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顿了几秒，季宁问道：“妈，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跟刚ธ才那个女人告诉你的事有关?”
妈妈皱起了眉头，有些烦躁地说：“季宁，别问了，反正就这么做吧。至于原因，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季宁望向窗外，不说话了。
其实，他心里也很烦。
除了小姨这件事之外，还有另件事也令他感到เ困扰。
本来女友筱凡每天晚上都要跟自己打电话或发短信的，但自从那天去游乐场玩了之后，连三天，她都没有再跟自己联系过了。
季宁又想起了那ว天的事——筱凡好像是在问了豆豆什么问题之后，才出现那ว种怪异反应的——这到เ底是怎么回事呢?她跟豆豆会扯上什么关系?
突然之间，季宁产生种奇怪的思绪——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跟豆豆有关。
那么，小姨ถ的死，会不会也是因为豆豆呢?
带着这些怪异的想法，季宁望着窗外出神，渐渐睡了过去。
十第四天晚上
下午三点半，季宁和妈妈回到了家中。
爸爸还没下班，只有豆豆和外婆在家里。听见表哥和姨妈的声音，豆豆欢快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下扑到季宁身上。
“表哥，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到เ明天呢。”豆豆高兴地说。
“是啊，大学的校园就那ว样，半天就看完了。”季宁说。
妈妈朝楼上走去。“季宁，上楼跟外婆打个ฐ招呼吧，让她知道我们回来了。”
季宁牵着豆豆起走到外婆的房间。外婆仍旧躺在床上，看上去精神状况不怎么好，但看到季宁和他妈妈回来了，又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问他们那所大学的情况怎么样。季
宁和妈妈即兴发挥，瞎编了通，外婆不懂这些，没听出什么破绽来。
六点过，爸爸下班回来了。三个ฐ人心领神会，故意在外婆和豆豆面前聊那所大学，装ณ成什么事都没有。吃饭的时候，外婆坐上轮椅，家人围在餐桌前吃晚饭。
由于妈妈今天没去买菜，晚饭吃得有些简单。但因为有豆豆这颗开心果在，气氛显得其乐融融。季宁和妈妈这两天都在悲伤压拍，中ณ度过，好不容易有了些好心情。本来佯
装的快乐都像是变成真的了。
没想到这短暂的欢乐只持续了不到เ十分钟็，就被意想不到的惊骇所取代。
豆豆吃着吃着饭，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表哥，昨天我跟你打电话，你怎么话没说完就挂了?我还听到你在电å话那ว边大叫了声，怎么了呀?”
季宁愣，昨天那恐怖的幕又浮现在了眼前，不禁令他浑身抽搐了下。这时他想了起来，昨天挂完电话后，本来是想等心情平伏后再打回去，编个理由解释下的。结果
送葬回来，就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外婆听到豆豆这么说，停下吃饭，望着季宁问道：“怎么เ回事啊?”
季宁的脑筋急速运转着。“哦，没什么昨天豆豆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好在过马路，辆的士开得太快了，吓了我跳。”
“没撞着吧?”外婆急切地问。
“没有，撞着的话今天就回不来了。”季宁笑着说。
“你们呀，过马路的时候要小心点，别三心二意的。电话来了，可以等会儿再接嘛”外婆唠唠叨叨地说了下去，季宁连连点头，把这事糊弄了过去。
豆豆放下筷子，跑到เ房间里去拿了叠纸出来，兴奋地拿给表哥和姨妈看。“这是我昨天画ฑ的画，你们看画得好吗?”
季宁的妈妈拿过张来看，是用水粉颜料画的个大头娃娃，充满了儿童画的稚趣。她“扑哧”声笑出来了：“这张是画的我呀?”
爸爸靠过来看，点头道：“嗯，别说，跟你姨妈还真有点儿像。”
豆豆说：“姨妈，这张画我是送给你的。”
“太好了，谢谢豆豆。”季宁的妈妈笑着摸了摸豆豆的脑袋。
“这张不会是画ฑ的我吧?”季宁拿起张画笑道，“我有这么丑吗?这鼻孔都比猩猩还大了。”
豆豆红着脸说：“你又没坐在我面前，我是凭想象画的嘛。”
外婆“呵呵”笑着：“你们就别刁难豆豆了，我觉得他画ฑ得蛮好。我把他送我那ว张都收藏起来了。”
季宁的妈妈赞扬道：“豆豆画画是挺有天赋的，说不定以后能当画家呢。”
豆豆受到เ表扬，满脸放光，他把张画举起来展示给大家看：“这张是我画ฑ的妈妈，是我准备回去后送给妈妈的礼ึ物。”
季宁和父母的表情下凝固了，他们看到的这张画，是所有肖像里面画得最用心细腻，也是最神似的张——那活脱脱就是豆豆的妈妈，正望着大家露出微笑——毕竟这是
豆豆最熟悉和在乎的人，画里面饱含着爱。但他不知道，他已๐经永远不可能ม见到เ妈妈了。季宁的心下揪紧了，而他旁้边的妈妈几乎ๆ已难以自恃，紧紧地咬住嘴唇，拼命忍住不让
眼泪掉下来。
豆豆见大家都愣在那里，纳闷地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呀?我画得不好吗?”
“嗯，画得真好!”季宁的爸爸说。他想赶紧把话题岔开，伸手去拿豆豆手里另外叠背着的画ฑ。“姨夫看看这些画的是什么。”
豆豆把那叠画挪到เ身后，躲闪着。“没什么เ这些就别看了。”然后把刚才那ว些画收起来盖在上面。拿到เ房间里去。
豆豆躲躲闪闪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大家的心思这时都没放在画上。豆豆出来后，继续吃饭。
过了半晌，外婆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知道慧云最近怎么เ样，她都好久ื没来看我了。”
季宁的心被猛地击打了下。爸妈也怔住了，时之ใ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豆豆说出了令人无比震惊的话：
“外婆，我妈妈好着呢，她昨天跟我打电话，说过几天就来看你。”
季宁暂时忘记了呼吸——什么，昨天?
他和妈妈对视了眼，两人眼中都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悸。他们拼命克制着。
外婆似乎没注意到季宁家人的骇然神情，她点着头说：“嗯，那就好。”接下来大家都没怎么说话，埋头吃饭。
个晚上，季宁都在出神，妈妈也显得心不在焉，显然是在思考同个问题。
这到เ底是怎么回事?
小姨在三天前就死了，但豆豆刚才却说，他昨晚接到了小姨ถ的电话!
是豆豆在说谎吗?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季宁在心中不安地猜测着，百思不得其解。
季宁悄悄观察豆豆，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想试探着问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里堵得慌。
十第四天深夜
晚上睡觉的时候，季宁终于忍不住了。“豆豆，你妈妈昨天什么เ时候跟你打的电话?”
豆豆穿着件小背心和裤ไ衩，躺在床上说：“就是晚上啊。我跟妈妈说了，叫她每天都要跟我打电话。”
季宁假装平静。“她前两天晚上也跟你打了电å话?”
“是啊。”
“那她今天晚上怎么没打?”
豆豆说：“还没到เ时间呢。”
季宁愣：“没到时间?”他瞄了眼书桌上的电子钟，现在是11点。
豆豆好像也有些不解。“不知道怎么的，妈妈这几天跟我打电å话的时间都有点晚，都是在我睡觉后才打的。”
“大概什么时候?”
豆豆想了想。“好像都是十二点。”
季宁沉思了几秒，头脑里冒出个想法——也许豆豆是梦到妈妈跟他打电话?但是，可能ม吗?每天晚上都做同样的梦?
这时，豆豆开始问表哥关于某个电å脑游戏的问题，季宁心不在焉地跟他解释了下，然后关灯睡觉。
不会儿，两人都睡着了。
不知什么เ时候，迷迷糊糊之中，季宁的耳边出现首轻柔而熟ງ悉的歌谣——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接闺女，请女婿，小外孙子也要去小气鬼，喝凉水，砸破了缸，喝不到水，讨了老婆吊死鬼，生个孩子条腿”
歌谣重复地唱着这几句，季宁想了起来，这是小姨唱的童谣，是豆豆的手机铃声
突然，他的神经下绷紧了——豆豆的电å话响了?
“喂。”黑暗中，豆豆接起了电话，“妈妈。”
睡在床铺另头的季宁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感到毛骨悚然。
“妈妈，你怎么这么晚才跟我打电å话啊嗯，我睡了。”豆豆迷迷糊糊地说，“唔，我今天很乖啊妈妈，今天姨妈和季宁表哥回来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豆豆都没怎么开腔，似乎在安静地听着电话里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