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里。
皇帝病危,所有的御医都黑压压地跪在寝殿外。寝殿内只有两位皇妃守着。御医们一身冷汗,他们从一开始就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啊,怎么治病?
长欢吼道:“你不忽然挡到我面前来我能ม跌倒?”明明是被杜妖精欺负了,可怎么自己倒成了杜妖精口中ณ忘恩负义的人。
李夫人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
门外只有自己,看来屋里的人还真是在和自己说话。长欢一面想着,一面轻轻推门而入,不为别的,她只是想看看这鼓瑟之人。
听了莫玉的解释,杜修墨冷笑着道:“如果说她们当中一定有人临阵退缩,那也绝对不会是若彩。”
杜修墨嘴角闪过一丝讥讽,“她们都是无家可归的女子。”他说的并不惆怅,可长欢倒是听出了些殇意。
“姑娘好,黄娥见过姑娘。”
“这里可真美。这里就是你所说的水汀?”
瞥见了一抹蓝色,柴荣淡淡地一声赞叹:“好手笔,不愧是七公子!”
听了长欢的话,底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大道连狭斜ฒ,白马七香车的汴州虽有几分粉饰太平的痕迹,但这一路上那些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比起这些见闻来,皇城汴州ะ实在算得上是民生安泰。
进了院子,走到เ书房,杜修墨示意让长欢先坐着,他自己先绕过屏风进去了。
言语中尽是说不出的宠溺,连杜修墨自己都有些吃惊。
杜修墨微微蹙了眉,点了点头。
杜修墨似无意般讥讽地望了望快被撞开了门,又将目光锁在了气呼呼的长欢身上,眼底划ฐ过一丝无奈,轻声道:“还不上来?”
见到那片晦暗不明的灯火,赵玄郎一扫疲顿ู心中大喜;弯月不自觉地看着长欢,而长欢的眼中不知几时布上了一层轻雾。暗夜中的一行人各怀心思,继续向那片灯火靠近。
“哥哥,哥哥。。。”
第二天醒来后,一看天空,所有人神色一觑。
赵玄郎一挑眉:“小九会看天象?”
长欢装好水囊,指了指东南方向,自信地道:“往那边去,十多里外有个小镇。”
长欢今天的心情有些小小的不美妙。因为今天是十月十一。阿爹的忌日。算起来,阿爹离开已经整整三年了。
长欢不是不知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但长欢明白她阿爹的苦心,阿爹都是为了自己。如果阿爹现在活着,那如今赫羲为王,恐怕死的人就不止阿爹一个ฐ了,她,连着整个岳王府,甚至武场都不会幸免。
“这是怎么回事?”颜太傅早ຉ已闻声赶了过来。
“英雄?是啊,母后是不是想让女儿也做回英雄?毕竟女儿还值三所城池。”
长欢和述律赫连一起坐在远处的土堆上,欣赏着大漠里这浩荡千涯秋色。远处的哑图被长欢使唤着守在洞口等兔子。
杜淩翰有些惊愕,九爷今日可真是反常。不过爷的饮食这可是头等大事,他不敢马虎。
看着脸色惊变的弯月,长欢戳了戳小脑袋道:“算了,腰里的坠子肯定是牵马的时候丢在了马棚里,那ว我现在出去找找看。”
白马已是暴怒,“嘶”地一声高高越起,霎时间尘土四扬,险些将两个人都颠下马。
阿依粟没有接长欢的话,反倒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挽着长欢道:“姐姐快别说这些了,阿依粟不离开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再说,姐姐都在这里,阿依粟要陪着姐姐。”
长欢只能无奈地舒了口气。七公子身份特殊,这会又回到了江南。恐怕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远了。
“算了,不去想这些了。阿粟,等天气缓暖了,我和弯月带你去天山,我们三姐妹一起纵马山川ษ过逍遥的日子。”
听着长欢美好的生活规划,阿依粟呵呵地乐着。
“啊。。。”地一声惊叫打断了两ä个姑娘的对话,紧接着是一片打斗声。
阿依粟大惊,“是红衣。”
长欢顿时提高警惕,拉着阿依粟道:“快去看看。”
往前不过走了一段路,两人就看见红依倒在一旁,弯月正在跟三个黑衣人打斗。
“红依,你没事吧。”阿依粟急忙过去扶起红依。
“弯月,我来帮你。”
长欢加入了四人的打斗中ณ。
弯月武功高深,长欢身手虽然远不及弯月,但三个黑衣人明显落了下风。要再打下去的话肯定会引来前殿的禁卫军。
领头的黑衣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弯月后低吼道:“撤!”
弯月见势想要追去,长欢令道:“弯月,穷寇莫追。”
“怎么回事?”
“听说护国寺里有刺客,前殿里已经乱作一团,我和红依赶紧ู回来,谁知半路上竟遇到了这三个人。”
长欢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人的武功高强,恐怕不是普通人。”
“红依没事吧?”
红依的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姐姐,我没事,不过是蹭破了皮。”
“弯月,你也去扶着红依。我们先回去吧。”
长欢一路上都在思索这件事。看着缓过神来的红依,长欢忽然问道:“红依,今天护国寺有什么大事?”
红依吃惊道:“姐姐你不知道?皇后娘娘今日在护国寺祈福。”
弯月和阿依粟也等待着红依的下文,很显然,她们也不知道这件事。
红依继续解释道:“其实也怪不得姐姐们不知道这件事,皇后娘娘还是晋王妃的时候就长住在了护国寺。”
“一国皇后,为何要一直住在寺里?难道是晋王。。。”难道鼎鼎大名的晋王爷虐待自己的妻子?
红依摇了摇头后道:“肯定不会是因为晋王,因为全城的百姓都知道晋王是个好王爷,而晋王府里也只有当今的皇后娘娘一位女主人。”
长欢沉思,那ว些刺客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何对这样一位深居简出的皇后下杀手?
红依忽然神秘兮兮地低语道:“姐姐你不知道,这位符皇后的夫君原来还是一位将军,传言是因为那ว位将军杀业太重,所以娘娘才吃斋念佛的。”
长欢大吃一惊,疑ທ惑地看着红依问道:“你是说晋王也就是当今皇上的皇后是二嫁?”
“是的。”
看来今天的刺客确实是冲着大周皇后来的,长欢沉声叹了口气,眼前一切平静,但暗地里却是四方涌动。颜璃已离去几日,但愿这场风波不会波及到天山圣地。
皇宫里。
护国寺里里里外外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已经传到了皇宫里。
柴荣负手而立在案前,袖中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他现在很愤怒。
为皇后诊脉的御医跪着道:“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不过是受了惊吓。”
柴荣点了点头,示ิ意御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