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在你的心里,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是我不心狠,是我见识到了母亲的力量。女人,一旦有了想要拼命保护的孩子,就会有不同于平日的坚韧,这一点,我很佩服。”阮吟霄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时有些失神,“你知道吗?你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样对我笑过了。”
“光儿要当皇帝,自然跟在你的身边最好。至于阡陌,也该让她收心养性,我只是……”裴凌南欲言又止。
“对不起……”裴凌南在他怀中闷闷地说,“但北朝生养我二十五年,国家有难,必然要挺身而出。你会怪我吗?”
“我活蹦乱跳的,能有什么เ事情?”裴凌南满不在乎地一笑,“我听说这家店的面特别好吃,尝尝吧?小二,上两ä碗面!”
赵显站在街边怅然。总角之时,他也曾和一个女孩儿相伴。他以为ฦ自己离开了南朝的皇宫,那个女孩儿会有更为广阔的人生,没有想到เ,这一缕芳魂,还是被带进了那座冰冷的宫殿里。
士兵撩起帘帐,赵显等几人步入帐中ณ。
“皇上,南朝的皇帝来了。”帐外有人说。
太后伸出手,裴凌南连忙上前,扶着她往卧榻的方向走。
“臣,惶恐。”
她心下一惊,上前拦住,“这是……?”
裴凌南知道自己้再留,是真的不便了,便告辞离开。
铁蛋儿点头,迈前几步,“丞相,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这就走吧?”
铁蛋儿低下头,“对不起丞相。”
沈阡陌没好气,“皇帝也是笨蛋,一点都不懂别人的心思!”
“耶律齐是大笨蛋!”
“什么เ?!”赵显和越香凌同时叫了起来。
赵显拂袖,“皇后和国丈,有他们自己的选择,朕不会勉强。”
秦立仁犹豫,“万一冤枉了他呢?”
“为何不信?”
“我并不是来离间你们的夫妻关系,只是单纯从认识很多年这个角度,来找你谈谈我的看法。”赵显温和地看着耶律擎苍,“你看,他还小,他不应该因为大人的过错,而遭受不必要的伤害。你如果不帮耶律璟,或者跟耶律璟保持距离,也许擎苍还有法子承袭亲王的爵位。”
“你要去哪里是你的自由á,但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再回到耶律璟身边去。”赵显仍然在微笑,“他是个疑心极重的人。我虽然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但你是从南朝送去北朝的,以往他对你好,多少有为今天的事做谋划的企图心在里面。现在你落在我们的手里,他不会再信你了。”
“大家都会平安的吧。”秦书遥小声说了一句,就出门去了。
秦书遥被他推着往门口走了两ä步,忽然停住,“荆河,我是说如果,崇光皇帝不能死里逃生,南朝换了皇帝,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吧?我现在很担心我哥和丞相他们。”
“还有空顾别人?”赵显又好气又好笑,“后天,我一离开金陵,他们肯定就要清理我的人。子襄,玉官,皇后,一个个ฐ跑都来不及,你还傻里傻气地往鬼门关里闯。真的觉得自己有三头六臂是不是?”赵显敲她的头,没用多大的劲儿,可那一下着实结实,裴凌南伸手揉了揉痛处。
这一下,赵显彻底没了脾气,回抱住她,一声叹气。
“凌南,我已经很努力在控制了。”他埋于她的颈间,口气还有些孩子气的抱怨,“可是身体不太听话。”
赵显把她放在大床上,欺身压了上去,眸光暗沉,静谧得有些危险。
“左ุ相。”
“左相!”
“你……”南宫碧云也回过神来,笑道,“真是好巧。”
当事人的娘和哥哥都很无语。某个哥哥甚至在内心把某个臭不要脸的死小子揍了几百拳。
“那怎么办?”裴凌南更疑ທ惑了,这皇宫中还有二美搞不定的人?她急道,“他到เ底是谁?比皇上还难办么?”
裴凌南听他们卖关子,有些着急,“越大人,你倒是快说啊,那人到เ底是谁?我们别耽误了,这就去找他,请他帮这个忙。”她站起身来,另外三个人却都在笑。
赵显坐在正中的王案上,皇后的凤案在他的侧身后,而其它的书案则按半圆形排开,面对着应对的赵康。
第二天,在读书堂的轮对,是帝王考核国储的大事。朝中ณ的大小臣子悉数到场,连国母皇后都陪坐在皇帝身旁。
“小妖,你怎么เ了?”耶律齐摸了摸她的头,像哥哥般亲切。
沈阡陌叹息般说,“我和哥哥从懂事起就跟同龄的孩子不一样。我常常想,如果我是个正常的小姑娘,你会不会更喜欢我一点。”
承天太后拿起文书来看,一边看,一边点头。
阮吟霄行过礼之后,呈上南北议和的文书,又命人把崇光皇帝ຓ赠的礼物抬到宫里来。茶叶清香,绫罗璀璨,太后看得心情愉悦。她摸了摸驰名天下的江南丝绸,,又让林素า琴泡了一杯上好的龙井绿茶,啧啧称赞道,“南朝的物品名不虚传。燕云地带若是能流通此等物品,将是我朝的福音。丞相,你这趟辛苦了。”
“混账!有刺客入侵,为什么เ不禀报!”沈括喝了一声,禁军将领战战兢兢地不敢答话。
赵显愣了一下,随即站起来,大步往殿外走。越香凌和沈括急忙跟了上去。
“咱们的皇后太可怜了。八岁的时候嫁给皇帝,十岁就去了冷宫,二十岁才重新入主中宫,好日子没过几年,又染了这么重的病。”
原来是崇光皇帝了皇榜,遍寻民间的神医,要给翁皇后治病。
沈括一脸哭相,“你说能怎样?肯定不会轻易原谅皇上的。派去的人全都没有见到她,她一定以为ฦ皇上狠心地抛弃了他们母子……不,不是不会轻易原谅,而是根本不可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