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女人孤零零地坐在偌大的书房里,夕阳逐渐将地板上纤细的影子拉长。
“没事。”容鸢扬手指着门口,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指明了想要你亲力亲为啊。”唐言蹊坐在男人的办公桌上,笑得好不自在,小腿都快踢到他身上了,“陆总忙得都快要长出三头六臂了,哪还有闲工ื夫去盯这种小儿科的项ำ目?”
宋井踟蹰片刻,如实道:“也没什么,就是给甲方公司的aທpp升级而已。”
她怔然抬头看向宗祁แ的座位,空空如也,他依然没来上班。
唐言蹊打了个哈欠走进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定。
“不是我觉得。”是事实如此。
过了好一阵子,她眉梢动了动,心平气和地问:“见不得我拒绝你,所以不由分说把我按在这里强吻。陆总,你这种强盗行为ฦ和温子昂追不到庄清时就想强暴她有什么区别?”
况且,光是“唐言蹊”这个名字被人扒出来,就能教高高在上的陆三公子惹上一身腥。
什么关系?在这种时刻๑,他怎么会承认他和她有关系?
“什么都没发现。”唐言蹊靠在石壁上,任后背上的疼痛传进神经末梢,刺激着她的大脑运转,“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针对陆仰止,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赫克托,你说我这步棋是不是下错了?”
唐言蹊听到“兰斯洛特”四个字就沉了表情,喃喃道:“果然是温家么。”
可是通话记录里空空如也,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就算再怎么堵着气,只要他主动来个电话,她还是会表面冷淡、心里开花地接下来。
那人却还是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唯独一双眼眸,如月下寒江,机锋暗藏。
唐言蹊的脚步顿住。
这么一问,他又突然想起上次在员工餐厅里,宗祁也这样称呼过她。
他都这样说了,冯老也不便多留,跟着众人一起出了会议室。
医生为她包扎完,也收拾东西暂且住到了客卧。
“知道知道,我自己้带了。”唐言蹊坐直了几分,右手指了指门外宋井的车,“去后备箱里翻翻我的箱子,有一盒,去拿。”
就在宗祁以为这法子失灵了时,冷不丁却听见床上的女人闷闷道:“太远了,吃不到。”
唐言蹊觉得,这货实在是被她惯得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拿吃的诱惑她!
只听闻刀锋刺๐入血骨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๐耳。
因为,他们原本就是结发夫妻。
导演怕陆相思动作生涩放不开,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非常“刁蛮任性”地把冰激凌丢在苏妩身上。
看来拿下陆三公子也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事。
一到他这就变得这么甜,真不知道这欺软怕硬的性子是怎么……
陆仰止眼皮都没抬,将水杯端到唇边抿了一口,“这招又是谁教你的?”
因为他的手突然毫无征兆地按住了她最秘密的地方。
“享受你大……”
只见她在他的审视中泰然自若地低着头,红唇微微嘟着,嘴里在哼不知名的小调。一缕头发从耳后垂落,点缀着她弧度美好的侧脸。
所以她被一盘不存在的小炒肉“辣”出了眼泪。
唐言蹊闻声却笑了,把玩着腕上的红绳,“陆仰止让你跟我说的?”
那语气就好像袖子上沾了污泥,迫不及待撇清一样。
眸光微微一黯。
而后她默默攥了下拳以作舒缓,忽听宗祁道:“听说冯老的小外孙女是那天出生的,所以设置内网就用了这么个密码。”
陆仰止怔了下,黑眸划ฐ过浅浅的思考和为难,总算主动开口提起病情,可说出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不行,这两天的工作比较繁杂,过一阵子再调理会有影响吗?”
医生心累,不想说话。
“你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炸弹刚好在这个时候引爆,你是不是打算亲手杀了清时才算完?”
“杀了你,这世界上就再也没什么เ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唐言蹊望着成群的墓碑,“我就可以去陪我女儿了。”
庄清时一震。
她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看来他的女人和女儿加起来比你重要太多了。”绑匪哼笑,“人家是珠宝,你是石头。”
亲生女儿被绑的时候陆仰止都没说过这番话,如今为了一个唐言蹊,却要动用他手底下最精锐的秘密部队,雷霆。
“山上。”陆仰止终于开口,冷静而面不改色地吐出两个字。
所以他只是出声安慰:“别急,我们在想办法。”
两天前,她也是这样蹲在草丛里帮她解开缠满杂草的鞋。
“闭嘴。”
——唐言蹊,是他的枝节吗?
她顾不得去打理,忙抬头问:“相思出事了?”
男人冷峻的目光立即投了过去,其中的厉色仿佛能将人穿透人心,“什么意思?”
这声音,她不会忘记。
“你好。”传来的却是一道端庄贤惠的女声,“仰止在做检查,你有什么事的话麻烦一会儿再找他。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代为转达。”
虽然老祖宗做什么事也无需和他交代,但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候动手,有些早ຉ了。
老祖宗看似随性散漫,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心里对万事万物都有一把标尺,倒不像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从今天开始,我以副总的身份免除你所有的工ื作。”容鸢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霍无舟清俊的眉头一下子覆了层寒霜,“容鸢。”
“别让我看到你再出现在陆氏里,滚出去!”
“收回你这句话。”
“那你先让她还回她偷的东西!”容鸢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冷漠、厌恶和鄙夷。
霍无舟被这一个眼神震住,心里有什么东西无声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