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劼面露难色，道：“小四兄弟，这次不是兄弟我不帮你，只是瞧刘秀姑那气势，估计是那晚的事已经了。咳咳！我看这一次你的确闹的大了点。其实你就不该那啥的……”
将刘秀姑手上的证据弄回来，顾家算是高枕无忧，所有人均松了一口气，连日笼罩在人们脸上的阴霾也渐渐散去，每个人该忙什么忙什么，宛若什么事也没有生一般。
“唉！”小四深深叹口气，“这当儿差不多十二点，这年代就是落后，想当初，这会儿应该正是灯红酒绿、万民欢愉的时候，唉……”
那夜在“三月青丝”表现的那ว般轻车熟路，这当儿怎么才见到一幅图画就上火了呐！
李昌劼胸有成竹，曲臂在胸前一垂，道：“小四兄弟，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这事又不是第一次干，保险的紧！”
“这——”李昌劼愣住了，这人今日吃错药了？我要是敢把你叫傻四儿，咱家公子指定活剥了我。这可不是亲近，这是惊吓，“别ี，二公子，这我可不敢。”
马项ำ镒微微垂，“品节堪直项，道义重万镒。父亲是希望我养直品性，重道守义แ。”
只是不知道那刘文起除了武功高强和性格孤僻之外，其他品性如何……有功夫得去会会他才行，看他能ม否配得上我这妹妹。一件事情未落，小四却是又打起了另外的主意。
记得还是不记得，不过是真话和谎言的区分而已。谎言会带给人甜蜜，真话让人心疼，不过疼后却是坦然。小四摇摇头，他不想把虚无的甜蜜带给如玉，“我只是听到เ了你们的谈话。”
顾园里大多数屋子都还亮着灯光，看来还没有人休憩á，只是，这些灯光与自己何干？属于自己的只有一间破败的草屋而已๐，哦，不，还有一张玉脸，又或许该是两ä张……
小四解释一通，众人俱都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要杀人……马二沸腾的兽血也慢慢地冷下来，“老师，以后记得吩咐事情说得仔细一些。要不这一起一落的很容易大小便失禁……”
如此一说倒才符合马二的风格。小四笑得前仰后合，连连举ะ杯，“马二，收你这个ฐ弟子是老子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哈哈哈！有趣，有趣，来，为ฦ‘三月青屎’干杯！”
“哦，对了，那ว刘秀姑现在何地？”
上官青娥也听出了曲柄源的闪烁其词，只不过碍于他是长辈，一直没有作而已๐。饶是如此，她的面色也渐渐地冷了下来，“你将卖于刘秀姑的胭脂拿一盒给我看一下。”
“傻四儿？”这次曲柄源更惊讶，一双老眼里透着捉摸不透的奸猾，他咂着舌，“他能将刘秀姑那婆娘撵走，这么说他真的被井水泡聪明了？邹狗儿，你快将傻四儿撵走刘秀姑的情形一一说来……”
“就是，一个未嫁女子当街叫骂，成何体统？”
厨房和草屋同在后院，中间却需要穿过一条长廊，而长廊的一头通向东厢房。
“玉儿……”
顾老夫人端坐在床沿上，一边的轻纱床幔轻轻地垂在跟前。老夫人双目轻轻闭起，一张五十岁的脸上没有一点褶皱，在烛光的掩映下泛着健康的气息。
马二的反应一丝不漏地看在顾老夫人眼里，她只道这厮等得久了已无甚耐心，心里不由一慌，“马公子，不知我家那不屑儿子是怎么เ……”她本待问问小四如何得罪了马二，那个叫如玉的丫鬟却已经快步跑了进来。
只是想不到这马二竟是这般心急，几天功夫便找上门来了。原本还想再清净几天的，看来不行了。那ว么，傻子，看好了，看哥们儿是如何让你一鸣惊人。
若不是两只手都紧紧地按着木瓢，小四恨不得左右开弓赏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日，我咋说成这样了呢？
以往都是趁着黄昏的时候，就着那如血的残阳将一瓢瓢凉水从头淋到เ脚。除了清凉和洁净，似乎还有一种解脱，透明的水滴似乎可以涤去一切尘垢，包括心底的尘埃。
顾安一愣，看着小四指的方向，小声道：“四哥，那ว是正门。”
说到这里，顾安连忙掩嘴，眼前这人哪里傻了？先不说他如何赢了马公子这么多钱，单说他赢了这么多钱还面不改色心不跳，就那份镇定便已经不是以前的傻子了。-ๅ====-难道泡井里的时候遇到神仙，开窍了？
“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一百三十，一百三十一……”大汉的声音越来越小，额头上也隐隐地出现细细地汗渍，手中的竹片仿佛秋天的树叶一般倏倏地抖着。
“这一堆钱都是他赢的？”马健转过头盯着桌子上的一对铜钱问几个彪形大汉。
霎时，所有的赌客全都将目光落在顾ุ安的身上。顾安心里苦啊，至于嘛，不就带着傻子进回赌场么，干嘛ใ都瞪熊瞎子一样的瞪着我呀？
正痛着，小四骤然背上被人重拍了一记，扭过头去，顾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蔫头耷脑的站在那里了，看样子肯定是输的清洁溜溜准备打道回府了。
以往每天送过晚饭顾安总是偷偷摸摸地将膳盒往草屋后面一藏，然后猫着腰从侧门闪出去，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才会骂骂咧咧地回来。一个月不间断地听他的抱怨，小四隐隐地猜测他去的一定是类似于赌坊之类的地方。
李昌劼与顾ุ安连连点头附和，在他们看来，小四这事做得的确不厚道。
“唉——”
三个汉子盯着小四，不无惋惜地摇摇头。而恰好，此时小四也刚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仨，这一对望，小四哪里还不明白三人在想些啥？
偶滴神啦！这下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再扭过头去看看堂门口的一干人，哪股眼神里没有愤怒？
上官青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顾老夫人的眼神里却尽是冷漠和鄙视，仿佛，她已经看到了小四挥刀向着顾老爷的情景……
小四不敢看了，再这么下去，自己便真成了一个杀人凶手和采花大盗。虽然多少是占了那么一点点便宜，可后面的事不是还没有做么？
“大人，我能否说两句话？”
这是入公堂之后小四说的第一句话。如马长松入场一般，人们静了下来，不过前后两种静却是一点也不相同。马长松入场人们沉寂那ว是出于敬重，而此时，人们心里想的却是：你都做了淫民，看你还能说些什么？
马长松也是一愣，双目如电，朝小四身上一扫，只短短地说了两个字，“你说。”
小四也顾不得许多，管他什么眼神，这时候要再不说话恐怕真的会被唾沫星子淹死。他转身对着刘秀姑，道：“呃，刘姑娘，我这么叫你没有错吧？”
刘秀姑并不答言，只是秀眼圆瞪，死死地盯住他，泪水仍旧哗哗地往下流。
“你状告我入室淫*乱于你，你说你有证据，能不能恳请你将这证据呈出来让大家看看？我顾晓思不过一个憨傻之ใ人，不过却也还是有些硬骨的。我知晓现在就算切口否认也不会有人相信我，所以只要你证明的确是我侮辱了你，不用大人断论，我自己便给你了断ษ！”
说罢，小四骤然欺身到一个公人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公人腰间的长刀。这一变化将堂上众人惊了一跳，这人不会急眼了，想要行凶杀人吧？几个公人齐齐涌了上来。
“呛！”
小四却是将腰刀往地上一扔，道：“要是我真对你做下了淫*โ乱之ใ事，我自当用这把长刀结果自己的性命。”
“老师——”
“四哥——”
“小四兄弟——”
躲在角落里的马二三人笑的正欢，突然听到小四的高声喊叫，一听内容，皆是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他真的没有碰刘ถ秀姑？这一想，却是齐齐叫喊起来。
这一下，堂中众人皆愣住了。小四说这番话时身上自然迸出一股凛然之气，而刘秀姑的啼哭却也不是作假……到底这二人谁说的是真的？
一时间事情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