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也不应该意外，江予夺想要往“好”的那一边走，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他的过去。
以前的事。
“嗯，许哥问我要不要过来做，我说现在不想上班，不过可以免费帮忙，”米粒儿笑着说，“我可是你头号粉丝。”
“没事儿，我刚辞了职想休息一阵儿，每天也没什么事，”米粒儿说，“不过换了别的店，我可不白干。”
满手的血。
江予夺坐在后院靠墙的花坛边上。
那ว些痛苦如果没有出路，也许就只有死才能解脱。
程恪愣了很长时间。
跟许丁一块儿吃完晚饭,ไ又聊了一下店里的事儿,ไ许丁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查到了,ไ我发给你吧,ไ我这边就删ฤ了。”
他要把身后的人甩掉，他不能把他们带回家，程恪在他家里，他不能让程恪发现……他们还在。
“你是不是没睡醒？”江予夺皱着眉一脸鄙视，“能不能ม不跟个傻子一样啊？你今天28了，虚一岁29了，虚两ä岁就……”
“我喜欢你亲我，”江予夺看着他，说完之后又清了清嗓子，“摸我。”
“程恪，”程怿盯了他一会儿，“你真的不介意我告诉爸妈，你男朋友不仅仅是个街头打架收租混日子的流氓，还是一个从j-i,ng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
“程恪，”程恪扯了张纸巾，在鼻子上按了按，又看了一眼，然后扔下纸巾慢慢走到เ了他面前，几乎跟他鼻尖对着鼻尖，“你对你男朋友就没有别的补充了吗？”
拌好的饭程恪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放了一个蛋，特别好吃，比他没残疾的时候拌的都匀。
江予夺没说话，迅速把勺换到了右手，继续拌着，动作不如左手利索ิ，但比起他的动作那ว的确是利索ิ了很多。
“今天进桌椅沙发什么的，前台也有人去装，”许丁那边有些吵，听着是在外面，“林煦在那儿呢，你下午有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十一点了。”江予夺说。
“我为什么要跟他玩心眼儿，”江予夺说，“我没那个闲功夫。”
“笑个屁啊？”江予夺看着他。
“之ใ前是许丁一直在忙，我也没怎么管，”程恪说，“现在快收尾了，不能在我手上出差ๆ错啊。”
几个ฐ工人走了之后，江予夺帮着程恪一块儿把店里上上下下堆着的材料又整理了一下，顺ิ便清点了一下数量。
他低头继续慢吞吞地洗碗，其实在江予夺面前还行，他无所谓被江予夺知道自己้屁都不会。
程恪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不过我爸说我是废物的时候，他就觉得我是废物。”
程恪笑了起来：“我说过，我跟你对朋友的定义不一样，我没有这种时候能混在一起的朋友。”
程恪犹豫着，清了清嗓子：“是。”
“瑞雪兆丰ถ年。”程恪说。
程恪没说话，摸了根烟出来点上，把烟盒和打火机扔到他手边。
不过他挨个把展厅都看了一遍之后，感觉突然明白为什么程恪会让他去看那ว些情趣用品了，大概程恪也知道，别ี的屋里的这些东西，他根本看不懂。
这种感觉非常好，很安全。
四点的时候程恪感觉自己饿得不行，平时午饭没吃也不至于饿成这样，今天估计是气尬攻心内力消耗太大。
明明知道江予夺直得两点一线，还由着自己的性子一点儿也不控制ๆ着。
江予夺这个ฐ状态。
而呼吸也依旧很急，像是被鬼撵着跑完十公里之后又惊又累的喘息。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普通而又文雅的词离他太遥远了，他不知道跟谁可以用这个词，陈庆？卢茜？
晚安。
江予夺揍他的事儿，他不愿意多想，也不会去怪江予夺，毕竟他还把江予夺的手腕给拧脱臼了。
平时这个时间他还在迷糊着睡回笼觉，不过今天倒是能ม起来，因为一夜都没睡踏实。
“跟我一样的小狗。”江予夺说。
“嗯，我叫他们爸爸妈妈，”江予夺意外地回答了他的问题，“还有别的几个小狗。”
“打个车就行了，”江予夺说，从兜里把程恪的房租拿出来递给卢茜，“给。”
“你开航母吗？掉不了头你不知道从前头出去啊！”卢茜说。
好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程怿说的是什么เ。
“上回吃饭看到你的时候我还挺吃惊的，”程怿说，“我一直以为ฦ他喜欢的都是那种漂亮小可爱型的。”
沉默地抽完了一根烟，程恪感觉自己้毫无睡意，只能ม拿过手机，也点开了胡乱ກ看着。
接下去他俩都没在说话，江予夺估计是在看小说，拿着手机目不转睛的，程恪就一直看着那俩柜子出神，左ุ边的柜子都是铺盖，右边柜子应该都是衣服。
爽。
程恪抓着他手腕一拧，这人嗷了一声就从身侧翻到เ了地上，膝盖跪地死撑着没有倒下去。
程恪没说话，在身上摸了摸，拿了根烟出来叼着：“给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