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分钟,屈一睁开眼,抓了抓头发坐起来,玩偶从胸口咕噜滚动,他很快捞进臂弯,捧在手心里。明明记得昨天玩偶被放在自己枕头上了,怎么醒来就在自己怀里了。
“下一场训练赛在十点,我请两个ฐ小时假。”靳塬拿了车钥匙,没走几步又退回来,“最近转会期……应该可以改职业选手的id吧?”
屈一跟着他走,笑意攀上嘴角:“行。”
闻桓成偏头看他:“你要去他那儿住?”
他把画面截图下来传到เ手机里,捡起大叔给他包好的一团报纸塞回口袋:“谢谢叔叔。”
靳塬回头看他,挑了挑眉:“就是每天和你开黑的地方แ。”
“不好意思,接个ฐ电话。”他把麦关了,按下接听键,“您好。”
屈一侧躺着,将手机抱在怀里:【不要脸】
机机邪魅一笑:“我没有,但我,不能,仿吗?”
【扒衣党头顶青天送给主播one丶ย一艘金色航空母舰,快到房间参与抽奖吧!】
“你不是说你不要这个ฐ相机,”靳塬把相机拿走,ไ“那我的东西,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胡姐叹了口气,从桌上端了保温杯握在手里:“我不说你们应该也都猜到เ了,今天的事情闹得这么大。”
“那你还想要什么愿望?”屈一问他。
屈一本来就长得白,脚踝往下是平常穿鞋的位置,皮肤几乎是莹白,能看到เ隐约的青紫色血管,靳塬托着他的脚踝,脑子里自动连接了那天浴室里两条笔直修长的长腿。
屈一耸耸肩:“那隔隔隔隔壁的大爷也可以吃啊。”
小张哀叹:“人都去门诊部那ว边了,ไ医闹呢。”她把医院的聊天记录给他看,“可多可多人了,带着凳子椅子坐在大厅里不肯走。”
靳塬还在盯他,眼里没有漾着熟悉的慵懒笑意,反倒一本正经。
【有车声啊啊啊啊啊】
屈一没什么异议,反正他也是闲着,以前寒暑假还会在医院里帮帮忙,现在医院里一堆实习生排队,压根也不用不上他了,陪靳塬到เ处玩玩也挺好的。
他好半天反应不过来,ไ耳廓里传进的只有安静的电流声,那ว边是靳塬在耐心地等他说话。
靳塬往前一步,伸手把他羽绒服拉链往上一拉,裹了个严实:“一路平安,年后见。”
屈一把桌上空的水果盒扔进垃圾桶:“没事,就是个讨厌鬼。”
他垂下眼睫,动了动唇角:“成哥一直把我当弟弟在管,不过我有的时候觉得他像个家长。”
“你也太轻了。”靳塬在他脖子上敲了敲,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地面上是一朵猩红的玫瑰缓缓盛放。
咔擦。
靳塬淡淡一笑,手习惯性地搭在他肩上,低头一起看他的手机。
屈一摇头:“要回学院报到的。”他偷看电å视机上显示ิ的时间,眼珠子转了转:“你看这样,我原谅你,咱们睡觉吧,不要激情熬夜了,秃头会影响颜值的。”他摸摸脸,“我还答应了学长明天去玩……”
“来来来,小哥哥会说话,咱俩喝一杯。”娃ใ队的repunzel说。
再醒来飞机已经准备落地,来接人的学长举了个小旗子,上面简单粗暴地写着“屈一!!赵默!!邱思思!!”,屈一和赵默换了行李,远远冲学长挥手。
immotals丶odette:【滚】
“我猜是那天,他来还金锅的时候偷看到เ的,”屈一说,“他可能把直播间网友们说的当真了,以为我和霸霸有什么关系,所以到学院里去举报我同性恋。”
还聊了五十多秒。
“迟大大,把深海tv老总的电话给我。”他喝了口水,“微信也行。”
【霸霸:前面的,你号没了】
屈一刚计算完老板玩游戏的时间,休息日的占比还是较高,于是把纸上的“周日”刷刷划掉,换成“周一,画稿”。
“下次带你去吃好吃的烤鸭。”霸霸说。
屈一探了个小脑袋进来,见靳塬伸着长腿,偏头看他,刚ธ喝过水的唇上闪着潋滟亮色,将英隽的眉目都点染出一抹性感的红。
靳塬看他认真跑毒的样子,突然觉得,一一也许就是他这个ฐ样子吧,有一个大学生所有的模样。
他和靳塬一组?
“我擦???”老八甚至在游戏里卡顿ู了一下,“谁杀了队长?是谁?站出来让我么么哒一个ฐ!”
尽管是白日,舞台上依旧ງ开了灯光特效,周围搭建的cນos专区和签到表白墙将舞台包围起来。
“霸霸?”
【前面的说错了,应该准备宾馆汽车以及无人的草地和小树林,我的cp,这边请】
靳塬把桌上一个空投造型的小玩偶砸到老八键盘上:“要不是看在半个月以后要去pgi,我就把你号上加的妹子一口气全删了。”靳塬指挥跳伞,见vet没动弹,沉了声音,“vet,你要是不想打,直接上楼收拾行李到二队去。”
老八:“他有一个ฐ盒子藏在床底下,里面有各种手铐皮鞭……”
“我体力才不差ๆ,我跑一千都没反应,”屈一瞪了他一眼,“是你太过分了!”
靳塬搂着他的手臂微微一紧ู。
屈一平时瞪他,眼睛总是气鼓鼓的,眉头轻凑在一起,下嘴唇小幅度地向上拱,一幅生气炸毛的样子,很可爱。
但这会儿湿漉的眼睛和红肿的嘴唇再瞪起人来,反而像在撒娇็。
屈一觉出不对,在他怀里扭了扭:“你……你的……那什么……”
靳塬目光黑沉,掐住他的腰:“这种时候不能乱蹭知不知道。”
屈一立刻๑就不动了,靳塬从喉咙里逸出一声浅笑,放开他:“以后少喝碳酸饮料了,有空去楼下健身房跑跑步。”
屈一红着脸,用拇指和食指环着自己้的手臂,急切地转移话题:“我之前称体重确实是重了。”
“你那是长高了,都到我嘴唇上边儿了。”靳塬坐在椅子上,平复着某些部位的躁动情绪,挑了些安全话题和他聊,“喝多了碳酸饮料骨密度会降低,你一天到晚都坐在办公室和基地,也不健康,多运动运动。”
屈一看他:“那你什么时候去健身房?”
靳塬搭着扶手,支住了自己的下颌:“什么เ都要和我一起?”
屈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才没有,自恋狂。”
“有空就陪你去健身房,”靳塬看了眼时间:“我得下去了,一会儿直播完早点睡觉……不要锁门。”
一天里唯一能在一块儿的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屈一有点舍不得,假意走到门边,实际上是想再和靳塬说几句话。
刚开门,余光就瞥见站在斜对面楼梯口望着他房门的vet。
那ว股酸溜溜的味道又跑上来,他喊了靳塬一声。
“怎么了?”
他双手环住靳塬的脖子,很快地吻了一下:“晚安。”
吻完嘭的一声关上门,靠在门后面捂脸。
他还是头一回做这种坏事,此刻又紧ู张又带有负罪感。
门那边的靳塬笑了笑,转过身时看到跑下楼的vet,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原来有个人,和十八岁的小朋友吃醋了。
他回训练室时,vet坐在电竞椅上,握着拳发呆。
靳塬敲了敲他椅背:“出来。”
vet个子很小,脸上还有小男ç生没长开的稚气。
靳塬斜斜倚在墙边:“你刚来三楼找我,有什么事?”
“我……”
只有一个字,vet没有再开口。
靳塬没帮他缓解尴尬,只是抱臂等他说话。
漫长的沉默让vet有些不耐心,他抬头看着靳塬的唇,想起门前那一幕,手指扣了扣墙壁,说:“我去三楼是想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嗯,他就在楼上。”靳塬说。
vet握紧拳头:“我……我……我其实……”
靳塬等了他很久,也没等到他一句话说完全,干脆先开口:“你进队那天,书包上挂着喜欢的女明星的牌子,我当时想,年轻的小孩果然都追星,和我那表弟一模一样。”
他换了个姿势,站直了:“不过后来你好像就把那些周边都收起来了。”
“我就是……没有那么喜欢她了。”vet说。
靳塬:“那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