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局长的解释令单思华大吃一惊,想不到游局长竟然怀着这种想法,对自己那么好也不奇怪。
服务员手举托盘端來两杯清茶,轻轻放在茶几上,嘴里念了一句:“两位请慢用。”
“嗯”游局长点点头:“我朋友出了双倍的钱,再加上关系比较好,顾城和耗子便被放出來了。”
游局长闻言苦笑一声,将烟头掐熄在烟灰缸里,缓缓接道:“金四可以出钱买通关系,我朋友当然也可以出钱把关系买断ษ。”
谈话一直持续到下午6点,单思华突然觉得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便提出该回去吃晚饭了。
在要梦婷最开始那几天,钱小红一直守在其左右,寸步不离,希望能够用母爱的温暖替要梦婷战胜对香烟的依赖。但接下來的日子,钱小红却不忍心看到เ要梦婷痛不欲生的挣扎,毅然选择了离开,回到黄泥湾的娘家等待要梦婷戒烟成功的消息,留高长江陪护着要梦婷。
收好手机,单思华抬眼扫视一遍车厢,发现众人都投來诧异的目光,和自己้的眼光接触后,又赶紧ู移开。
游丽连余下來解释的时间都不愿意留给单思华,便挂断电å话,可见她已๐经彻底对单思华丧失了信心。
从男人让开的角度望进去,灯光明亮的小屋里果然空荡荡的,不见金四的身影。
单思华并不想和这个男ç人啰嗦,当即正色回了一句:“我回來找四哥,你先让我进去。”
站起身做出热情招呼的身影正是金四。才两天不见,金四已经沒有了先前的烦躁,满面春风,似乎遇到เ什么喜事一般。
“小华,你來了,快进來坐。”屋中央站起一个身影,冲单思华热情地招呼道。
顾城不肯就这样放跑袭击的人,随后赶出去,准备要抓住其中一个人问问清楚。耗子亦紧随顾城之后往外面追。小雀则抱起满脸是血的童老板,一边高呼其名字,一边拿出电话呼叫救护车。
最先反应过來的是顾ุ城,眼看童老板被打,顾城操起座椅,和突袭的其中一人展开搏斗,同时大喊一声:“你们是谁?为什么เ要无缘无故地闯进來打人?”
单思华未置可否地憨à笑一声,突然觉得在这个女人面前竟然觉得有些局促,便掏出香烟递了过去。
印象当中,像这种傍社会大哥的女人都会抽烟。
“谢谢,我不用。”女人摆摆手谢绝了香烟,大大出乎单思华的意料。
小雀端了三杯水放到เ茶几上,接过话茬:“童嫂,是我叫华哥來帮忙的,有他帮忙一定可以搞定场子的事,你不用再担心了。”
“可金四那帮人狠着呢,听说还和镇长有私底下的关系。”童嫂有些怀疑地望着单思华略๓显消瘦的身材,不无担心地接道。
言下之意,金四是道上出了名的很人,不好对付,单思华和她非亲非故,肯定不愿意得罪金四來帮她看住场子。
单思华并不介意童嫂的快人快语,闻言淡笑一声接道:“童嫂,你就放心吧,只要是小雀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这句话让童嫂仿佛吃了一个定心丸ฤ,突然哭述道:“我就知道童老板不会看错人,小雀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我们的运气。”
“童嫂,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今天我來主ว要是想了解一下,你知道童老板到底欠了多少高利ำ贷?”单思华接过话茬,将话带入了正題。
童嫂闻言沒有回答,竟然当着单思华的面嘤嘤抽泣起來,双肩有节奏地耸动着。
童老板刚刚惨死,都还沒有得到应有的赔偿,金四又派人來要场子,遇到这样的情况,童嫂伤心也在所难免。
小雀适时的将水杯递给童嫂,劝慰道:“童嫂,先不要顾着伤心,把情况给华哥说说吧,这样也好想出应对金四他们的办法。”
童嫂接过水杯浅浅地饮了一口,好不容易止住抽泣,抬起头定定地盯着单思华圆圆的大脸足足5秒钟。
单思华发现,童嫂原本就有些微肿的眼睛此刻布满了红红的血丝,饱含酸楚。
被童嫂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单思华不解地反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沒啥,”童嫂发出一声长叹,放下水杯,向单思华介绍了童老板的一些情况。
童嫂自称叫俞渝,來自美丽的山城,亦是全国四大火炉城之一。
俞渝和童老板的认识,是在童老板接手高乐高俱乐部之ใ后。
还记得刚刚从山城來到两龙镇,在大地ok厅上班不到24小时,就发生了老板娘肖二姐的侄子被人砍伤的事件。
当时俞渝也随着凑热闹的众多女孩子一起去看了砍人现场,发现肖二姐的侄子被砍得满身是血,样子非常恐怖,当时就想,这砍人的怎么下手这么เ狠,该不是和肖二姐的侄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因为受了砍人的影响,大地ok厅被迫停止营业接受整顿ู,俞渝也暂时失去了上班的地点,亦失去了经济來源。
一天晚上,无所事事的俞渝到冷饮店喝冰啤酒,邂逅了童老板,两人迅速成为ฦ了好朋友,童老板比俞渝大了整整10岁,对俞渝非常宠爱。
不久之后,因为ฦ侄子被砍的事情不了了之,肖二姐心灰意冷,准备将大地ok厅变卖掉,俞渝便怂恿童老板买下了大地ok厅,并改名字叫高乐่高俱乐部ຖ重新开业。
高乐高开张不到半个月,生意火爆,财源滚滚。得意忘形的童老板和之前的老婆离了婚,正大光明地和俞渝同居在一起。而俞渝也做了名符其实的童嫂。
听到เ这里,单思华忍不住打断了童嫂的讲述:“童嫂,你就说说童老板到เ底欠了金四多少钱吧,这些以后再说。”
今天來这里是为了解决金四硬占场子的事,不是來听童老板和童嫂的浪漫史,单思华才懒得听童老板这些无聊的风流韵事。
“华哥,对不起哈,提起童老板我就忍不住说了这些。之所以我要先说这些,是希望你们了解,我嫁给童老板以后,和家里人已经断绝了关系,现在我已经失去了童老板,如果在失去这个场子,那我真的是一无所有了。”童嫂有些激动地解释道。
单思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和小雀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互递一个微笑,然后示意童嫂接着往下说。
因为和童老板的婚事,俞渝和父母闹翻,并断ษ绝关系,死心塌地的做起了童嫂,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感觉这样的日子比以前安定得多,童嫂也很满足。
然而好景不长。童老板不知什么时候迷上了赌博,常常是彻夜不归。刚开始童嫂也沒怎么在意,一个在社会上闯荡的男人,要去赌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直到一天晚上,童老板哭丧着脸告诉童嫂,说他现在已๐经是债台高筑,无力偿还。
那天晚上,童老板哭得很有节奏,就像一个做错事的三岁小孩。童嫂在震惊之ใ余,用尽女人的温柔想安抚童老板惶恐的心。
童老板告诉童嫂,他欠债的高利ำ贷老板有后台,想赖债是不可能的,只有悄悄的跑路,躲起來让他们找不到人。
童嫂问有沒有其他办法,比如用什么抵押,并提到用高乐高的场子做抵押。
谁知道童老板听了这个建议使劲摇头,说什么เ也不肯把高乐高拱手相送给其他人。
童老板表示,高乐高的场子生意火,财源好,他在两龙镇辛辛苦苦打拼了半辈子,就看着这一点成就,那是留给童嫂做为养老的资本,也算是对童嫂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回报。
得知童老板的这个打算,童嫂感动得一塌糊涂。在临分开的那天夜里一直沒有休息,用女人最深的温柔包容着童老板疲惫的身心,整个晚上,童老板就在童嫂的身上一次次的释放着男人的汗水,直到天亮。
那天以后,童老板便玩起了人间蒸发,为了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连给童嫂通信都是用的公用电话。
童老板走后,高乐่高俱乐部便有人來骚场子。对这几个骚场子的小子的用意,童嫂非常清楚,于是也跟着躲起來,由小雀出面去应付他们。
后來小雀给童老板通话说,他的朋友和金四是旧识,并且还是金四的救命恩人,这件事情已๐经搞定,要童老板放放心心的回來。
当天晚上,在返回两ä龙镇之前,童老板也曾经给童嫂通了电话。童嫂告诉童老板,说帮助小雀的人叫单思华,听说就是当年砍伤肖二姐侄子的人,应该有些实力,而且又救过金四的命,金四再怎么说也得给点面子,所以也劝童老板回來再做打算。
得到这样的答复后,童老板便迫不及待地连夜赶回两龙镇,还沒有來得及和童嫂见面,便被人打死在饭店中。
整个ฐ事件的过程讲得差不多了,童嫂也哭成了一个泪人:“早知道金四那帮混蛋这么不讲信用,我就不叫他放心回來了,就让他一辈子跑路在外面,最起码还可以听听他的声音。”
听到童嫂字字抽泣,句句带泪,单思华的心一阵紧缩。
童老板的死,多多少少也和自己有些关联,如此就更加不能ม袖手旁观!
单思华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帮童嫂渡过这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