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菡目光闪了闪:“二姐,你真的不生它的气?不怪它撕坏了屏风?那屏风,可是你辛苦绣了大半个月的呀!”
“快起来吧!地上凉,跪久了当心膝盖落了风。”陈宜宁亲手扶起琥珀,又让琥珀打水给绿桑净了脸,重新า匀了脂粉,主仆三人才坐下分头做绣活。
凝烟更是拼命的磕头:“是奴婢的过错,奴婢没照看好猫儿,抓坏了绿桑姐姐的裙衫。求二小姐责罚。”打磨得光可鉴人的石砖地面坚硬异常,没几下,凝烟的额头就有些青紫了。
郑姨娘阴冷的笑了一下,柔美的面容竟有几分扭曲:“菡儿,莫要心急。娘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顶着庶女的头衔出嫁!”
等到下午,雨渐渐小了,湿气却还是重。陈宜宁让琥珀吩咐婆子们把地龙烧得再热些,便偎着熏笼,舒舒服服的绣着屏风。
绿桑气得粉脸通红,正想驳斥凝烟几句,陈宜宁用眼神制止了她。
想到这里,陈老太太眼光冷冷地看向郑姨娘,郑姨娘脸色一片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老太太……”
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即便能ม听出其中的不妥,也是会为郑姨娘说话的。谁不知道大少爷是老祖母的心头肉。只消陈宜衡开口求情,陈老太太最多罚郑姨ถ娘抄几遍佛经,此事也就揭过了。
陈宜宁满意的点点头。上辈子,她精心绣了大半个月的屏风,被陈宜菡养的灵香猫“不小心”抓了个稀烂,最后只好从库房里挑了一对玉净瓶送给姑母。
果然,陈老太太一听,脸上露出几分喜色:“郑姨娘素来是个妥帖的,我瞧她也很好。”
陈老太太现在日日在喝甘草参茶,偏这蜜饯中加了足量的甘逐,甘草和甘逐可是相冲相克的啊!
这个陈宜宁,怎么就偏偏拿出了蜜饯要给老太太吃?她到เ底知不知道蜜饯的秘密?郑姨ถ娘惴惴不安的跪着,心里又气又恨。
现在,只有这样说才能ม让周氏迅速振作起来。
“菡儿,你有没有觉得周氏有点不一样了?”郑姨娘的脸色透着深深的忧虑。
琥珀伺候着陈宜宁在镜前梳妆:“二小姐,何不再称病躲几天懒?反正你去不去请安,老太太也不会放在心上。”
绿桑眼泪顿时流了下来:“老太太,二姑娘生病了。昨儿夜里上吐下泻,早上才稍微好点。”
陈宜宁在心中ณ偷笑,当然奇异了,我可是重生过来的!
送走大夫,琥珀煎æ了汤药,服侍着陈宜宁喝下,刚躺下,周氏带着翠屏坐着暖轿过来了。
蜜饯味道果然不错。不像其他的蜜饯过分甜腻,非常的清甜爽口。陈宜宁慢慢咀嚼着,脑แ海中忽然闪过一丝疑云:这蜜饯初入口清甜无比,可回味却总透着一丝涩味。
陈宜菡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一双秋水明眸,看上去一派温柔可亲。
陈宜宁苦着脸说:“面上是没有,这东西在碗底呢,刚ธ才你们说话,我就吃了一个馄饨,结果,准备再吃第二个的时候竟发现了这个东西!三妹妹,厨房的人对你也太怠慢了!知道是你要的吃食,竟然还弄的这么腌臜,简直不把妹妹你放在眼里……”
姚妈妈对周氏和陈宜宁一向还算和善,此刻,她看着陈宜宁的眼神有几分担忧:“二小姐,老太太请你过去。”
崔妈妈看老太太脸上神情变幻不定,就知道要糟糕,赶快大声哭喊:“老太太,我冤枉啊!我从来没说过……”
“宁儿,快趁热吃吧。”周氏慈爱的看着陈宜宁。
待陈宜菡一行人走远,陈宜宁眼中一片肃杀。孝心?前世,母亲正是吃了陈宜菡奉上的汤药才一命呜呼的!那大夫,也是赵姨ถ娘请来的。
陈宜宁把老太太抬了出来,这顶ะ帽子就扣的大了,粗使婆子们顿时不敢再围观,冲上去你一拳我一腿,把崔妈妈揍了个ฐ鼻青脸肿,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