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那妖女在那儿！”
云曦脸色稍有缓和，似是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嘴角一抽，虽然这次倒是习惯了不少，脸不红心不跳地坐在一边，但心里还是禁不住地吐槽。
“打住打住！”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
“谁？”
云淡风轻，难得的好天气。
她匆匆低下头去，也不知把我的话理解成什么เ样了，忙道：“前……前辈，我不会浪费你时间的……我……我不过是来求长辈原谅……”
……
“真没事？”他上前一步，我余光偶然瞥见那女子脸上的神色，笑得不由á有些狰狞。
“坐下来慢慢说吧，站着也累。”白沉灵朝我俩招了招手，顾茗怔了怔，笑着点点头快步走了过去。我则是愣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师傅我只是想说——方才那纱布松了大半，挂在脸上不觉得变扭么เ？”
“谁？”
容我心塞一会儿……
或许多数人对于魔界之人还是心存芥蒂，甚至宁可死也不会吃他们给的药丸，当然不排除怀疑他们给的是不是毒药的人。
“师傅，我还有些事，姑且不陪你了……”半晌，他忽然站起身，朝我露出一抹有些疲惫的微笑。“嗯。”
“知道知道，成天就知道师傅师傅的喊，要是让小云云听到，心理阴影面积是得有多大。”
“记恨？我看他们敢！”他的脸上渐露狰狞之色，腰间的长剑居然也受他影响开始猛地颤动起来。我暗道要完，直接一脚横扫过去。
原先以为那面瘫的御剑技术是最差的，晃来晃去还差点把我甩下去，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是我待在上面又哭又闹特别不安生，然而我只是被他死抓着手臂在剑下晃啊晃啊晃的。
这不也昏迷了好几天么。
“你究竟想说什么？”
“……没。”
“师兄，没必要跟她多废话。走了，死气源头已๐确认，就在那儿。”
看样子，周围定是有什么非人的东西。
“得得得，你先从他身上起开……”我见状连忙上前把顾茗拉开。现在凑得近，蓝ณ芷忆脸上的神色倒是看得更加清楚了，脸红的程度眼神的茫然堪比顾茗那丫ฑ头。
身后隐隐传来几道轻叩的声音，我忙回过神来，还没开口回应什么，门便被一脚踹开。
“你废话好多……”蓝ณ芷忆斜靠在我肩上，胸前衣物的裂缝似乎ๆ又变大了几分。我不由汗颜，当着他媳妇的面趴在的女人身上，是真不怕被打啊。
……
要是敢回不字，我绝对先打他一顿在撇他不管。以后的这些破事儿我也不多管了！简直浪费感情白做事。
“似曾相识是自然。”他了然一笑，夕阳下，他的肤色似乎也没那么เ惨白，反而还是自然的白皙。
而他父母也的确是质朴之人，提出借宿一晚的时候直接一口答应。但不知为何，那中年妇女就是看他不顺眼，虽没到เ恶语相对的地步，但也没给他过好脸色看。
“你——”那汉子见状便要上前打他。
“什么？”
“能怎么เ办！修仙的，当然是要斩妖除魔！”他身旁的另一个ฐ孩子接口道，一脸确信。
我顿时了然：“在等谁？”
“诶？诶诶诶诶？”顾茗顿时愣住了，“什么意思，放着——不管了么เ？”
门外一阵轻咳：“咳、咳咳！”
“……算了，别吵醒她就行。”
我拧了拧眉，刚刚捋清的思绪再次乱作一团。他见我这副模样，估计是以为ฦ我淋雨感冒了，忙抬手抚上我的额头。
“你们不也喜欢站在……啧。”他睫毛颤了颤，最终停住了话音，只化作一缕怅惘消散在空中。
所以当初……为什么เ要信了他的邪啊……
应该……吧？
“姐姐，可以进去了没……”
没反应。
“啊，好……”她动了动嘴唇，含含糊糊不知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但总算也是要爬起来了。
“前辈，你这是？”小丫头看着我忽然抽出绫珣，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吓了一大跳。我登时也觉脸上挂不住，轻咳一声道：“那个，刚才我感觉到有一丝怨气飘过……”我越发觉得编不下去，含含糊糊地就搪塞了过去。
“就这儿了，你们自己进去吧。”他努了努嘴，完全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
我从未妄想过……
一句一句，却完全连不上半句话。直到最后，直接被抹去了大半的内容，也不知是谁做的。
“看完了？”
“嗯。”我如是地点了点头，但下一句“为什么要我看这些”还未来得及出口，便被她轻笑一声打断ษ：“总算是了却他的心愿了……”
“什么เ心愿？”我终于赶在她再度发话之ใ前追问到一句。
“知道么？就算再恶的人，也有可怜之处。只求你们在诛灭他之前，能了解他的过去。”
“谁？”
“……”
鬼魂理应不会落泪，但我却在她的眼角看见一串晶莹的泪珠：“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自从在你身上感受到他的气息之后，我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尤其是在仙门之人身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เ？”
“别这么煞风景……”泪珠滑落至嘴角，她勉强牵起一抹微笑，“啊，说起来能ม听我絮絮叨叨说完的也只有你一人了，我理应不该要求太多。”
她的身形渐渐变得清晰，面容居然出奇的清秀。只可惜脸色苍白得过分，衣着也单薄得让人心惊。
“我确实已经死了，至于现在是是什么，我不想、也没必要了解。我只求，你再听我说最后一番话。”
我愣愣地一点头。
但还未等她开口出声，便是瞳孔陡缩，无比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怎么会……”
“怎么了？”
“无事。”她轻轻摇了摇头，“我这身子是越来越差了。那件事估计是说不出来了。那便拜托你一件事可好？……既是仙门众人，应该知晓当年灵沄门有一前辈……”
她顿了顿ู话音：“……名唤凌生吧。”
“谁？”我当下一愣，那女子也一愣，但似乎体力已经完全不足以支持她再说下去了，“凌生……拜托你找到他，然后……告诉他我还活着，也告诉他，我当年并未同任何人私通过……也拜托他……放下当年的恨吧……”
言罢，我陡然一个激灵。
她像是抽尽浑身的体力：“还有一把剑，拜托你交付给另一个人……”
“谁？”我忙问道，眼见着她的身体再次变得透明，心中难免有些焦急。
“蓝……”话音未落，她便已如同星辰般消散在空中。我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便陡然一阵亮色。我不觉又回到之前那间房间，一切都恍若梦一场。
而床边靠着的那ว把剑却告诉我这便是真实经历过的。
剑鞘上只有两ä个字：忆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