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冥顽不化,唐言蹊早有见识了,因此连周旋都懒得,平铺直叙道:“是你们送死,怪不得别人。”
却发现她比自己้还夸张,一脸痴汉地望着苏妩,眼睛瞪得比旁边树干都直。
“看不起归看不起,但是要治你,好像也用不着什么太有格调的手段。”唐言蹊轻笑,“不过,想让我给你做小三,你也得有本事先嫁给他再说。”
陆相思看着她的眼神立马变得欲言又止。
陆仰止时深时浅的动作让唐言蹊大半神智都失去了。
这朦胧的夜色真的太能冲昏人的头脑,就算克制ๆ冷静如陆仰止,还是被心底深处逐渐滋长的、最原始的慾望压倒。一步接一步地追逐,占有。
女孩的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觉地咧开缝隙,“一言为定!”
唐言蹊闻声轻笑,看也不看他,“你知道他是男的女的?”
而冯老是看到เ她的脸才忽然想起,这不是前几天那个两分钟破译了酒神病毒代码的女人吗?
“谢谢陆总的提点。”半晌,她开口,“我记住了。”
宗祁惊讶,忙看向人群中央的男人。
继续擦。
若非要挑出一样,那,便是那个姓陆的男人了。
偏偏还是个不能打不能骂又不能视而不见的,得拿他当祖宗伺候着。
陆仰止眼皮都没掀,无波无澜道:“我以前也不知道你比女人还喜欢嚼舌根。”
“陆仰止,你走吧。”
不,没有这回事,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和陆仰止怎么样,那ว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唐言蹊道,“毕竟我当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我们感情如何,庄小姐这么急着在我们没离婚的时候插一脚进来,是不是有点太轻贱自己了?”
“那陆三公子准备怎么做?”
绑匪头子说完,周围几个手下哄然而笑。
绑匪头子的手心出了一层汗,狠狠剜了眼被绑住的唐言蹊,暗忖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值得陆仰止如此大动干戈。
她几步跑到了病床前,死死盯着男人薄冷的唇,像是害怕从里面吐出类似于“那就算了”的字眼来。
……
“老大,这个女人有问题。”另一个绑匪道,“定位显示就是这里,信号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这下糟了。
不会是山上的老鼠或者蛇之类的东西吧?
有那么一瞬间,她破罐破摔地想,连陆相思的亲爹亲妈都能置自己亲生女儿的生死于不顾ุ,她一个局外人又搀和什么?
陆仰止不言,阖上了眼。
宋秘书在门外打完电话,问清楚事情的缘由,急匆匆地推门进来,“陆总,司机说大小姐是在会展等人的时候被别人带走了。她没让保镖跟着,所、所以……”
唐言蹊。
“这条路怕是要进山了。”司机眉头紧锁,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再往前走车流会越来越少,我们很容易被发现。”
唐言蹊脑子里一堆小人正在打群架的时候,忽然瞧见有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走到女孩附近,低头和她说了句什么。
说完,拔腿就走。
唐言蹊一向不太会哄人,“噢”了一声,“他经常这样吗?”
陆相思板着脸,一板一眼地纠正道:“你不用叫我大小姐,我有名字。”
唐言蹊叼着吸管,淡淡转身离开。
男人眸光深了些,思考的痕迹很重,“不稀奇。”
医生很疑惑,“那这血是……”
男人低沉的声线漫开冰凉的笑,“想捅死我,根本用不着拿刀,刚才那一下做得就挺好。”
这种丢人犯贱的事,五年前做过一次两次,如今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然后舔了舔嘴唇,撑着身体要重新坐起来。
卧室那张床。
唐言蹊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如溺水的人突然被捞出来,四面八方灌过来的空气充满鼻息,反而让她一瞬间有些呼吸不上来。
陆仰止眉头紧锁,忽然想起来这栋别墅好像是几个月前哪家公司的老总为了“聊表合作诚意”送给他的,除了签合同当天他正好带着陆相思过来看过一次之外,这里基本处于荒废着的状态。
她收回视线,不经意却发现靠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经醒来,黑漆漆的眸子正盯着她看,不知是醉着还是清醒着,里面的内容深霭如幽谷弥漫着雾气,让人捉摸不透。
最终,她到底没管住自己那欠剁的手,很挫很怂地将电话举在耳边,“喂?”
唐言蹊怔了下。
唐言蹊无意间抬头,正好看到她迎着午后的阳光而来。
十五分钟็后,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他满头大汗地摇头,“不行。”
唐言蹊没说话,嘴里还塞着枕套。
他伸出带着血污的左ุ手,将填满她嘴里的东西抽出来,又低声道:“松手。”
唐言蹊这才抬头与他对视,笑成一脸欠揍的模样,跟他对着干,“不松,怕疼。”
宋井看着女人嬉皮笑脸的模样,突然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怕疼,她做的事情是怕疼的人做得出来的吗?
不过她说的倒也在理,刀子深入手掌,拔出来会更痛。
所有人都明白,有些东西埋得越深,就越不敢轻易除掉。
陆仰止的嘴角却弯了下,放轻了声音,左手握住了她全是血的右手,摩挲,“不是胆子大得很吗?”
那刀有多锋利,没人比他更清楚。
“胆子大的人也怕疼啊。”唐言蹊扬起脸蛋,说到เ下一句时才有了点哭腔,“你疼不疼?”
“不疼。”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被她这样一问,他却又想,其实还可以再疼一点。
宋井抹了下眼角,忽然不懂ฦ这二人之间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冷言冷语,明嘲暗讽,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到了关键时刻,哪怕为对方死,都无需眨一下眼睛。
“你傻了吗?放开我呀。”唐言蹊笑着,宛如嫣红的血里开出的一朵花,“血流干了会死人的,我可不想和你殉情。”
陆仰止用左手缓缓解开她的绳子,“有情才能殉。”
唐言蹊垂眸浅笑,“那我们最多只能ม算是同归于尽了。”
救护车很快就到เ了,彼时陆仰止已经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