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豆花娘主动找人把闺女送去做小妾,分明是不顾自个闺女的死活,就图那点子卖闺女的银子。竟然有这样贪财的娘,真是让人气愤!
村里的女人们常在河边洗衣裳,成群结对说说笑笑倒是个消เ遣。
孟大坐起来,虽然头不晕,可身上到เ底不似平常有劲。
孟朵不知道跑了多久,连累带吓,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豆花闻言红着脸,半晌才支吾出一句,“早早晚晚的事,拿着吧。”说罢急叨叨跑了。
胖婶最喜欢听这种不着边的事,立马从炕上坐起来,眼睛直闪亮。
“大伯,你在外面吗?”她摸黑下地,靸着鞋子往门口瞧,不敢贸然出去。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村长慈祥的脸眼下已然没了半点慈祥的模样,嘴巴被打歪,嘴角带着血丝,一说话就疼得直抽冷气。一贯满口仁义道德,如今也爆了粗口。
“我进来抱柴火烧火。”她低垂着头,小声回着。
“村长来了,进屋坐吧。”
孟朵重获新生,可孟家老二却再也睁不开眼睛。上一世她流了太多的眼泪,可最终还是含恨冤枉死。她算是想明白了,人死如灯灭,把活人照顾好了最重要。
胖婶被噎得没话说,只好恨恨的骂道:“这小犊子,脾气还真大!”
“真的?”四丫听了馋的直流口水,往常孟老大捉蛇回来都要拿到镇上去卖,想来是这条蛇太大,才想着自家人开开荤。他们家上次吃肉是在过年的时候,每个人才分了三四块。那味道,现在想起来还让人直咽唾沫。
“丧事刚ธ办完?”孟朵试探的问着。
他小时候被继母打骂,娶了媳妇又受媳妇的气,半辈子过去了愣是没硬气过一次。可他不是没有半点脾气的木偶,眼下被众人调笑,所有的怒火全都涌上来。
“啪!”所有的动静在他打出一巴掌之ใ后都停止了,看着众人惊讶的眼神,还有自个婆娘瞪圆的眼睛,他觉得头晕乎乎的。
豆花爹攒了半辈子的勇气都随着这一巴๒掌拍了出来,立即像憋了气的皮球,不敢再跟婆娘对峙,一扭身竟跑了。
片刻,豆花娘才反应过来,四蹄乱蹬的嚎啕大哭,鼻涕๓眼泪弄得满脸都是。
孟大见到她如此丑态摇摇头,喊上孟朵回了院子把院门关紧。
肖强早就一溜烟的跑了,有人上前劝慰着,把豆花娘搀扶起来走了,众人见好戏散场也都各自走开。
听说豆花娘回去便“病”了,把个豆花爹使唤的团团转,蔫吧人愣是被逼出几句好听服软的话来。因为王家明个儿要来下聘,豆花娘也顾不得装病拿捏人,只等着把豆花嫁出去之后再跟他算账。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瞧见王婆带着个穿着打扮华丽的婆子进村。村里的孩子没怎么见过生人,都跟在屁股后面打转,还有闲着无事的媳妇儿、婆子远远的探头探脑。
孟朵心里惦记豆花,远远的坠着跟到豆花家门口。只见那婆子就站在院子里,通身的绫罗,耳朵上挂着金坠子,头上别着拇指宽的银扁方,手腕上套着明晃晃的银镯子。豆花娘满脸讨好的笑着往屋里让客人,那婆子觑了一眼并未挪动脚๐窝。
“你那破屋子怎么เ好让贵人进去。今个儿阳光正好,搬把椅子出来。”王婆见状赶紧吩咐着。
豆花娘闻言赶忙进去,把家里最好的椅子搬了出来,又在上面加了个厚垫子。
“我们农村人眼皮子浅,不知道贵人怎么称呼?”她讨好的问着。
那ว婆子看看椅子,又怀里掏出一方锦帕铺在上面,这才稳稳当当坐了下去。
“这位是王夫人的陪房王嫂子,可是王夫人跟前最信得过,最妥帖之人。今个儿能到你们家来,可是贵人踏贱地,是你们家的福气!”王婆子也在旁边陪着小心,边说边觑着那婆子的脸色。
孟朵活了两ä世,见得最有钱的人家也不过是村长家。村长媳妇儿的饰不少,可平日里舍不得戴,逢年过节才戴一两样显摆一下。眼下瞧瞧人家王老爷家里的奴才,穿着打扮竟然比村长媳妇还要体面。再瞧瞧人家这气势,更是甩了村长媳妇儿十里地。
仆人都如此,主ว子又该如何?难怪豆花娘上赶着把闺女送进去做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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