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钱碧这才急着点头,赶忙出了门去找孙姑姑。
钱碧有些讶异于自家主子此刻的开心,毕竟以往曦遥对周围的事都不上心,就算襄王在她的身边,她也只是不冷不热地偶尔说几句话,从未如此热情过。
襄王轻轻地颌首应允,就见那名太医拿过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嗅了嗅道,“陛下!这香料并无任何不妥。”
“静妃此话不错!还请陛下能够秉公处理这件事,之前宜妃口口声声称静妃所赠香料有所诡秘之处,那么陛下也一同验了吧。届时谁是谁非,姐妹们也能有个定论,这样也不至于损了两位妃子的清誉。”贞凌夫人提醒道,瞥了几眼曦遥,多少流露出了些憎恶。
“奴才……奴才……”那名舍人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奴才本想去问宜妃娘娘今日需要什么花,在她宫里一直转悠,那里面安安静静的……奴才就想转转……结果不小心就进了宜妃娘娘的内室……奴才以为没人,就在里头转了转,谁知竟然看到……”
曦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襄王的脸色,心中明白襄王这般震怒是为何事,不过眼下装傻为王后分辩才是上策。
“看到你们如此和睦,本宫就安心了,只是宜美人的身子好了吗?还是不好受吗?毕竟失了个孩子……”王后不禁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王后娘娘谬赞了!”如烟回过头笑着回应道。
襄王强忍着怒气打开了那黄绢,上面竟然是鲜红的颜色,俨然用鲜血写成,其中字字句句述说南宫家族的战功,为ฦ百姓造福的种种事情。还有此次事件的冤屈。
襄王本是半信半疑,瞧见那黄绢后勃然大怒,拍着桌面叫道,“荒唐!寡人还未治其罪,竟然敢先将寡人一军!”
“那南宫将军觉得在下是怎样进入这戒备森严的南宫府,又是怎么样有胆在将军面前说出这番话的?”苏暮寒反笑道,丝毫不畏惧南宫祁那冷冷的目光。
“南宫将军是聪明人,聪明人就不该放过手中的一切机会,这可是能为ฦ天下百姓谋福的好机会,就算在下不说南宫将军也是了解的吧,襄王的性格是不适合做帝王的,就算他不是什么荒淫无道之主但是也不是什么เ明君。”苏暮寒瞥见南宫祁แ眼中闪过的那一抹贪婪微微一笑。
曦遥在告诉了她们这种毒药后便每日赏赐些解药给她们,延缓毒情发作却不能根治。她们也很听曦遥的话,只是这毕竟是在这种威胁下她们才肯如此,曦遥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的。
为了保命,曦遥那日就在赏赐的酒中下毒,那种毒并不是剧毒,是天长日久埋在身子里的毒,若是三个月内没有用解药解毒便会暴毙且难以查出死因。
曦遥报以一笑道了谢,海八子在宫中的口碑还算不错,她性格率真善良,对下人和众妃都很和善,爱憎分明,暗地里十分看不过丽华夫人这等专横的人。她的妆容比较淡,她似乎不注重打扮,珠宝首饰用的都是最普通的,脸上的脂粉还有未匀之处。
曦遥微微颌首道,“还多谢姐姐关心!眼下她们都在南殿吧……”
“多谢陛下!”曦遥微微一笑,缓缓踱步到เ了他身边,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
“臣妾不计较名位,为了后、宫安定,还请陛下三思!”曦遥盈盈拜倒以显诚心。
太后意味深长地瞅了曦遥一眼,没再多言。
太后瞧着曦遥脸上的谦卑之ใ色满意地点了点头,旋๙即叹气道,“若是襄王也有你的这份心,哀家便不用愁了。”说罢,她便使了眼色让宫人们退下。
丽妃的确貌美,只是如此也太缺乏็智慧了些,曦遥不禁叹息道,她是这样,保不齐南宫将军也是如此,只凭着一股勇气作战,不能真正懂得“兵不厌诈”的深刻含义。可是想想南宫将军一直以来的战绩又觉得不可能,想来还是小心为上最妙。
太后的笑意中略带嘲讽,道,“如今你的父亲南宫将军为王效力打了胜仗,你过得好些,穿得好些都是应当的。只是此次征战耗费了国库中不少银两,襄国还是该以节俭为ฦ主啊。”说罢,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太后闻得此言,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曦遥。
“很好!很好!”太后突然大笑着称赞道,“这样好的理由孤都想给你拍手称赞了!”
沐彬则是面无表情地跪倒在岸边道,“奴婢就在岸上等候了,美人若是有什么事,奴婢也好叫人过来。”
这出淤泥而不染的终究只是那ว花朵,而不是襄国的王孙,他们终究只配作那些淤泥,瞧见这重新翻修过的太液池,曦遥心中的怨恨再度翻起,这些翻修所使用的金银何尝不是从别处搜刮而来?践踏了别人的生命建造的东西,终究美不到哪儿去。
曦遥心中早有此猜测,今日终于就此证实了,心中安稳了不少,不住地称赞道,“姐姐聪慧!妹妹怎能事事都猜到?”
“姐姐,姐姐……”她也是苏家派来的人!曦遥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姐姐竟然隐藏地这么เ深,那厌胜之术之事真的要多谢姐姐了。”
“什么?”襄王大惊,脸色铁青,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旋即狐疑ທ道,“为何会在那ว霓裳阁中ณ?不是早就无人居住了么?”
襄王瞅了曦遥一眼,道,“你们都起来吧。站着跟寡人说话。这布偶从何得来?到底是为何事?”
王后见曦遥无力地躺在春兰怀中,赶忙走到近前来察问曦遥的情况。曦遥这才看到เ如烟跟了过来,不便多言,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美人!美人!”春兰在曦遥耳边紧张地唤着,又不敢高声,生怕惊扰了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