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深夜,这个误会在太平县范围内解开时,却悄然在网络上引起一场激烈的论战。当晚,某娱乐大v发了一条惊天新闻。
罗让说:“我请你来做客,不是来帮忙的。”
罗让这才松开手。
临出发的时候,罗让给家里去了个电话,让郭留连老老实实上学,听余老师话,不要惹事。吴大成见他絮絮叨叨,交代了很久才挂电话,就问他:“怎么不给余老师也打一个?”
罗让没在意,“哦”了声,自顾自用毛巾抹起身体来。
余希声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大光头,年轻人头发长得快,一个ฐ礼拜不到,已经长出短短一茬短毛,看起来青青的,摸上去有点扎手。
马鞍子见他话里有话,收起笑容:“您这话我不同意,要说新城黑白两道,我头一个服二爷您。当年谁不知道,‘刘家帮’老二,十六岁独闯黑街救大哥,十七岁上擂台撂倒‘地下拳王’?那时候,谁不羡慕刘ถ爷?兄弟酒后戏言,您不能ม当真!”他压低声音,“如今刘爷成了刘ถ总,可您还是二爷!”
马鞍子看着罗让手上抓着的半截酒瓶,玻璃破碎处闪烁着寒冷的光,忍不住想这可不像拜访长辈来的。
老警察瞪了小警察一眼,但脸上神色摆明了是赞同小警察的。
罗让仰头看向余希声。多年来他曾对“仰视”这个ฐ动作深恶痛绝,谁要逼他弯下膝盖,行,要么剁了他双腿,要么,就别怪他下手太重。
小武脑แ子活泛,一向是个机灵鬼,马上附和说:“忘不了!”
余希声道:“下次别出门买了,自己้做,又省钱又好吃。”
罗让伸手一拦,笑道:“下马威?”
罗让在试图撬开余希声嘴唇时回过神来,然后立刻往后退了好远,一下子滚落到地上,这一下摔得很重,他估计他的屁股已๐经青了。但现在不是管屁股的时候。罗让坐在地上,冰凉的地面让他清醒了很多。他看了眼床上安睡的余希声,爬起来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从床尾搭着的外套里,哆哆嗦嗦取出一根一品梅来,拿打火机点了好几次,都没点上。
余希声便收回抓着罗让胸肌的手,重新勾住他的脖子。
“好呀。”余希声道,双手捧着酒杯,用和第一杯时完全不同的享受表情喝完了第二杯,眼神都开始发亮了,“酒,”他倒第三杯时,评价说,“挺好喝的。”
罗让看他那乱飘的小眼神,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ກ想,心说这帮二逼留在这儿指不定要给他惹出更大的麻烦来,赶紧滚蛋也好,就配合地说:“既然有事,你就走吧,我这儿……改天再介绍?”最后一句是对余希声说的。
眼看快到家了,郭留连仰头望着余希声,好奇地看着他反复拨打电话的动作,眼睛睁得很大,问他说:“老师,还没打通啊?”
余希声把他带回宿舍,就不是为ฦ了测试他的思维能力,而是要多了解一些他家里的情况。村里孩子出头不容易,他能帮一个ฐ是一个。想了想,他朝屋里的小板凳努努嘴:“别急,你先坐,我先下碗面条,有点饿了。”
余希声笑道:“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赶紧回家吧,夜路不好走。”
对面相当不客气:“你他妈谁啊?”
“道上”已经传遍,说罗二如何隐忍如何谋划如何直捣黄龙,为了自己้的结义แ大哥,不但一举干翻“义父”,还直接掀了人老巢。要不是传闻罗二做了公安的线人,多的是“黑道大佬”想把他收入麾下。
乔四爷以为罗让要向自己投诚,笑呵呵道:“老二,想通啦?”
“我想问您,知道刘ถ忠义是怎么死的吗?”罗让不答反问,绷直的声音让旁้边拿手机的小武感到เ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乔四爷一窒,片刻的沉默后,干巴巴๒地说:“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要搞我,不要怪我下黑手。”
罗让道:“您有个ฐ小辈,叫梁志开,我跟他有恩怨。”
乔๒四爷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又变得笑呵呵的:“你说志开啊?你们小孩子争风吃醋的事儿,我不管。”话里的意思是,梁志开为这事找过他,他没帮忙,保持中立,算对得起罗让了。
“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罗让笑了笑,“万一有点争执,他断个ฐ胳膊缺个腿的,您也别ี急啊。”
乔๒四爷道:“他虽然是我小辈,父亲在新า城混得很不错的。”
罗让无所谓道:“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要公平竞争也就算了,背后搞小动作威แ胁我的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乔๒四爷意有所指道:“你现在也不是光脚了吧?我听说你开了家店,生意还不错?”
罗让笑道:“您知道我这人,惹急了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社会上流氓分两种。一是已经混出了头,人模狗样西装革履,外人见了恭恭敬敬喊一声先生或是某总。还有一种则是吊儿郎当没皮没脸,只要对自己有利,脸面可以丢,下限全没有。这种小流氓不一定能让你伤筋动骨,可有本事给你制造伤口,让你痛、让你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