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我的理解力太低了，看不透这城市的混乱。”建明边想，边继续开着车。
“不是的，现在政府奉行社ุ会化保障体系，尽量减少保障对政府财政的压力。这样来，采用什么เ样的保障方式就由公民自己来决定了。简单的说，每个月交给保险公司的钱越多，以后能受到的保障越好。但无论交多少钱，现在已经没有全部保障了，保险公司只是根据个人交纳保险金的多少给个保险额度，如果该额度不够保障的话，就需要个人想办法了。”
“生活就是真实，真实就是生活，虚假的东西统统不要。”
“就算是吧。”
夜色中的城市充满了流光飞影，建明第次步行而不是驱车前进在自己熟悉的道路上。建明知道这城市的任何大道通向何方，可却不知道路两边的绿地上有些什么花。有些事情即便是现在，也是建明从未关心过的，道路为ฦ什么这么干净，电梯为ฦ什么运行平稳，电力为ฦ什么เ充足，所有习惯了的方式都被建明忽略。建明的头脑中只有自己้所能理解的个小天地。
然而，建明还是与从前不样了。建明与辆满载的公共汽车并行，从车窗里，建明看到的不再仅仅是拥挤的脸庞，还看到了人们的坚忍，看到了他们看自己车时经意和不经意的憧憬ä。建明羞愧难当，快速地超了过去。在转弯处，几个行人迟缓地过着马路，建明停下车耐心地等待他们通过，虽然这些人民比自己贫穷许多，可他们和自己享有同样的权利，自己没有理由á催促他们的步伐，换得自己的方便。可后边的车已经很不耐烦了，不断地按着喇叭。“唉，不是所有的人和我想的都样。”每当遇到เ城市的底层人民，建明都有很强的负疚感，自己้不适当地占有了比他们多得多的财富，“享受所谓高贵生活的同时还要寻求他们的宽恕。”建明尽力不让这城市的不公平在自己身上表现出来。“我之所以能ม拥有现在的切，都是因为ฦ我幸运地站在了城市再分配的个高级环节上。”建明不认为自己的工作是独无二的，是只有自己才能完成的。就像那个部长的职位样，谁都可以坐，谁坐都样。“可为什么这么简单的占据，就导致了这么เ大的差异，以至于有那ว么多的人做着比我辛苦得多得多的工作却收入微薄。是自己的理解有问题，还是城市组织有问题？”建明想不出答案来。“但至少，我可以从我的角度来体谅那ว些遭遇不平的人。”建明鄙弃那些在自己身后按喇叭的气势凌人者。
建明对这种刻意伪装的部长生活已经感到เ了厌倦，找了个时间和总经理谈了自己的想法。
建明还是头雾水，从父母家出来后，驱车回家。
第四章家族的责任
建明来到เ那ว对夫妻的小店前面，招牌已经换了。
“您想吃点什么，可以进来看看。”
小店的老板发现建明站在门口发呆，热情地出来招呼，这与建明在河东餐馆的境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建明向这个新า老板摆了摆手，回以微笑。
“以前的老板还在这里吗？”
“你是说那个腿脚有点问题的老板吗？”
“应该是了。”建明想，这个新老板大概指的是那ว位丈夫。
“他们搬走了。”
“去了哪里？”
“那就不知道了。”
“他们生活好吗？”建明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定义这个“好”字。
“家人挺和睦的，怎么，您是”
“没什么，随便问问。”建明笑了笑，走开了。
看着路边的家家店铺，建明也记不得哪些是以前的，哪些是新的。而记忆中ณ那个磨刀的老者也不见了身影，建明隐约间有些担心和难过。担心的是几年艰苦的光阴是否已经让磨刀的老者过早ຉ的阴阳两界了；难过的是小街里时过境迁的失落。
建明在家小店门口的镜子前停了下来。看了看镜中消瘦皴黑且带倦意的脸庞。理想的越来越远使得喜怒哀乐已经不再是建明的表情了，现在的建明脸的平静和怆然。父母是否会认得这张曾经自信甚至是自负的脸呢？
走出了小街，建明看着似曾相识的城市，努力挖掘着城市的记忆。几年来，建明从未打过个ฐ电话回家，父母会原谅自己้吗？
建明来到เ了父母门前，迟疑地按下了门铃。门慢慢打开了，被母亲打开。看到เ母亲的刹那，建明的坚持彻底崩溃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样扑在母亲怀里痛哭流涕。母亲激动地向屋里喊道“儿子回来了，建明回来了。”
父亲闻声抢步到了门前，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看，我们的建明回来了。”
父亲从惊喜中回过神，“孩子，你可算回来了，快点进屋，不要让邻居看到了。”
父母的屋里已经简陋了许多，看样子家族的产业似乎经营得不太好。
这让建明不禁想起几年前那个巫师的预言。看着眼前的景况，回想着几年间的经历，建明不得不相信那个被称作“命运”的神奇力量。切经过的看到的不都是对命运的无奈吗，不都是对现实的麻木吗？！即便是自己也无法跳出命运的掌控，自己所认为ฦ正确的原则不得不次又次屈从于环境的荒唐，这不是命运又是什么。
建明再次坐在这间熟悉的屋子里，这里留下了自己的童年，这里目睹了自己的成长。建明恍然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记忆中父母围坐在起的情景。此景此刻，切都这么相似地重现了，屋子还是那个ฐ屋子，壁炉还是那个壁炉，钢琴还是老样子，只是父母已经不再年轻，自己也不再那样天真。当点滴的日子积累成长长的记忆后，生命的力量显得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无可奈何。几年的辛劳加之对岁月无情的伤感让建明感到寒凉和紧迫，周身的颤抖几乎要将呼吸撕碎。
母亲看着建明抖动的脸颊๐，泪水夺眶而出，伸手把建明拉到怀中。建明感到阵暖流从天而降，把自己的寒意驱散，心刹那间平静如水。建明闭上眼睛，体会着久ื违的恬美。
父亲看着儿子挂着泪珠的微笑，心里阵酸楚。
时间似乎真的可以凝固，短暂的梦幻般的美好却让建明觉得好长，好长，仿佛又经历了个人生的历练。建明此时已经平静了许多，看着有些凌乱ກ的房间，建明急切想知道父母的境况。
父亲向建明讲了几年里发生的事。建明打伤班长后，便成了国家的敌人。军方在全国的报纸上发了通缉令，最初ม的年，全家人是在严密的监视下生活的，之后的日子里，气氛便点点地缓和，毕竟没人知道建明的去向。
“你还记得鲁丘吗？”父亲问，建明的眼睛亮“当然记得，怎么他找过你们吗？”母亲说：“他现在不叫鲁丘了，他用你留给他的资金做起了生意，现在已经做得很不错了。”父亲接道：“你都上了全国的报纸了，找到我们就很容易了。在你被通缉时，我和你妈妈几乎失去了生活来源，家族的产业度被查封，多亏鲁丘帮助才捱过来。你们之间的事他也跟我们讲了，所以我们知道你还活着。孩子，你做的没有错，我当初在前线也是被人枪下留情才幸存下来的。”
“喔？！是吗？！”建明刚才还忧郁๗的心情似乎好了些“鲁丘怎么样？”。母亲说：“我这就给他打个电å话。”
建明正准备把自己的经历讲给父母听，阵急促且粗鲁的敲门声传了过来。母亲过去开了门，闯进来几个ฐ彪形大汉，号称是军方แ的特警，有邻居看到建明回了家，就打电话报了警。
“可以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和家人坐坐吗？”建平气和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想得美！”话音还未落，建明的手已经被铐了起来。在无礼地推搡下，建明被关进了铁笼车中。几个面无表情的人全副武装地坐在旁边，使得铁黑的狭小空间更加冰冷。建明平静地看着这切，看着父母在车后越来越远的泪水，看着变化了的城市中成不变的灰色。车子霸道地走着，带着不同的表情在自己曾经熟悉的大道上飞快地走着，车顶刺๐耳的笛声让沿路的气氛变得不融洽。
这便是建明曾经熟悉的城市，个曾经幻想着能成为ฦ最后庇护的地方，在建明刚刚踏进的第天就把建明又抛进了冰冷的无依无靠之中，而这突来的冰冷甚至超过建明远在异国他乡生病时的绝望，要知道，这可是在自己的城市中啊，个曾经多么惬意自由的视界ศ。城市的原则如同它的混乱样愚蠢顽固，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即便是已经变换了容颜，城市的荒唐依然不折不扣地存在，没有丝松懈า。建明天真地赋予城市以宽容，城市的成长如同生命的成熟般当有所感悟，可眼前的切却把建明的热情扑灭，只剩ທ得心灰意冷的无奈。
在个转弯的十字路口，建明透过狭小的车窗向外望去，看到了个熟ງ悉面孔正坐在最前边的车子里等候通过，这个ฐ人正是鲁丘。建明看着鲁丘略带迟疑地望着自己้的这辆铁笼车与他的车擦肩而过，心想，他大概看不到自己吧！
车窗外依然是派繁荣的景象，大道之上的表情永远是不假思索ิ的欣欣向荣。即便是没有发生眼前的这些事变，建明也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重新适应这里，适应那个居住在后现代套房里，为了个“与世隔绝”的小视界的美好而徒费终生的角色。
车子飞快地越开越远，建明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看着身后恢复了平静的城市，建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自己真的再也回不到เ其中了。车上的气氛依然紧张，建明想起自己刚刚当兵时对命令与权威的嘲笑，人们的遵守并非因为其理解和受益，而是迫于生存和害怕被孤立的压力，建明看了看身边的这几个人。
“嗨，伙计们。”建明试图融解这冰冷的气氛。
几乎没有人看自己眼。建明有些无奈，心想就当是自言自语吧。
“要知道你们没有必要这么维护命令的权威性，你们需要按照自己的理解力去判断事物的正确与否，你们需要有能说服自己้的价值标准，而不是靠所谓的命令去指导你们的行为。”建明甚至有些怀疑这些人的听力是否有问题，居然对自己้的言语毫无反应。
“几年前在战场上”建明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试探性地测试他们的麻木与愚蠢的程度，最终也没有得到结果，车厢里的人依然“严肃”地保持着高度戒备。
社会凭什么样的力量把人们塑造得如此顽固。坚持制度上的正确性却忽视事实上的合理。“是我的想法不对吗？”建明又迷惑了，次又次地陷入迷惑几乎让建明绝望。几年的漂泊没找到เ任何答案，没有获得任何可以改变现状的力量。
车子终于在远离城市的个监狱里停了下来，监狱的高墙和兵营十分相似，不同的是兵营有宽敞的大院，这里却狭窄且局促。
重重地，建明被摔进了个无窗的小屋，厚重的铁门把狰狞的狂笑关在了外边。刚才还脸严å肃的大汉们现在都放松了下来。
“这个硬骨头，到现在了还在说自己打伤班长是对的。”
“等判ศ了以后就都老实了。”
“不知道头儿能不能给我们嘉奖？”
“管他呢，走，去喝两杯。”
建明听着走廊里越来越远的奚落和嘲讽，不知道是该嘲笑还是同情。看着自己周身上下的枷锁和这个牢固的笼子，建明有些无奈。自己้虽然算不上真知，也并未看透这满眼的荒唐，但今日沦落到如此被控制的地步，建明实在有些难过，甚至是有些愤怒。难过的是自由的缺失和对自己的体验没有结果的失落；愤怒的是，原本淳朴且简单的是非观被无法看透的现实扭曲。这让建明不得不鄙视周遭的切。
走廊里不时传来发疯般的尖叫，这等对人的折磨全然违背了法律宽容和改造的本意，可除了被关在这里的人们谁又会在乎ๆ这些呢？！从门上狭小的窗口投射进来的光线随着走廊里的风在小屋的墙上留下了小片摇摇摆摆的光明，恰似多年前在清晨的半梦半醒之间看到的在天窗前漂浮的薄纱。建明周身蒸腾的愤懑慢慢地冷却了下来，随着无奈且疲倦的思绪飞进了另个空间。
是夜，建明来到เ了城市郊外那熟悉的山顶，山脚下，城市的流光映红了天空。建明边感受着清爽的微风，边打量着这个不夜城。几年的时间里，城市繁忙了许多，拥挤了许多，即便是在深夜，城市亦不乏流动的光彩。然而，城市的辉煌已不属于自己了，建明用飞鸟的视角瞭望着城市，体会着山顶清修般的自由á。恍惚间，那个淡蓝色的天使又从天上飞过，建明努力地想要叫住天使，让天使为自己指点未来的方向，可是却感到身受万般重压，说不出句话。天使就这样消เ失在不夜城的远方，建明难过地哭了，泪水化成了紫色的小花开满山坡。
忽然，个冷颤，建明从山顶的哭泣中ณ醒来，建明用戴着铁链的手擦了擦脸上还未干的泪珠。墙上的光明依然在摇摆，走廊里没有了歇斯底里的呐喊，时间已经彻底凝固了，没有白天，没有黑夜。什么เ样的结果在等待着自己，在猜测中，建明又沉沉地进入了睡梦中。
次日，建明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建明非常佩服这个荒唐的体系排除异己的速度。在法庭上，建明平静地叙述了事情的经历，自己已不再希望眼前的这群人能ม做出什么合乎情理的决定。看着小丑样的闹剧ຕ在眼前上演，建明已经彻底地超脱了世俗的思想。最后建明被判处了死刑。这是建明自己也未料é到的。虽然早已看淡生死，亦知道死亡对自己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但始料不及的是自己้会因他人的愚昧而死，而且来得又如此突然。建明苦笑着自言自语“随它去吧！”
当天晚上，建明受到了所谓的最高礼遇。监狱准备了顿丰盛的晚餐，建明平静地享用这最后的美食，之后又洗了个澡，换了新衣服。建明在镜子前仔细地刮着胡子，这场景就像在那个后现代的套房里样，只是，那里的雕琢是为了生活，而这里的雕琢则是为ฦ了告别，永远地告别这个ฐ没有读懂的视界。这晚享用的“优待”不知道算不算司法体系对无情地剥夺别人生命的点内疚。
晚上，建明梦见了飞翔的自己，梦见了金光大道。梦见了也只有在梦里才有的美好世界，安详，平和，清净，淡泊，自由，开放，简单，真诚，建明的脸上挂着微笑，体会这片刻的随心所欲，直到铁门再次被打开。
在走出牢房的刹那，建明被灿烂的朝阳迷住了双眼，闪烁间隐约看到เ童年的自己沐浴ภ在春天的阳光下，几十年的生活如皓月当空般晴朗，透畅。
建明被还算礼貌地请上了辆铁笼车，据说是开向建明最后的视界。“会以什么เ样的方式告别呢？”建明想起界真崖上的白衣女子，感叹其追求真理的勇气。“我想我亦能ม勇敢地面对。”
车在颠簸中前进，身边坐着几个蒙面大汉，身着制服，荷枪实弹。“我是不是很危险。”建明觉得这个场面对自已而言太过夸张。
“你最好老实点！”其中个ฐ大汉很不友好地警告建明。
车内又恢复了铁灰的冰冷。
这路的颠簸尤其漫长，压抑的气氛让建明的恐惧感点点地增强。虽然就在上车之前自己还能坦然地面对现实，但现在，建明却有些喘不过气来，心跳也骤然加快，额头上渗出了丝冷汗。建明紧紧地咬着牙，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可这几乎是徒劳，股浓烈的恐惧撞上头顶，眼前的切刹那间都变得恍惚不定。建明呆呆地看着车尾窄窗中最后的风景，无奈地等待着这突如其来的雨季。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建明偶然间从自己模糊的视线中发现了辆面包车，这辆车已经在后边跟随很久ื了，而且直和自己的车保持定的距离。建明想，那司机是否对死刑é犯感兴趣。就在建明试图用清晰的目光仔细打量那辆尾随于后的车时，自己的车来了个紧急制动，接着就听见“轰”的声，车人重重地冲到了车前边，挤成了团。建明的视线片混乱，周围天旋地转。车子好像是重重地撞上了什么เ东西。还未等建明和几个大汉从混乱中爬起来，车门被“嘣”的声枪响打开了。接着又是几声枪响，身边的大汉都纷纷倒下。两个蒙面便装的人，冲上车，把建明架到了刚才直尾随在后边的面包车上。呼啸之中，车开到条岔路上，把刚才的混乱甩得干二净。
个蒙面人慢慢地摘下了头套，建明眼便认出是鲁丘，另个ฐ蒙面人是德叔。建明吃惊地看着他们，不知说什么才好。“是，你们啊”鲁丘笑着对建明说：“就当没遇到过我们，你还没有脱离危险。”
“父子齐上阵，为我这个小人物！”建明开玩笑地说。
“还不止这些。”简单地，鲁丘讲了他这几年的经历。以假身份做生意，期间找到了德叔，父子终于团聚。父子二人有时会起做些社会正常结构之外的事。最近，德叔因同当局发生不小的冲撞，被当局通缉。鲁丘安排此次营救行动之后便送二人出境。
“你如何做到这些的。”建明对鲁丘的活动能ม力感到เ吃惊。
“利益争斗的社ุ会，我用我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行事，很多时候游离于社ุ会结构之外，这便是我的能力，和你的价值观不样吧！”
鲁丘的话让建明有所领悟，“所谓社会结构的价值观与你的价值观不太致，是吗？”，“呵呵，就算是吧！”
“呵呵，”德叔也笑了“回头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车子路狂奔，开到เ处偏僻的从林中，远处有两辆车子已经在那ว里等待，汽车旁边的土地上丢了数十个烟头，看样子是已经等了好久ื。建明和德叔由其中的辆车护送出境，鲁丘坐另辆车返回城市。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则被推进旁边的湖里。建明不得不佩服鲁丘的缜密，刚ธ想再多说几句，被鲁丘打断ษ了。
“兄弟，快走吧，要知道，我是送两个通缉要犯出境，责任重大啊。呵呵。走吧，这里我再清理下。我们后会有期！”
车子很快地转上了大道向着边境的方向飞驰而去，身后的飞尘遮住了视线。建明长长地出了口气，慢慢接受着如此之快的转变。
车上已๐经携带了足够的燃油食物和水，并且还有建明回国时用的那套假证件。
“这些也许还用的上。”这让建明更加敬佩甚至是崇拜鲁丘的智慧和勇气了。
德叔也脸得意，“不愧是我的儿子啊。”
建明德叔还有接应的兄弟三个人轮换着不停地开着车，日夜兼程，靠着卫星定位仪的引导向着边境的方向驶去。
路途中，德叔向建明讲述了这几年的故事。鲁丘自从在建明那里得知亲生父亲还活着后，便在做企业的同时也在城里到处打听。没几个ฐ月就找到了线索。鲁丘和德叔的第面也是在路边。“要知道，我在社ุ会结构体系外待习惯了，无法溶入所谓的正常的社会。而且我在这里不过是个不被人注意的流浪者，没有合法身份，也不想被社会承认。鲁丘曾想帮我搞套身份，我没答应。我和他不同。他已经成了当地的名流，突然冒出我这么เ个老爸，对他影响不好。鲁丘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都是在社会结构体系之外生活，而且都在这个结构中有个伪装ณ的角色。我们两个之间直保持着秘密的来往。真的要感谢你，都快要入土的人了居然又能父子相见，这着实给了我莫大的惊喜。”
“这要感谢你留给我的吊坠。”建明打趣道。
“是啊，这么多年了，在给你吊坠的同时，我的心也死了，余生就只是苟延残喘了。”
“你们不仅是父子，而且还很容易成了朋友，是吧！”建明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