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得还好吗？”他似乎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才开口问到。
（二十三）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刚刚拖着他踢球了。倒不是因为ฦ我腿上的伤或是估计跑不脱的那ว个处分，而是乐่杨现在又是一脸无助的样子让我看了挺难受。要不是我贪玩，他这时估计已经在家做他的物理题了。而现在，我只能一脸伤兵样摸摸他放在担架边的手，不住安慰他我没事……
“不是吧？多少年没来往了都？他们不是在东北待的挺好的嘛。”一想到以后我要和别人一起挤一间房，我就不由自主郁๗闷起来，以后做点什么事多不方便……“东北再好上海也是他们的家！他一个十七岁的小孩，你们就这么容不下他？”老头子今天似乎ๆ火气挺大。“不是还有叔叔吗？……”我咕哝。“你不是不知道，你叔叔家房子才多大？而且婷婷又是女孩子，多不方便！你姑姑当初是替了我才下放到เ黑龙江的，所以才认识了你姑父，你姑父死的早ຉ，她要照顾那边的二老，但是她的儿子当然还是要回上海ร的。怎么เ说，也是你爸我欠了你姑姑的，不然也没你小子！”老头子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看来刚刚跟我妈已经干过一架了。
离家出走的少年吗，还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姑姑，我是小酩，我爱乐่杨！我要和乐่杨在一起！乐杨和我也一样！您成全我们吧！我们要在一起！……”
我颓然地从乐杨的脖子上移开，所有的愤恨更加疯狂地在他身体的其他地方宣泄。我一把把他的衬衫撕扯下来，粗暴地解开他裤子上的皮带，连着内裤ไ一起拔下，我听到金属划破皮肤的声音，我看到เ乐杨咬着牙拼命不发出一点声音。
这几年，乐่杨一定过得很苦吧。我心里暗暗自责，如果自己一直陪在他身边。
乐杨又扑过来抓住我的胳ฑ膊，“哥，你认个错！你认个ฐ错！你别这么倔！是我们不对！是我们不对啊！”
晚上躺在床上也想他，想后来每天我们都挤在下铺一起睡，他总爱仰躺着，每次我都情不自禁地侧过身抱着他，把腿大大咧咧地架在他身上，上海冬天很冷，但我每晚却睡得热和无比。
“我想你了。”她微微嘟着嘴，然后边脱鞋边往客厅里张望，“叔叔阿姨上班去了吗？”
乐杨掀起被子钻了进来，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我从小就这样，吃再多也不长肉。”
我看了看表，五点半，估计乐杨他们也该放学了。不知道那小子带了伞没有……
“你好，我叫李众酩。”我学着他的样，在老爸面前挺老实地说。
“你刚刚在干吗？”我问他。
“我……在找你，”乐่杨还是不敢看我的眼睛，“去茶坊的路上看到那ว个工地出了事，我跑去问里面的人，他们说你在医院……我一直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
“如果我今天真的被压在下面了你会怎么样？”没等他说完，我继续问。
乐杨茫然地摇了摇头，“不会的……”
“你今天为什么要见我？”我叹了口气。
“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我笑。
乐่杨底着头，看着手上拿着的手机，并不说话。
“除了说对不起，还有别的什么要说的吗？”我又问。
“还有……”乐杨皱着眉，半天却开不了口。
“还有什么，你说。”我看着乐่杨，慢慢等着他开口。
“还有……我和蒋济桥，虽然是在home认识的，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他。”乐่杨不看我，声音却越来越小。
“是吗？”我听见自己笑出了声，“到现在你还按自己编好的台词说？到เ现在你还把我当傻瓜吗？”
乐杨还是低着头，牙齿不住地咬着下嘴唇，再一点点地松开，之ใ后继续咬住。原本没有血色的脸上，两片唇却被咬得通红。
一时间，我竟无法控制自己，猛地上前抱住了他，吻住那唇。乐杨被咬过的唇灼热而潮湿，从嘴上传来的小段温差，让我越加迷乱。我心里的情绪完全无法表达，痛心，懊恼，怨恨，……还有更多的是喜悦。
“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你爱谁。”我握住乐杨的肩膀，强迫他看着我。
乐杨眨着眼睛，看着我，呼吸越来越重，却始终发不出一个音。
我摇着他的肩膀，心里的话一句句终于出口，“杨杨，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是爱我的，为什么เ不说！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用蒋济桥骗我！我真傻，居然差点要‘成全’你们！杨杨，我再也不会放开你！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乐杨被摇得像恢复了神智般，手机落在了草地上，两手挣扎着要推开我，不住地摇着头，“不是的，哥，不是这样的！……你放开我！”
“到เ现在你还否认！如果你不爱我，为ฦ什么要考t大！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想要见我！如果你不爱我，今天为什么会这样找我怕我出事！我再傻再白痴，看到你今天的样子，也什么เ都知道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เ时候！”我近乎ๆ疯狂地喊。
乐杨看着我，眼睛里慢慢闪出泪光，很久，终于哽咽着说，“就算我爱你，又怎么样。我们根本不可能ม在一起！”
“为ฦ什么不可能！有什么เ不可能的！”
“我做过……”
“那都是我害我的！是我害的！”我抓住不断后退的乐杨，“我问了我爸！我知道你根本没住爷爷奶奶家！我知道你没地方去！那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变成那样！”
“你和蒋济桥在一起就行吗！你们也都是男人！你以为你和他就可以吗！”我大叫。
“我和他……只要不说，没有人会知道！可是我们不一样，哥，我们是兄弟！我们是兄弟！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他们都知道了，他们不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我们已经长大了！他们根本管不了我们！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我们相爱！有什么不可以的！”我冲上去，把乐杨抱在了怀里，“我们一起走，我们离开这里，我们离开上海！等到他们能接受我们的时候再回来！只要我们在一起，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