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的个性机灵又可爱,两人交往的事情非但没有引起同事的嫉妒或排挤,她的人缘反而还变得更好了。
巨浚岳和心妍隔着数台摄影机,好奇地盯着被布幕紧ู紧盖住的人形模特儿。
生活里的细微末节都悄悄流露出他喜欢她的讯息,只是她的感情神经可能太大条了,根本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变化。
“对不起”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我保证以后不敢了”
身为ฦ善解人意的小妹的她,当然要收留他喽!
上星期,巨浚岳和心妍吵架后,两人陷入冷战,翌日她就搬回家住,在公司也鲜少有交集,以前还满常看她藉着送样品或图稿来设计部串门子,但现在这些琐事都由á其他同事负责。
他想趁着这段时间让彼此冷静下,没要求她赶快搬回来,但每天睡前都会传简讯或打电话给她。
电话那头,她的话变少了,声音小小的,感觉没什么เ活力,听就知道还在生闷气。
巨浚岳心想,反正这几天卓依兰就要拆石膏了,行动和日常生活就不需要人照ั顾,他也算是尽了朋友的责任与义务,以后,他多得是时间陪心妍,可以慢慢修补两人冷战造成的感情裂缝。
周五下午,他特地请了假,陪同卓依兰到医院拆石膏,出了诊疗室后,护士将回诊单和领药单递给她。
“之后两ä个星期回诊次,然后下星期改去复健科看诊,这是您的单据。”护士将单子交给卓依兰。
“谢谢。”卓依兰说。
卓依兰故意跛跛地走着,巨浚岳见状,连忙扶着她到大厅旁的咖啡厅休息。
“你在这里先坐着,我替你去领ๆ药。”巨เ浚岳拿着单据走回缴费柜台。
卓依兰坐在医院附设的咖啡厅中ณ,边喝着抹茶拿铁,边望着巨浚岳的背影,嘴角扬起抹得意的笑容。
根据她旁敲侧击得知巨浚岳和关心妍陷入冷战,看来她策略奏效,两人复合有望。
“您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位穿着灰色套装,戴着黑框眼镜,手拎着公事包,手端着托盘的女人走到卓依兰身旁。
“嗯。”卓依兰轻点头,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等待巨浚岳回来。
“请问您是卓依兰小姐吗?”那女人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故意装成副不期而遇的模样。
“你是”卓依兰抬眸,迟疑地说。
“您好,我先自我介绍。”女人从公事包里掏出张名片递给她。“我是『星周刊』的采访记者周淇淇,上个月我有打电å话给您,邀请您参加专访事,您还记得吗?”
周淇淇原以为采访不到卓依兰,没想到陪男友来探病时,竟意外发现卓依兰也在这家医院看诊,所以特地打听了下她的就诊时间,硬是要挖出八卦内幕。
“周小姐,我上个ฐ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接受访问。”卓依兰瞥了名片眼,毫不客气地甩在桌上。
“卓小姐,您是少数能够考进古典芭蕾舞团的华人,在舞团待了那么เ多年的时间,定可以提供我们不少精采故事吧?”周淇淇亲切地保持微笑,没将她冷漠的眼色放在心上。
下个月,古典芭蕾舞团即将来台演出,如果能够由卓依兰的口中挖出秘辛,肯定能冲高销售量。
更何况以她取得的资料é,卓依兰和古典芭蕾舞团几乎是不欢而散,只要她肯开口,定可以取得第手内幕消เ息。
“那么喜欢写故事不会去当编剧吗?”卓依兰没好气地说,沈下俏脸不理她。
周淇淇轻笑道:“那我们聊点其他的吧,听说您上个月底就已经与舞团解约,原因是因为阿基里斯ั腱病变,无法再跳舞,这次回台湾是为了治疗你的脚伤吗?”
卓依兰脸色微愠,声音冷硬地说:“你听谁胡说的?”
“应该不是胡说吧?我手边有份您在纽约市立医院的就诊病历,上面的确写着您的右脚阿基里斯腱病变”周淇淇从公事包里掏出张影印的英文病历。
蓦地,只大手抽走桌上的英文病历。
卓依兰惊愕地抬起头,对上巨浚岳阴鸷的眼眸。
巨浚岳刚替她领完药回到เ咖啡厅,推开玻璃门,两人不大不小的交谈声便传入他的耳朵里。
他低头捡起桌上的名片,声音冷厉地说:“周小姐,可以麻烦您先离开下吗,我有话要跟卓小姐说。”
“那你们先聊,我等下再过来。”周淇淇拎着公事包站起身,指着巨浚岳手中的病历说:“这个”
“这东西先借我下,等会儿再叫卓小姐还给你。”巨浚岳墨黑的眼底燃起两簇怒焰,冷硬地说。
“没关系,你们慢聊。”周淇淇悻悻然地瘪瘪嘴,反正那只是影印本,她办公室的抽屉里还有很多份,没差这张。
巨浚岳拉开椅子入座,将手中ณ的病历掷在桌上,冷冷地瞪着卓依兰,低斥道:“你的脚早就不能跳舞了,还装成副因为ฦ骨折的缘故来骗我?这么爱演戏,不去当演员太可惜了。”
“浚岳。”卓依兰握住他的手,焦急地说:“你听我说——”
“拿开你的手。”他眼色锐利,盯着被她握住的手掌。
卓依兰怯怯地抽回手,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我们之ใ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必再利用我的歉意,藉机想要复合。”巨浚岳沈声道:“谁都知道你摔下楼梯是个意外,我是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照顾ุ你,但不代表我就要为你的人生负起责任。”
闻言,卓依兰的心不断地往下沈,沈至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站在朋友的立场,你住院,我替你负担医疗费用和看护费用已๐经仁至义尽,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惺惺作态了。”
巨เ浚岳撂完话后,毫不留แ情地转身推开玻璃门离去,抛下卓依兰狼狈无依地坐在原地。
出了咖啡厅后,巨浚岳抬眸望着亮灿灿的阳光,阴郁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这段时间因为出于对卓依兰的愧疚,多少冷淡了心妍,造成她的不安和猜忌,如今事情明朗化,他不必再自责,也不必再觉得对不起卓依兰了。
现下他的肩膀彷佛刚卸下五千斤ภ大石,十分轻松。
蓦地,他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他掏出手机,检视着上面的简讯——
浚岳:
你说得对,我们之间还是先冷静下,这样对彼此比较好。
谢谢你这阵子的照顾,让我拥有段美丽又珍贵的回忆。
过几天,等我从上海回来,我会去把东西清理干净。
保重。
心妍
巨เ浚岳看完简讯内容后,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砸在地上,他才刚ธ处理完横阻在两人感情之间的绊脚石,怎么她现在竟然想要分手?
不,他不要分手,绝对不要。
巨浚岳冲向停车场,发动引擎,驶向机场。
尾声
熙来攘往的机场大厅,心妍拖着行李,娇小的身形几乎快被淹没在人群里,划好机位后,她看了手表眼,离登机时间还有个小时,索性传封简讯给巨浚岳,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
想想自己还真是胆小,要分手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就怕看到เ那双令她心动又心碎的深邃眼眸,会舍不得跟他说再见。
她能感受到他这阵子的烦躁与忧悒,为了不让他痛苦挣扎,索ิ性替两ä人的爱情做了决定。
心妍看着手中ณ飞往上海ร的机票,深深地叹了口气,当初爸妈说她如果没找到工ื作就要去上海ร,结果因为巨เ浚岳的关系,她不但找到好工作还谈了场恋爱,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她从手提袋里拿出他送给她的rr香水,轻轻按了下,喷在手腕上,优雅宜人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最后慢慢地淡了,彷佛象征两人的爱情也悄悄走远了。
心妍望着他送给她唯的纪念品,眼眶热,泪水又不听使唤地滴落下来。
铃铃!
蓦地,阵铃声打断她的思绪,她掏出手机,看见小小的萤幕上显示ิ着巨浚岳三个字,犹豫了几秒后,接了起来。
“你传那封简讯是什么意思?”手机那ว端,巨เ浚岳急躁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至她耳朵。
“我我觉得我们还是就这样比较好”她握着手机,怯怯地道。
“什么叫这样比较好?你给我说清楚”巨เ浚岳戴着蓝芽,边和她通电话,边开车从市区杀到机场。
“就觉得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我选择退出”委屈的泪水再度溢出她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