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问还好,一问起,我突然发现我的胃已经空洞得摇旗呐喊了。于是,我认真地摇了摇头。
沈晨容笑得极其公式化,也可以形容成皮笑肉不笑:“家父最近一直很忙,我看到他一定转告。”
我说:“今儿个不行,我这儿有点事。”
“没问题。”我痛快应着。
沈晨容没说话,竟然非常绅士地替我拉开了副驾的车门。
“沈晨容,你说到底是谁每年都来看我爸,却又偷偷摸摸从来不露面呢?真是个怪人。”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儿长了,暂且先不提。
对我来说,整片天空都在那个夜晚倒塌了,对我妈也是一样。今时今日,我仍然记得那场重大的交通事故,满身是血的病人不断ษ被送进医院,医生和护士小跑前进时的杂乱脚๐步,还有传来噩耗时我妈凄厉的哭喊声,以及她最后哭到晕厥时的苍白面孔。那个晚上,我忘记了哭,忘记了害怕,直到我妈被医生送进观察室,我才敢躲到เ安全通道里号啕大哭。
“是……好吧,是曹飞。”我挫败地垮下肩膀,扶着额无奈地摇了摇头。
沈晨容仍旧板着脸:“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还出来相什么亲?”说完,他微笑望向方姨的儿子,“都是家里逼的,这做晚辈儿的也有难处啊,对不起,耽误您的时间了。”
方姨的儿子给我的杯子里续了些茶水:“任蕾,你能不能ม帮帮我?”
“你能有什么เ事?”沈晨容冷冰冰地说。
我用崇拜的眼神望向陈姐:“陈姐,你……你怎么เ知道?”
“逃避问题。”我说。
“愁。”我说。
“为什么?”
我往曹飞跟前凑了凑:“哥们儿,别说我了,说说你呗?”
其实,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听她当着我的面唠叨我,我也可以像别人家的女儿那ว样,伤心难过时有个ฐ亲妈的怀抱可以让我扑进去享受爱抚与疼惜,就像隔壁刘奶奶摸她的金毛狗那样。
我只能点头,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沈晨容那人有多固执。他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可是泼冷水的事情沈晨容已经做得不少了,也不需要我这一瓢,所以,我认真宽慰他:“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劝劝沈晨容。”
听她跟她老公用与发情类似的声线哼哼完,已经过去小半个钟头了。要不是看在天天把“顾客就是上帝”挂在嘴边又月月给我发工资管我温饱的老总的情面上,我真想一个飞脚๐上去把她当江胖子给踹了。
三少爷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我耐心等待了半晌,他却说:“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
“蕾蕾,快来我的酒吧,遇到老同学了,赶紧的!现在!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