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月,康熙帝携同太子胤礽、五阿哥胤祺、八阿哥胤禩亲自南下查视工程,并亲自指示修河方略。
府邸的主人依然懒洋洋地靠坐在凉亭中的塌椅上,明明是冬季,手中ณ却拿着把折扇,缓缓的摇着,微眯着眼,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
“四哥。”
这水其实是日间他从花瓣上采来的露水,每朵花上就那么丁点,这是他在数个朝阳未起之时,从千万朵花瓣上取下的。
今日胤禩向良嫔等人问过安后,正打算回府,在经过一处假山时,听到了似断ษ似续,若影若现的箫声传来,胤禩平日里也是爱萧之人,自然听得出这箫声火候不足,但又好像能令满天星斗都明亮起来,好比黑夜中的一丝光明,可萧声中还带着一股忧伤,淡淡的忧伤,却怎么也化不开来。
开始还以为他们是要谈判还是别的什么,因为离得较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现并不是如此。
虽看似柔弱,但这几年来运筹帷幄,步步为营足以让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自己知道他的才学和能ม力。
这句话用来形容他们兄弟几人太适合不过了。
随后她微笑的一一扫过众人,并没有到เ一旁้坐下,而是突然开口唱到,唱的正是当地人迎客时所唱的祝酒歌,声音娇媚,但却带了分特有的傲气。
胤禟回头冲胤禩豪爽一笑,玩世不恭的笑容,也加紧催马向前。
就像那ว日在胤禩的新房外一样,两人愣愣的对视着。
在场之ใ人心中ณ无不感叹,好一对金童玉女。
见其进来,二人立马跪下道:“四阿哥。”
心下顿感难受,一时竟觉自己既提不起也放不下,随即跟着看向窗外,希冀二人的视线能ม在不远处的某一点上能有片刻的纠缠。
这种时刻除了小银子也没人敢来打扰。
“来,八弟就当是自己家里,千万别拘谨。”她一边给两ä人布菜,一边道:“我们两ä家府邸相邻也是缘分,要常来府上走走。”转头对汉娜道:“还有你也是。”
良嫔对一旁的良辰道:“你先下去吧。”
胤禩也笑了,稚气十足的笑容,完全不同于往日的温文尔雅。
不由á得苦笑,看来今日伤心人尤其多。
但这是如果有人看到她的话,定以为ฦ是仙人下凡,美艳不可方物。
“那看来,你是铺好后路了。”轻笑坐在一旁。
“小藤。”清冷的声线在一旁响起。
当年,应爹爹的要求,他早早的就涉身江湖,虽屡屡犯险,但也未尝不是乐趣十足。
“没事。”胤禟拿起桌上的糕点放进嘴里咀嚼,随后到:“我只是在想,你这次又要呆多久ื才会回神。”
修长白皙的手,却被另一只同样修长白皙的手握住。
原本有所行动的各个利益集团也纷纷暂停一切动作,隔山望火,以免不慎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胤禛心中苦笑的灌了口酒。
“老三的媳妇算算是快生。”转而对一旁้的梁中ณ道:“你去御膳房吩咐些补品给三阿哥府送去。”
看着他失神的站在庭院里,眼神空洞。
第一次觉得大哥的声音如此悦耳,这是胤祥和胤祯的心声。
“喳。”
“这……”这下这知府大人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原以为ฦ,自己已经可以心平气和的再次面对他。
听了这话胤禩心中一动,但面上什么表示也没有,还是那样冷冷的。
这位四爷,虽然冷心冷面,但是他和八阿哥是不同的。一个外冷内热,一个外热内冷,是两个极端,但不知为ฦ何,李义桥却觉得这两ä个人站在一起一定非常契合。
将人揉进怀里。
“只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胤禩接道。
大堂内鸦雀无声,寂静异常,这是五阿哥胤祺ຘ上前一步道:“皇阿玛,九弟并非最佳人选。”
“五哥,这次请你一定要帮忙。”
那是花魁杨姑娘的房间。
“八爷有请。”这一声换回了李义桥的思绪,也换回了众人的神智。
“李某非常感谢众位的体谅。”李义桥起身微微颔。
不过人,本来就不是只看表面而已๐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当初就不会想也不想的一头栽进去。
“八弟走好,有缘自会在相见。”说着拱手道。
“怎敢怎敢。”那人赶忙摆手道:“赵公公严重了,只是那八阿哥毕竟是个阿哥,而且最近几年深的皇上欢心,要是他……”
胤禛盯着那门,嘴角一勾,嘲讽意味十足。
他们就像两只刺猬,总是在不断的伤害对方,也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十三也常说他们的爱情其实就是互相伤害,但即使互相伤害,即使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他也不愿放开,也想要紧ู紧拥抱对方。
这是他们的爱情,不需要理由á。
每次他这么一说,十三弟总是摇头,然后会说:“我祝福。”
我祝福,是了,有了他人的祝福,那自己就能更加坚定的向着既定的目标前进。
小时候夫子常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要江山就得弃美人,但这样太过残酷,只要能得到江山,又何愁不能美人在怀。
只要二人心中都有对方。
“四爷。”见对方一直没有回话,屋里的另一人叫道。
“亮工,这些事情你不必知会我,我相信你,”声音一如既然的冷清与漠然。
这时听在年羹尧的耳中,有如天籁。
“多谢四爷。”
“永定河的事,你只要进自己所能就好,不必强求,至于其他的,现下还不是时候。”
“喳。”
“戴铎那边有什么เ消息?”胤禛最后望了眼那道紧闭的房门,将窗户关上。
“蒙古那边有动向。”
“好。”胤禛负手而立,在黑夜中ณ,眼神明亮,“亮工,你真正舞台不是在这里,而应该是在战场上,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到时朝堂上,我自会安排好一切,你只要尽情的挥所长就好。”
“亮工明白,亮工定不负四爷期望。”
“恩,你先下去吧。”
“喳。”
“八福晋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现在我们和八阿哥是盟友。”年羹尧的手已放到了门上,正打算拉开,听了这话,下意识停顿了下。
“喳。”
房内又只剩下胤禛一人。
最终还是心疼了,还是不忍,看他落寞的进屋,心口像针扎似的疼痛。
小八,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