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蹊打了个哈欠走进去,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定。
……
过了好一阵子,她眉梢动了动,心平气和地问:“见不得我拒绝你,所以不由分说把我按在这里强吻。陆总,你这种强盗行为和温子昂追不到庄清时就想强暴她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你今天见了墨岚。”他凑近她,鼻尖与她贴着,性感利落的鼻梁就在她垂眸可见的地方,说不定道不明的暧昧起来,“这时候再拒绝我,我会想很多。”
什么关系?在这种时刻,他怎么会承认他和她有关系?
她平静无波的眼神掠过陆仰止轮廓紧绷的俊脸,忍不住就弯了唇。
唐言蹊听到“兰斯洛特”四个字就沉了表情,喃喃道:“果然是温家么เ。”
“哦,你在这。”唐言蹊讪讪一笑,“叫我来干什么?”
就算再怎么堵着气,只要他主动来个电话,她还是会表面冷淡、心里开花地接下来。
她戴上耳机,一边敷衍着回答了句什么,一边翻开了通话记录。
唐言蹊的脚步顿住。
陆仰止黑眸一眯,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松了手。
他都这样说了,冯老也不便多留,跟着众人一起出了会议室。
这淡淡一眼,却让对方如芒在背。
“知道知道,我自己带了。”唐言蹊坐直了几分,右手指了指门外宋井的车,“去后备箱里翻翻我的箱子,有一盒,去拿。”
宋井尴尬地瞅了眼自家老板。
唐言蹊觉得,这货实在是被她惯得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拿吃的诱惑她!
宗祁在心里叹气,看来症结真的在陆总身上,“又吵架了?”
因为,他们原本就是结发夫妻。
可天下姓唐之人无数,谁能想到这个唐小姐,就是五年前在榕城闹出满城风雨的那位唐大小姐!
看来拿下陆三公子也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事。
怔愣片刻,美眸间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陆仰止眼皮都没抬,将水杯端到唇边抿了一口,“这招又是谁教你的?”
就算是最擅长察言观色的宋井也时常摸不透陆仰止这副高深莫测的脾气,更何况陆相思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了。
“享受你大……”
“你放屁!”唐言蹊心里怒意愈发深了,她胡乱用力试图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所以她被一盘不存在的小炒肉“辣”出了眼泪。
所以她和陆总之ใ间才总给人感觉有些剪不断理还乱ກ的关系。
那语气就好像袖子上沾了污泥,迫不及待撇清一样。
“所以您和陆总的关系,在公司里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而后她默默攥了下拳以作舒缓,忽听宗祁道:“听说冯老的小外孙女是那天出生的,所以设置内网就用了这么个ฐ密码。”
宗祁显然有些不适应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几岁的人称呼“小伙子”,别扭了一下,道:“2010่0808。”
医生心累,不想说话。
陆仰止这才无波无澜地睨向他,黑眸里冷清寂寥,半点愧色也无,“你刚才说什么?”
“如果不是炸弹刚ธ好在这个时候引爆,你是不是打算亲手杀了清时才算完?”
“所以你是在怪我刚ธ才的所作所为?”唐言蹊荒唐的笑出了声,凉凉的褐瞳对上他无比沉鹜的眼神,“陆仰止,我没指望你们跟我说句谢谢,但是过河拆桥这种事做的不要太顺手吧。”
庄清时一震。
庄清时蹙了下眉,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连……”
“看来他的女人和女儿加起来比你重要太多了。”绑匪哼笑,“人家是珠宝,你是石头。”
竟是被绑住的女人冷不丁的开了口,说话间还浅浅地笑着,“脑子被门挤了的人才会舍弃两箱珠宝换一块石头,你说是不是?”
亲生女儿被绑的时候陆仰止都没说过这番话,如今为了一个唐言蹊,却要动用他手底下最精锐的秘密部队,雷霆。
他抬眼,不动声色扫过去,薄唇翕动,字音清晰,“接手‘雷霆’十年了,人质好端端的被绑过去,你没道理给我抬一具尸体回来。”
所以他只是出声安慰:“别急,我们在想办法。”
池慕单手插兜,头疼地按着眉心。
“闭嘴。”
绑匪在她身上打的结很死,面前的女人半天都没解开,陆相思瞥了眼对方纤细如削的身材,想让唐言蹊抱她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样耽误下去,两ä个人都会被抓住。
——唐言蹊,是他的枝节吗?
横生枝节。
男人冷峻的目光立即投了过去,其中的厉色仿佛能将人穿透人心,“什么意思?”
……
“你好。”传来的却是一道端庄贤惠的女声,“仰止在做检查,你有什么事的话麻烦一会儿再找他。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代为转达。”
然后一边拨通了那个她以为ฦ自己永远也不会再打通的电话。
女孩立即针锋相对地反驳:“他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再酷也没用,他做出来的事情天理难容!”男孩板着脸道。
“是么เ。”唐言蹊淡淡啜着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jacນk一词来自扑克牌里四种花色的j牌,意为侍从、骑士。
唐言蹊从小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因此才走上了研究电脑的路。
她鲜少与旁人沟通,偌大一个ฐ黑客帝国里,能见到酒神本人的,也就只有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四位jack——
梅花j兰斯洛特,亚瑟王麾下圆桌骑士之ใ一;
方แ块j赫克托,特洛伊第一勇士;
黑桃j霍格尔,丹麦的英雄;
还有最后一位红桃j,便是容渊。
可惜他早在五年前的一场意外中死于非命。
于是她身边只剩下兰斯洛特、赫克托和霍格尔三人。
兰斯洛特恶贯满盈,擅自用她写出来的病毒代码做尽了坏事,已然是一张废牌。
唐言蹊再怎么惋惜心痛,却也只能亲手将他除掉。
“所以霍格尔是为了补偿容渊、为ฦ了照顾他妹妹才进了陆氏的。而你,也就跟着他一起来了?”
赫克托垂眸,“是。”
“你们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唐言蹊撑着头,笑得很无奈,“我和容渊的妹妹五年前就不对付,你们不知道吗?”
她以前和这位容鸢小姐一点都不熟,是容渊出了事以后,才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小姐。
原本的丧兄之痛就已经让容大小姐对他们恨之入骨,后来还传出了唐言蹊利ำ用孩子逼婚嫁给了陆仰止的事。
容大小姐暗恋陆仰止多年,从她专门为了他报同样的学校、学同样的专业就可窥见一二,自然视唐言蹊为头号情敌。
不过这位容小姐倒是比庄清时那厢磊落多了,自从唐言蹊嫁给陆仰止以后,就没再见过她与陆仰止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偶尔见了唐言蹊,还会没什么好脸色、但至少礼ึ数恭敬地叫一声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