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过,就像无间道里陈永仁偶遇他的初恋女友牵着他的孩子却告诉他孩子只有五岁那样,如果有一天她在街上同他相遇,她牵着他们女儿的手走到他的对面,他视而不见,她却高兴的和他打招呼,他问她,孩子几岁了,她故意告诉他,五岁。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她简直要疯了。
说完之后,黄绍光下了结论,“吴小姐,这么看来,你和Boss还蛮有缘的。”
“一个是我,还有一个呢?”傅琢玉问。
叶棕走之前,对傅琢玉说:“吴医生,我最后有一个问题。”
“仍旧是这个时间,可以吗?”
傅琢玉摇了摇头,“我没有啊,哪有人嫌钱多的呀,越忙越好。”
傅琢玉一眼便看出颜筝有话要说,也从办公桌前走了出来,招呼颜筝一同在沙发上坐下,“颜老师你最近活接那么เ多,我只能趁着这么一小会儿休息一下,还被你发现了。”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策划ฐ好的似的,从她来到香港开始,尽管只见了两次面,但她却像是无所不在似的,一直围绕在她身边。她住的房子的房东,她朋友的男ç朋友,还有她即将要面对的她的病人,原来都是一个人,他一样姓石,只是他叫石定尘。
这个叫石定尘的男人,已经闲散地坐在了沙发上,慵懒的神情依然是无法掩饰的冰冷,他的每个字如冰刀一样在她耳边凌厉地落下,“吴医生,不要让我把话说第二遍。”
傅琢玉张开了双眸,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她决绝地转过身,往大门口走去。
她刚要开门,门突然被一只手猛地按上。
“现在的心理医生都这样?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擅自离开?”
她转过身,对面的男人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脸色暗沉,晴不定,似乎有一瞬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意,令傅琢玉感到心寒。
她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无懈า可击的虚假笑容,“石先生,很抱歉,我恐怕不能做你的心理医生。”
男人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了裤袋里,“原因。”
“是我个人的问题,石先生。”
“个人问题?”他稍微扯了扯嘴角,却是皮笑不笑,“看你的表情,应该是不想见我?”
傅琢玉抿嘴笑了笑,“石先生,不好意思,先走一步。”
“你要搬家吗?”石定尘在她身后问。
傅琢玉转过身,“石先生,我想你不会用这么幼稚的手段吧?租金我会定期打到你的账户上,但是多余的见面就免了吧。”她吸了口气,佯作想起什么事的样子,“啊,有可能很奇怪,但不要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原因,你可以当我是神经病。”
“心理医生是神经病。这个笑话真好笑。”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
傅琢玉保持笑容,“石先生,再见。”
“如果我出十倍的价格呢,也不做么?”
傅琢玉坚定地摇头,“不做。”
傅琢玉换鞋走出去的时候,听见石定尘略戏谑的声音:“吴医生,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傅琢玉忍住心中深深的疑惑,咬着牙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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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梁雄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大肆表扬了她一番,说是石定尘非常满意她,让她周三一定要准时到,钱他已经按双倍的价格打进了她的账户,先打了两周的费用,一共二十万。
傅琢玉不得不悄悄走出了教室,外面的走廊里异常的安静,她只好出教学楼在室外说话。
“梁先生,您大概不知道,昨天我并没有为石先生做过什么。个ฐ人原因,我不想接这个case,梁先生,那二十万我会还给您。”
“吴医生,你现在在跟我开玩笑吗,石先生第一次这么满意一个ฐ人,你却跟我说你不做了?吴医生,什么个人原因不能放一下?我给你加钱,三倍四倍?”
“梁先生,不是钱的问题,这个忙我不能ม帮。”
说到最后梁雄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但傅琢玉异常坚定,只是拒绝。
就连颜老师都很快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只说了一句话:“颜老师,如果有一个长得和他很像的人给你设下了圈套,而你却连是不是他都不知道,你会选择跳下去,还是绕开他离开?”
“你遇见他了?”
她苦笑了一声,“也有可能不是他。”
颜筝一阵静默,过了会儿说:“你不想接就不接吧,反正我们也不缺那ว么点钱。”其实不止那么一点钱,但如果做得不称心,再多的钱也没有用。颜筝是很明白这一点的。
傅琢玉感激地说:“颜老师,谢谢。”
她连续接完两个ฐ电话,准备折身回去时,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前方แ的人。
空旷的校园里,他玉树临ภ风地站在日光下,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双手在裤袋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傅琢玉不禁蹙了蹙眉。怎么是他,他怎么เ来了?
他淡淡地微笑,迎面而来。
第一句话便是:“吴医生,终于找到你了。”
如果不是他此刻๑就站在她的面前,傅琢玉恐怕已经忘了这个人。
说起来,当初她这么เ着急的来香港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
成长的过程给她忠告:得而不喜,失而不忧,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可是她终究做不到,她能做到的就是,能逃则ท逃,能ม避则避,万不得已,迎面而上。
她莞尔一笑:“叶先生,您大老远的跑一趟香港不容易。不如这样吧,等我上完了课,我请叶先生吃饭。”
“好啊。”叶棕淡淡的一笑。
傅琢玉五点多才下课,天空依旧湛蓝,清风如缕丝丝飘过,吹拂起她留แ了七年的长发,她将头发捋到耳后,抬眸看见一抹颀长清瘦、温文儒雅的身影正在不远处直直地伫立着。
她听到เ身边有一个ฐ女孩子偷偷指着叶棕的方向,低头惊呼:“靓仔!”
然后旁边的一群女孩子哄然大笑,开始窃声讨论着什么。只可惜她们说的是广东话,她听不懂。
但是“靓仔”这两个字她还是听懂了,她好整以暇地上下仔细地打量了叶棕一会儿,最后笑了下,如果不带有色眼镜看人的话,他确实是“靓仔”。
而许多女孩子眼中的“靓仔”这时在人群中ณ张望到了自己想找的人,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最后稳稳地停在了傅琢玉的面前。
傅琢玉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出,她旁้边还跟着单洁,单洁讶异的眼神在他们身上反复的流转,她还听到身边其他女孩子的吸气声和叹息声。
傅琢玉怔了怔,然后转头对单洁笑了笑:“小洁,我晚上约了人,不跟你一块走了。”
单洁也是个ฐ聪明人,她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嘿嘿,知道啦,joy姐你好好玩啊,玩的高兴一点啊。如果明天早上来不及的话给我电话,我会帮你带一套衣服出来的!”
傅琢玉被她这么เ一说,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瞪了她一眼,却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早点回家,路上小心。”
单洁给她敬了个ฐ礼,“yes,mad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