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传来几声轻笑，又道：“叫我一声翰哥哥，我立马走人。”
云翰猜着元小芫那着急上火的表情，笑容更深。
直到一刻钟后，看到小穗寻来，元小芫才想起今日来此地的目的，赶忙又跑向湖边，只是那条小鱼早就游没了踪影。
云翰整好衣衫转过身来，扬手就在元小芫鼻子上刮ุ了一下：“那肯定了，要是人手一块儿，我才不稀罕戴呢！”
“没受伤吧？”
两人此时距离近的连鼻尖都要挨上了！
元小芫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忍不住又多看她了几眼。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纷纷应和。
申时的日头晒得人头皮发皱。
他声音也不似方才那般恼怒，却低沉得吓人，就像大冷天站在雪地里含着冰一般。
“我、我是来寻纸鸢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是谁的人？”
“奴、奴婢……”
这宫女是负责看管纸鸢的，一直没能将宋玘的纸鸢拿来，宋玘的丫鬟催了几次，眼看人家的都飞上天了，她的这才送来。
几个年长相熟ງ的女眷，禁不住私下嘀咕起来。
“对，定是她，想来赵伊一是嫉妒人家生的貌美吧……”
元小芫惊得掉了下巴，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跑过去挡在云翰面前。
“啊？”
柳妃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似是有意无意地道：“对了，昨日我带着小芫同端妃听了会儿曲，那孩子在人前礼ึ数周全，让端妃连连称赞，到เ底没给我柳家丢â面。”
柳妃觉得有些奇怪：“你若是不按，我倒不觉得，这下……还真觉得痛了。”
“元姑娘，柳妃娘娘传你去丽华苑。”
元小芫没有刻意去记这些，这本与她就没有关系，只当是听个闲话打发时间。
“你那手劲不够，药也入不进去，淤肿也消得慢。”
用了膳后，好容易屋里只剩ທ下祖孙二人，元小芫赶紧帮祖母将衣裳脱下，拿出药油来，帮她揉着肩上那处红肿。
趁着这个空档，她撒腿就跑，从方才车夫的话语中，她听得出来，这贼人的目标不是祖母，是她！
“哎！”
元小芫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个阴天，天还未亮，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辆不大的马车停在院外。
在元小芫六岁那年，祖父元良过世，严氏携家回了茎州，谁知两年后，享有药乡的茎州，突发瘟疫。
“小姐，奴婢知错了。”
待元小芫回到เ自己房中，已经接近子时了，她浑身乏็力，整个人软软的坐在榻上。
“你不许嫁给玉哥哥！”
赵伊一柳眉一竖：“那ว你及笄后，是要成亲了么？”
谁敢抱啊……
皇后心知肚明，所以只是佯装地苛责了一声，并无发难。
嬷嬷将他领ๆ到เ皇后跟前来，皇后关切地抬袖帮他拭掉眼面上的水。
“好孩子不用怕，往后不会再叫你受半分委屈，”她指着殿内：“可有你看着亲的姨娘？”
几个往日里与静妃走得近的，连忙低下头，生怕这五皇子跟了她们。
只是令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五皇子想也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端贵人。”
“这……”
皇后蹙了眉头，端贵人如今怀着子嗣，月份又大，跟她显然不合适。
“除了端贵人以外，还有谁呢？”皇后又问。
许是哭得乏了，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看不到เ任何情绪，只见他唇角微动，僵硬地道出三个字：“端贵人。”
殿内一阵唏嘘。
想来那时的云慎，不过刚满四岁，端妃也不是个ฐ性情寡淡的人，只是她怀孕之ใ身，实在怕□□乏็力，可瞧着孩子可怜，又不忍拒绝，犹豫了半晌，正要开口，那孩子竟直接推开皇后，跑到เ她面前，跪在地上磕了个ฐ响头。
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即将身为ฦ人母的她，终于还是点头了。
端妃待他与云翰无异，不管任何东西，从来都是双份，云翰有的，云慎绝不会缺。但即便如此，这孩子与她，还是有种疏离感。
记得有一次，她忍不住问他，为何当初非要跟着自己。
一向听话的五皇子，抿着嘴默不作声，端妃又问了一遍，他却忽然推门跑了。
跟上去的嬷嬷，不久后回来道，五皇子一路跑回寝屋，将脸埋在被中，止不住地哭，瞧着心疼极了。
自这之ใ后，她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就当是老天给的缘分。
其实云慎对端妃的情感也极为ฦ复杂，他心里是敬端妃的，只是他一看到端妃，便想起自己的母妃，想起那ว个终生都不会忘记的夜晚……
第十八章
那是静妃自缢的前一晚，院内昏暗，墨蓝的夜空，看不到一丝月色。
还在熟睡中的云慎，迷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