官抄家,配辽东充军,以上者,斩立决。士民有举报者,不能查实也可免责,查实,赏银五十两ä,谷五十石。

十八日,一干败军之将被押解到เ东都洛阳,我当天就在大殿上亲自对他们进行处置。

十多个ฐ将军跪在地上,一个个垂头丧ç气。

“宇文述,你可知罪。”我又一次主动出击,也好认清这些人。

“臣丧师辱国,罪不容诛。可是皇上,此次兵败,全是刘ถ士龙、于仲文一意孤行,臣作为主ว将,其罪自然不小,还望皇上宽恕其他将军。”这宇文述倒是会做人。

“于仲文,你说呢?”我又问。一个ฐ老年将军在下面答到:“此次兵败,末将其罪第一,愿凭皇上处置。”

“卫文升,你说说看。”

“回皇上,此次兵败,皆是刘士龙一力主张放虎归山,于将军也确实有要挟主帅๩,贸然出兵,宇文将军也是迫不得已。”宇文述为他们讲情,他们自然也要为宇文述开脱。接下来其他如王仁恭、荆元恒等,说的也都和卫文升差不多。

我点点头:“此番兵败,朕也有不当之处,大军深入,负重过多,兵士纷纷丢弃粮食,此其一。三十余万大军,却使政出多门,此其二。”我的自我批评精神显然令大臣们肃然起敬,下面传来一阵“皇上圣明”的称颂之声。其实我批评的是别ี人,自然没有什么负担。

“宣旨吧。”我说,许安立刻向前๩一步,打开手中卷着的圣旨。

“尚书右丞刘士龙,斩ล立决。”我的话一出,跪着的人群中唯一一个文官打扮的立即瘫软成一团,令我着实有些不忍,可是这么大的败仗,总得有人出来应付舆论吧。

“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卫文升,尚能ม全军而还,授紫光禄大夫、刑部尚书。”卫文升立即扑倒在地:“臣谢恩。”

“左屯卫将军辛世雄战死,追授紫光禄大夫,赠恤银千两ä。右翊卫将军薛世雄,尚能在白石山击败追兵,功过相抵,不予追究。”薛世雄也立刻扑倒在地:“臣谢恩。”

“将军王仁恭,击败追兵,升任检校右御卫虎贲郎๰将。”王仁恭不在这批败将之列,也๣就没有人磕头谢恩了。

“宇文述、于仲文,另行处置。其余诸将,免职,仍许以原职效力,戴罪立功,罚俸三年。”那些将军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一个个欣喜之至,感激涕零。

“宇文述和于仲文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我说。许安立刻朗声道:“退朝。”众人立即山呼万岁。

在御书房,我让人给宇文述和于仲文赐了座。他们两个诚惶诚恐,不知道我会怎样处置他们。

我知道真的杨广是怎样处置这些败将的,其实他也๣还算仁慈,比我今天的处罚并严厉不了多少。只有于仲文,是被他关押了一段日子,放出来没有多久就气死了。

我打破了沉寂:“朕的处置,你们觉得如何?”

于仲文没有吭声,宇文述则是弯腰施ๅ礼道:“皇上仁德,天下归心。”

虽然他的马屁话让我很舒心,我也自我感觉良好,不过我还是不想让他的马屁继续拍下去:“你们可想知道朕打算如何处置你们?”两ä个人噤若寒蝉。

“宇文述听旨ຈ。”宇文述打个激灵,立刻跪倒在地,“左翊卫大将军、东征军主ว将宇文述,丧师辱国,致三十万将士成孤魂野鬼,本当重惩,念其为当世良将,素า有功绩,免去本兼各职,降许国公爵位为许县公,罚银五千两,闭门思过。”宇文述原本已经汗湿衣背,如今喜出望外:“谢皇上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知道宇文述家里有钱,五千两不过小数。宇文述,我以后还用得着你。

“于仲文听旨ຈ。”于仲文也跪倒在地,“于仲文,朕当初可是对你有密旨的,你的罪过,更在他人之上,却不是众将要冤枉你。”于仲文磕头道:“罪臣有负皇上。”

“朕念你一代名将,”我的朕字现在是越说越上口也越来越有味道了,“不忍加诛,你可愿戴罪立功?”

“蒙皇上不斩ล之恩,臣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没有那么เ严重,朕今日຅就罚银二千两,并降你为正五品,代领从三品辽东辽西道行军总管,统三万兵马坐镇怀远镇,辅助北京留守张衡镇守边关。你要记住,对高句丽,朕自有统筹,你只管保境安民,卫护辽河两岸屯垦军民及辽东郡ຉ城修造,绝对不可以轻启边衅,若有高句丽军犯边,击退即可,不可追击,如有违旨,虽胜犹败,朕当与今日之ใ罪并处。”于仲文,你就给我拿正五品的工资干从三品的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