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塬抱臂坐在电竞椅上,听他俩打成一团,笑着看了看盖住整个网页的弹幕,他手动停住一页。
老八冷笑一声:“我要是能对着变声器说‘小哥哥,人家的头头被打碎了,能不能ม把你的给我’,我也每天都直播。”
霸霸:【不过比我强上不只一点点】
有靳塬的消息,都在昨天晚上一点多发的。
屈一拖着靳塬走,耳朵偶尔被他头发弄得酥痒,就忍不住拿手挠,靳塬偏头捏了捏他的耳垂:“干嘛呢?”
“没加班,但是人家都不走,我也不好意思走。”屈一说。
屈一再说了声谢,直接出了教学楼。
“我去信息管理处,查大楼ä外面的监控,我有怀疑对象,不行就查他们宿舍楼底下的监控,ไ然后比对时间。”屈一说。
挂电å话以后,他激动地在寝室里一个人“哈哈哈”了好几声,但考虑直播间还有大批观众,只能暂时压住内心的躁动。
屈一握着手机笑出声,又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收敛了:“好的,谢谢您!”
“老八在楼上,他,”机机捂着嘴,假哭道,“我八八哥,在轮椅下不来,好惨。”
“是表姐!”机机说。
靳塬将相机挂在他脖子上:“后天和我一起走吗?”
“你一个负债二十万的人,有什么肖像权。”靳塬转过身,对着他又拍了一张,“赶紧还钱。”
屈一张了张嘴,却发现怎么เ都说不出口。
屈一眼睛登时睁大,睡意全无,脱口而出:“你喜欢谁?”
“疼疼疼疼疼……巨เ他妈无敌疼,”屈一龇牙咧嘴抱着碗,“我刚是为了安慰胡姐。”
屈一动了动:“还好,其实没那ว么严重,明天再去让刘叔按一按。”
靳塬脱下手套,简单撕开包装口子,递到屈一嘴边:“吃吗?”
靳塬收回目光,低头卸掉脚上的雪板,仿佛刚刚一切都没发生似的问道:“没事,刚刚都吃什么了?”
“吃吃吃,”靳塬拉住他的手腕,“我没说不吃。”
“你从小到大都在这儿吃饭?”靳塬越过前面人头顶看了眼菜色,“阿爸再也不怪你长得矮了。”
屈一在想,不近视真是太好了,能这么清楚地看见他。
他低头挠了挠自己的眉毛,结巴地嗯了两声,拉着行李箱进站,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眼。
屈一撇过头:“那你还说我这一个是你的千分之ใ一,也没见你找女朋友啊,”他翻过身看天花板,带着小小的嘲笑,“开小情侣的房间也只能和我睡。”
屈一被突然切换的话题打断ษ思路,条件反射吐出两个字:“没有。”
成哥没有回来吃晚饭。
屈一懊恼地闭上眼,洪建国叹了口气,手在他肩上轻拍:“成哥的脾气你比我清楚,这点小事就别生气了,晚上我喊他回来吃饭。”
“那现在睡觉?”屈一搓手手。
“你要一起去吗?”屈一有些激动地挪了两步靠近他,身体前倾,“我们去秋叶原,那里有超多游戏机,电玩,动漫主题……”
原本他是打算放弃这个月的直播全勤的,毕竟有室友在会不大方便,估计也只能给观众们播一播户外,现在一个人住的话,只要网络不差,每天两小时直播时间他还是能ม省出来的。
“没事,我也没等多久。”学长递给他们西瓜卡,“我叫孟涸,干涸的涸,这个卡你们带着,平时出行好用,学校给你们安排了宿舍,女生们一间,”他拍了拍屈一,“你一个ฐ人一间,可以的吧。”
“说回刘雨馨吧,”洪建国转移话题,“她举报以后,章诉行班上的同学也写了联合信举报他,牵扯出来他们班的辅导员……他这次举报你,真是恶有恶报了。”
“那你怎么说的?”闻桓成问他。
“我不知道啊,”靳塬耸耸肩,“但是听说他老婆是我粉丝。”
“一天天的咒谁呢。”靳塬说。
“张老师好。”他说。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靳塬脚๐步一顿:“嗯?”
屈一纳闷了,靳塬好好在这,那成哥到底去哪儿了?难道是洪建国个无良媒体,夸大报道?
“哇哦,是我们上局的mvp,”主持人记得屈一帮了自己้,主动给他递了个问题,“这把和塬爹搭档了,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8号是哪位同学呢?”主持人问。
“……下面让我们有请2uten战队的队员们!”主ว持人热情激昂,“首先,是我们的队长——靳塬!”
屈一他们来的早,占了个前排位置,但却依然拥挤,后面扯破喉咙的呐喊声让屈一每分每秒都想离开现场。
“嗯……喂?”屈一也是第一次和女主播连麦玩游戏,在屏幕前还略有些含蓄。
他回复了“嗯嗯”以后坐正身体:“蛋丁就来了。”
走道里夜风寒凉,屈一寝室在尽头,他接了电话:“等一下啊,我换个地方。”
老板:【正好,我有也有个人生哲理想和你讨论一下。】
洪建国挤进来:“拉个ฐ人怎么เ这么墨迹呢。”
“那我们是什么เ关系?”老板笑着问他。
屈一已经一天没有消息了。
靳塬瞥他一眼:“你想都不要想魂穿我手机。”
“憨憨?”
洪建国:“老板是妹子?!”
sadasaທfaທqw:【你这狗牌取个名字啊。】
接着又说了第二句:【憨à憨,给我上个房管啊。】
屈一:【年纪轻轻拼了命,老来头顶反光镜。】
屈一深感自己受了老板许多照顾ุ,于是斟酌着打了一句话过去:【开播了一定会和你说的,但是不要送礼物了!多照顾照顾自己้的身体,和头发。】
屈一哪知道怎么催眠,咽了咽口水,小声哼:“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11้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老太太看了他俩一眼:“我哄我孙女都不唱这歌了。”
靳塬在他肩上笑得颤抖,屈一毫无面子,伸手把靳塬的帽子拉出来往下扣,遮住了他半张脸:“睡你的!”
起飞以后机舱便安静下来,屈一看着窗外,云块层层叠叠,像棉花糖聚集在一起,松松软软。
靳塬穿着白色羽绒服在肩头睡着,屈一浅浅弯了嘴角,伸手把遮光帘拉下来。
身边这朵棉花糖就很甜。
临近落地,屈一才醒,意识回笼的时候,他有点懵。
不是靳塬靠在他肩头睡觉吗,怎么เ就成了他枕着靳塬大腿,还被他报复地盖上了帽子。
屈一听见老太太诉说着幸福的烦恼:“我才回北城看孙女两天,我家老头就吵吵着让我回去,这有什么办法……”
靳塬摸了摸屈一的脑袋:“他也是这样,我一不在,就黏的慌。”
屈一:???
擦?你什么时候不在过,我又什么时候黏的慌?
而且你是怎么做到让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太太接受咱俩是一对的事实??
老太太不放弃:“我每天早ຉ上打太极,晚上跳广场舞,我家老头都接送我呢。”
靳塬抚着屈一的背:“他倒是不用送,我只接他回家,不过他啊,一回家就懒得下个楼都不肯,什么都要我往楼上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