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什么多余的信息,只是想见到早戚,很想很想。这种强烈的急切的念想迫使他快奔跑,只为了能快点见到早戚。越快越好。
从夜川出门后,他就一直跑着,没有停下。没有坐电梯,走的楼梯。他家住在二十楼ä。
“……”
“那我怎么เ没见过早ຉ戚?”
再配上这始终狂暴的怒骂声,原本就很高的温度似乎又上升了许多。
楼下花园里的草木全都低垂着脑袋,弯曲着腰。偶尔风经过,草木也只是轻轻摇摇,算不得招呼。
咚咚。
咣当。
他回过头,看见了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姬涵。这个自初中以来就和他同学到现在的人,个性很男孩子气,说话中气十足,衣着打扮也很中性,朝气蓬勃,时常盖过别的男生的风头。
不安,他觉得不安。莫名的不安。
“有什么关系?一样是四肢,你就因为不能用手走路就鄙视它么?”他一脸严肃,无视衣服上的血迹,加快了脚步。
血一滴滴沁入他的衣服,他像是不觉却又更像是毫不在意。
“还好吧,最近认识了个叫什么李夜川ษ的。心情还不错,难得见她这样高兴。”
“快了就快了,外婆再等等,马上就好了。”步熹连忙回头,手里依旧忙碌着。
于是她爆了。
前天,她因为睡到中午才起床出去吃饭,谁知道在那么不起眼的小吃店里会装上弟弟前天才教训过的混混,那群人见到她那不由分说地就痛打她一顿。如果不是没睡醒,如果不是没反应过来,当然追根究底还是如果她没有这个脾气暴躁的弟弟,她绝对不会被打得必须在床上躺一个月不等。尔后她被打得住进医院,打电话给李夜川要他死过来,本来当天晚上应该就能到的,但是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凌晨两点才出现在门口,还傻乎乎的直笑,完全不管不顾见着眼前身受重伤的姐姐应该摆出一副誓言报仇雪恨的模样。
她喜欢在面北的阳台胜过面南的阳台。
还因为站在这里她不怕被人看见。
虽然在那边被人看见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她不愿被人看见,总是在少人经过的时候去那里呆一会,浇浇花吹吹风。
面南的阳台视野相对宽广许多,但却感觉虚无许多,宽广得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面北的阳台虽然视野被遮住了,但却觉得安心许多,安心得可以自由自在呆着。
安心,没错,就是安心。
借由á山的庇护躲藏。
而她常常在那一呆就是几小时,什么也不想,什么เ也不做,仅仅是呆在那ว站在那。阳光照ั不进,雨水落不进。完完全全的庇护者。
“早戚,早ຉ戚,你在干什么?呆了么?”看见她晾完了衣服却还是站在那里,夜川走到阳台问。
他穿着早戚好不容易翻出来的前年步熹买的最大号的专门给早戚当睡衣的黑色体恤,还算合适。
没反应。
他低头,在她眼前挥挥手。
“啊?”回过神来,早戚不好意思的笑笑,“真是抱歉,我常这样莫名其妙就呆了。”
“那就好。”他收回手,又问,“那个,谢谢你帮我洗衣服。因为跑太快,汗水把衣服都给打湿透了,所以……”
“没关系的。”早ຉ戚摇摇头,端着水盆绕过夜川,进了屋。
“但是,你跑那ว么เ快干什么?有什么急事吗?”在洗漱室放下盆子,她转身问。
“没什么,只是想早点看到เ你而已。”
惊诧。
沉默。
完全没想到เ会是这个答案。
心里很高兴的,真的很高兴的,也很感动。但她却并没有显露于言表。面无表情地看着夜川。
这样的表情让人觉得冷漠。
这样的表情让人觉得心痛。
夜川ษ的心里一闪而过的刺痛,觉得很闷很难受。
“我先回去了,衣服我明天来拿。”说着,就很快出了门。
只是他不知道,并非早戚不感动不开心,只是因为她不懂应该如何表露。
源于长久的隐藏。
是无意识的隐藏。
这样的人,常被说成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