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听了想了一下,问道:“你能想到这个,常年做买卖的人更是能ม想得到。你只算有多少人会买,怎么不算算有多少人在卖?卖家多,买的人数不会增加,价钱也会被压低,即便是不赔钱也不会有多少钱赚。到时候分到你手里的钱会少的可怜,你怕是要白辛苦一场。”
“你小子倒精明,先假装还了银子,让我说不出没钱的话,然后就借鸡生蛋。”孟大听了笑起来,“赚了我们三七开,若是赔了呢?反正银子是我的,你不过搭些腿脚,真真是好算计。”
“呸!”那ว二爷把嘴里的大粪吐出来,恶心的直翻白眼睛。
那二爷越挣扎身子越往下陷,木板彻底碎了他整个人都趴在化粪池里。半晌,他才勉强爬起来,孟大见到他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二爷还喜欢这一口。”
“小叫花子,过来扶大爷一把。”他出了厨房一拐弯,迎面过来个醉鬼。
眼下已๐经是半夜,厨房灶上的火被压住,上面还温着菜。厨房里只有一个伙计,正坐在炉火边打瞌睡。
“孟大哥比我还大了两岁,还是为自个谋算谋算。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成家,找个婆娘管吃、管住,还要管穿衣打扮,万一弄个母老虎回来还要管着我。这样不合算的买卖,还是晚做一天是一天。”肖强又嬉皮笑脸起来,“大年初一就干活,这一年都安逸不了。走,我带你去黑六家玩两把。”
“家里还是要有人气才喜庆。”孟家里里外外干干净净,灶上的火还烧着,锅里不知道在煮着什么咕嘟嘟冒着热气。窗户纸白净净,上面贴着的窗花更是漂亮。他想到自己家里的尘土到处都是,昨晚上胡乱ກ煮了一块肉喝了一顿闷酒,连饺子都没包,心里越失落难受起来。
“我也想尝尝。”四丫咽着唾沫要着。
“你也喝一口,能ม让身子暖和一些。”孟大平日里滴酒不沾,并不觉得馋。
四丫听了便守着糖瓜儿不动弹,过了一会儿,孟朵摘下来三个,分别给她和三春一个,又让他们给福娃ใ送过去一个,装在簸箕里的毛栗子、花生、瓜子也抓了一布袋子。
“二嫂,什么时候能ม吃?”四丫舔着嘴唇问着。
“豆花姐拿回来的点心虽然好吃,却没二嫂上次拿回来的味美。二嫂多跟我们说说陈家的富贵事,省得二宝在我跟前得意。”三春知道孟朵在陈家做事,光从点心的味道上来判断,认定陈家要比王家富贵,言语间多了些不甘人后的味道。
孟朵瞧见车帘子被掀起来,隐约看见豆花在抹眼泪。这二宝脑袋虽然不太灵光,可却心思淳朴没什么弯弯道。他的话透着真切,让她都觉得心酸。
不一会儿,三春脸带红霞的从帘子后面出来,一股子不自在的样子。
三春听了拿着衣裳去了帘子那边,窸窸窣窣脱换衣裳๙的声音响起来。
他媳妇儿很胖,满身都是肥肉摸着都腻得慌。往常行夫妻之事不过是应付了事,今个他却异常凶猛。他媳妇儿舒服的直叫唤,粗啦啦的动静倒让他反胃,越得惦记没到手的陈寡妇。眼前是陈寡妇被自个压倒在床上任人宰割的模样,平日里她说话的动静都是满声细语,到เ了床上不知会叫得如何勾魂!
“孟大,你可要想好了。这地关系到你一家的生计,换了就不能反悔。下次分地指不定什么时候,别到เ时候抱怨后悔。”村长笑眯眯的瞧着孟大,眼中有不明的情绪在闪烁。
“我还有一件事跟你商量。”孟大放下碗筷说着。
“大伯,你答应了?”孟朵一阵惊喜。
胖仔见到忍不住咽唾沫,小眼睛紧盯着点心,“给我尝尝。”
孟朵起身望过去,看见胖仔就趴在她家墙头舔着嘴唇。小孩子都记吃不记打,他跟三春打了一架,可没过几天就忘得一干二净。那胖仔一向贪嘴鼻子又灵,隔着墙就闻到一股子诱人的香气,爬着梯子就上了墙。
眼见快要熟了,她才放进去少许的盐,又炒了几下麻利的盛出来。
等里面的鸡皮和鸡架颜色金黄便捞出来,然后再炸一次方成了。
孟朵手很巧,只要看过一次的髻就能ม照着样子梳出来。前几日去镇上,她特意留心看了小丫ฑ头都梳什么式,打算给四丫也梳一个ฐ。
孟朵在木梳上沾了些水,慢慢通着头打结的地方แ。
“走,跟我上楼去。”那妇人眼中多了些笑意。
“这衣裳是我自个ฐ做得,前襟刮ุ坏了就绣了些图样遮盖一下。难得入了姑奶奶的眼!”孟朵爽利的回着。
一家人正在说笑,就听见有敲锣的动静。每每村里有大事要集会,村长都会打人到处敲锣。不知道村里又生什么大事了,上次全村人集会好像是推举ะ新村长。
孟大见了笑着打趣道:“这馋丫头就是喝粥的命。”
“这万万使不得!”孟大怎么เ肯要,“五百两ä是天价,林大人不过是在俺家住了两晚上吃了几顿ู粗茶淡饭。我们陈家村民风淳朴,无论是谁遇见都会出手相救,算不得什么。”
眼见林老爷点点头,他这才把银票递给孟大,“多谢孟兄弟救老爷,小的替老爷给孟兄弟鞠躬。老爷在你家讨扰,这是一点心意,还望你收下。”说罢就朝着孟大鞠躬。
孟朵正在奇怪,就见门帘ຈ子被打起来挂在门上,豆花娘讪讪的出了外屋,站在院子里假装ณ不经意的往屋子里张望。
豆花娘听了笑了一下,“这孩子,谁看着你了?你们说话,我去磨豆子。”
“你那破屋子怎么好让贵人进去。今个儿阳光正好,搬把椅子出来。”王婆见状赶紧吩咐着。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瞧见王婆带着个穿着打扮华丽的婆子进村。村里的孩子没怎么见过生人,都跟在屁股后面打转,还有闲着无事的媳妇儿、婆子远远的探头探脑。
豆花娘听了登时急了,一个巴掌呼在豆花脸上,“贱蹄子,你这是要气死老娘!”说罢还要再打。
豆花娘不会跟人斗嘴,她一向是话不投机就动手的那种类型。一袋子黄豆她轻飘飘抗在肩上,力气大的像男人。武老二媳妇自然不敢跟她硬碰硬,只是“好心好意”提醒着。
孟朵吃惊地瞪大眼睛,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背。马儿站起来,他让孟朵抓紧缰绳,又在马屁股上拍了两下。
还不等她再次拒绝,那人已经翻身下马。只见他对着马耳朵私语了两句,然后轻轻拍拍马背,那马儿竟然前腿弯曲跪在地上。
“小叔、小姑。”她把两ä个孩子唤起来,“我铺了被子,你们好好睡一觉。”
孟朵抱着四丫,三春把头枕在她肩头。看着睡得极其不踏实的两个孩子,她心里有些不自在。她靠着对上一世的回忆,阻止了孟大卖蛇。不过她的重生就是个异数,一切真的还能像上一世那ว般重演吗?
“大伯,你信鬼神之说吗?”孟朵见到他点头接着说,“我晕倒的时候迷迷糊糊去了一个去处,那里放着一面大铜镜,看过去竟然像放皮影戏。更让人奇怪的是,里面演得好像是我的前世今生。看见自己穷困潦倒一辈子,最终被歹人欺负凄惨死去,我便誓老天爷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活出个人样来!
“弟妹,你连镇上都很少去,见到生人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今个儿当着村长和众人的面,你怎么敢出这样的主意?”孟大犹豫了一下问着。
后面早就有人拍马屁,说什么村长心善,陈家村能有这样的好村长是村民的福气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