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和男生厮混惯了,就喜欢看胸大腰细的身条火辣的女人。
却发现她比自己还夸张,一脸痴汉地望着苏妩,眼睛瞪得比旁边树干都直。
唐言蹊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最后转了个弯摸上自己的鼻尖,笑道:“不打扰陆总和大小姐了。”
陆相思看着她的眼神立马变得欲言又止。
她不由得苦笑。
这朦胧的夜色真的太能冲昏人的头脑,就算克制冷静如陆仰止,还是被心底深处逐渐滋长的、最原始的慾望压倒。一步接一步地追逐,占有。
话音戛然而止。
唐言蹊闻声轻笑,看也不看他,“你知道他是男的女的?”
唐言蹊走出楼梯间的时候,陆仰止已经离开了。
“谢谢陆总的提点。”半晌,她开口,“我记住了。”
“有人一见美女就献殷勤,哪知道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旁边有人大笑调侃。
继续擦。
肌肉严重劳损,掌关节和指关节好几处韧带拉伤,再不注意调养康复,那是一辈子的残疾。
偏偏还是个不能打不能骂又不能视而不见的,得拿他当祖宗伺候着。
两ä个人的声音一同响起。
“陆仰止,你走吧。”
唐言蹊淡淡睨着她,没什么语气地吐着字,“你是不是还想挨巴掌?”
“我和陆仰止怎么เ样,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唐言蹊道,“毕竟我当年是他明媒正娶ດ的妻子,不管我们感情如何,庄小姐这么急着在我们没离婚的时候插一脚进来,是不是有点太轻贱自己้了?”
陆仰止眸光一沉,平视前方,冷硬坚毅,“如果我不肯呢?”
绑匪头子说完,周围几个ฐ手下哄然而笑。
庄清时伸手将陆相思扯回了身边,小声道:“相思,别这个时候跟你爸爸犟。”
她几步跑到了病床前,死死盯着男人薄冷的唇,像是害怕从里面吐出类似于“那就算了”的字眼来。
“不用去追她了。”唐言蹊坐直了身体,“我来换她。”
“老大,这个女人有问题。”另一个绑匪道,“定位显示就是这里,信号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是人?
不会是山上的老鼠或者蛇之类的东西吧?
直到第七天晚上,董事长庄忠泽的尸体在郊外别ี墅被人发现。
陆仰止不言,阖上了眼。
越看脸色越差劲。
唐言蹊。
唐言蹊松了口气,从牌背后走出来,正好站在陆相思等过她的地方,一直在那附近执勤的工作人员一见她就愣了,“是你?”
唐言蹊脑子里一堆小人正在打群架的时候,忽然瞧见有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ç人走到女孩附近,低头和她说了句什么。
唐言蹊明白自己不该多问,应该转身就走,可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没控制住自己,又多嘴问了句:“那你妈妈呢?”
唐言蹊一向不太会哄人,“噢”了一声,“他经常这样吗?”
“黑客多酷啊。”
唐言蹊叼着吸管,淡淡转身离开。
一行人只好将信将疑ທ地打开卧室门,居然真的看到床上有个男人躺在那,眉头紧锁,冷汗涔涔。
医生很疑惑,“那这血是……”
提起这事,陆仰止面色一沉。
这种丢人犯贱的事,五年前做过一次两次,如今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感受到床垫一沉,是男人在她身旁坐下,唐言蹊神经一绷,视觉上的缺陷让她格外敏感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陆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是有点有伤风化?”
卧室那张床。
不过好歹有张床,他现在又胃疼的厉害,不想动。在这暂时凑合一晚上不成问题,明早再回家洗漱也罢。
陆仰止眉头紧锁,忽然想起来这栋别墅好像是几个月前哪家公司的老总为了“聊表合作诚意”送给他的,除了签合同当天他正好带着陆相思过来看过一次之外,这里基本处于荒废着的状态。
唐言蹊皱了下眉,“认识……”吧?
最终,她到底没管住自己那欠剁的手,很挫很怂地将电话举在耳边,“喂?”
见她发愣,身边的员工不由á得笑道,“那个小洋娃ใ娃是陆总的女儿,金枝玉叶,别看她长得漂亮,听说脾气相当古怪,明明才五岁,可是智商高得犯规,我劝你离她远点,别去触霉头了。”
唐言蹊无意间抬头,正好看到她迎着午后的阳光而来。
唐言蹊没说话,嘴里还塞着枕套。
他伸出带着血污的左手,将填满她嘴里的东西抽出来,又低声道:“松手。”
唐言蹊这才抬头与他对视,笑成一脸欠揍的模样,跟他对着干,“不松,怕疼。”
宋井看着女人嬉皮笑脸的模样,突然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怕疼,她做的事情是怕疼的人做得出来的吗?
不过她说的倒也在理,刀子深入手掌,拔出来会更痛。
所有人都明白,有些东西埋得越深,就越不敢轻易除掉。
陆仰止的嘴角却弯了下,放轻了声音,左手握住了她全是血的右手,摩挲,“不是胆子大得很吗?”
那刀有多锋利,没人比他更清楚。
“胆子大的人也怕疼啊。”唐言蹊扬起脸蛋,说到下一句时才有了点哭腔,“你疼不疼?”
“不疼。”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被她这样一问,他却又想,其实还可以再疼一点。
宋井抹了下眼角,忽然不懂这二人之间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冷言冷语,明嘲暗讽,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到了关键时刻,哪怕为ฦ对方死,都无需眨一下眼睛。
“你傻了吗?放开我呀。”唐言蹊笑着,宛如嫣红的血里开出的一朵花,“血流干了会死人的,我可不想和你殉情。”
陆仰止用左手缓缓解开她的绳子,“有情才能殉。”
唐言蹊垂眸浅笑,“那我们最多只能算是同归于尽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彼时陆仰止已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