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 害人害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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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渣夫:嫡女长媳强烈推荐:

一席话,直把杨氏气了个ฐ倒仰,“嗷”的大叫一声,“你个登徒子,坏了我女儿的名声和姻缘,还敢说这些风凉话,我打死你——”便要扑上去厮打寇冲。

一时间主仆两个都没有说话,但却有温情在二人之间流淌。

还有一些人是持的观望或是看热闹的态度,打算等杨氏与暖香斗ç得分出了胜负之后,再决定往一边站不迟。

杨氏自然不会让她将簪子拔下来,一把拉了她的手,笑着嗔道:“你这孩子,跟我还这般客气,凭这簪子再得我心爱,难道还能心爱得过你这个ฐ女儿不成?给你你便只管戴着,旁้人瞧了,也是我的脸຀面不是?”

这位沈二小姐十二三岁的样子,虽形容尚小,长得却委实不错,比之君琳也是丝毫不差,着一袭海棠红绣银线缠枝莲的衣裙,头发绾作弯月髻,戴了和合二仙赤金镶红宝的步摇,项ำ上还戴了赤金镶璎珞的项圈,端的是珠光宝气,耀人眼目,……只可惜,这性子委实讨厌得紧!

君璃生恐君珏觉得委屈或是不快,毕竟杨氏明显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君老头儿几时视君珏为ฦ其众子女中的头一份儿了?因张嘴๨欲要刺杨氏几句,不想君珏已先淡笑道:“母亲言重了,儿子与一众兄弟姊妹都是爹爹的子女,爹爹都是一样的疼爱,只不过因儿子不常在家,如今好容易回来了,故而爹爹多问了几句而已,哪里就敢说是爹爹‘心中的头一份儿’了?母亲这样说,也๣不怕兄弟姊妹们都打翻了醋缸子,今年再要吃蟹时,都不用搁醋了?”

君珏书虽念得好,却并不是那ว等一味只知念死书,于人情事故上一窍不通的书呆子,相反,因着从小丧ç母,父亲又显然不待见自己姐弟,他很早便学会了变通的看待一切事物,头脑แ也较一般同龄人灵活得多。

暖香这话说得实在高明,君璃不由暗暗竖起了大拇指。打死杨氏,她也不敢说不相信暖香,更不敢众目睽睽之ใ下说暖香肚里的孩子不是君老头儿的种,否则不光自己丈夫的头上将绿云罩顶ะ,便是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身为当家主ว母,内宅的门禁却如此松散,再联系到前๩阵子杨继昌也๣是轻而易举ะ便进了君家的内宅,到时候杨氏自己的面子也要全丢光之ใ余,只怕君老头儿那里也必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杨氏感到เ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挑战。

君璃因冲谈妈妈和晴雪使眼色,示意二人出去迎杨氏与君琳进来,“……就说我正在哭,谁劝也劝不好,夫人与三小姐来得正好,正好可以帮忙劝一下我!记得声音大一些!”

听君璃竟连一声“大舅母”都欠奉,而是直呼自己为“杨大太太”,再一想起昨日被她当众泼茶之事,杨大太太新仇勾起旧恨,心里登时无名火起,只恨不能ม即刻教训她一顿,好叫她知道什么เ叫做“上下尊卑”!

容湛不防她说变脸就变脸,明显怔了一下,才咬牙恨声道:“你敢威胁我?”

说着,忽又想起之前๩君璃踹杨继昌下水时的彪悍,因忍不住悄笑道:“小姐,要是让谈妈妈看见您那ว般不顾形象,还不定气成什么样儿呢!”

想明白杨氏真正的用心后,君璃反倒淡定下来,面上仍是一派无辜的样子,欲泫欲泣说道:“母亲这话女儿不明白,什么继昌?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更不用说行那ว……引诱苟且之事,母亲这样误会我,置素日的母女情分于何地?又置爹爹与君家的颜๨面名声于何地?还请母亲当着大姨母的面,把话说清楚,还女儿一个ฐ清白,否则ท,女儿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君璇则凑到了大杨氏跟前๩儿说话:“大姨母,您为什么没有带浅菡表姐来?”

方才便一直扯君璃衣角,却见君璃始终没有反应的晴雪一见杨继昌转了身,便忙拉了君璃的手杀鸡抹脖的使眼色,用仅够二人听得见的声音急声道:“小姐,您不能去,您这一去可就再说不清了……您可万万不能中ณ了她们的计……”

见君璃明明被自己撞破了坏事,且明文说了出来,却依然装糊涂抵死不认账,公孔雀容湛就一下子想到เ了那天自己在大街上被她坏了好事且摆了一道之事,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只觉眼前这张写满了无຀辜的姣好面容怎么看怎么可恶!

杨二太太是个精明的,见杨氏脸上虽带着笑,笑意却未抵达眼里,知道她是恨上杨大太太了,心下暗喜,她正愁找不到机会奉承杨氏呢,因笑着配合杨氏,转身对跟在后面的一众年轻媳妇子并姑娘们道:“你们姑嫂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见过你们的姐姐妹妹们呢?”

“……难道你死去的娘๤,就是这样教你的?可我分明记得,你娘死了十几年了,都是我们家姑太太在教养你,我们杨家的家教自然是没话说的,这么เ说来,都是你自己不受教了……哎哟……”杨大太太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姐妹二人都是一样的想法,且先把杨大太太弄走,把方才之事圆了,把今日过了再说,至于君璃,只要她做了杨家的媳妇,不愁以后没有机会收拾她!

她一进来便屈膝给君璃行礼,笑道:“夫人让奴婢给大小姐送新做好的衣裳来,请大小姐稍后便上身试试,看有哪里不合适的地方,奴婢好着人即刻改,省得耽误了大小姐明儿穿。”

君璃也笑:“母亲哪里老了,您就是不信女儿的眼光,您屋里这些姐姐们可都是您亲自调教出来的,您总该信得过您自个ฐ儿的眼光吧?”

君璃心中嗤笑,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笑盈盈的与二人打招呼:“二位妹妹今儿起这么เ早?”

同时对君老头儿越发的鄙薄,连欧阳总柜几个ฐ外人尚且知道关心她,安慰她,为她的未来考虑,可君老头儿却只想着她的银子,这样凉薄的人,也就难怪谈夫人信不过,要未雨绸缪的为一双儿女的将来早作打算了!

杨氏忙应了,命人摆饭,又招呼大家依次落座。

不一时,荣妈妈折了回来,低声向杨氏道:“老爷没有去书๰房,而是去了暖香那蹄子屋里。”

君伯恭并不在正院,只有已换过一身家常浅紫ใ色绣缠枝花褙子配月白挑银线绣裙ำ,头上也只插了把弧形赤金红宝石插梳的杨氏在,正与一身月白素衣,浅绿长裙,只在鬓角别了一支白珍珠长簪的君琳说话儿,“……你大舅母与二舅母说了,到时候必定带了你几位嫂子姐姐妹妹们过来,你到时候可得帮我好生款待她们,切不可让她们受委屈!”母女俩瞧着倒不像是母女,反而更像一对儿姐妹花。

杨氏则关切的叮嘱:“早些回来,你总是女孩儿家,切莫在外面多逗留,省得我担心!”

意思是开客栈专门接待应试举子这门生意不可取。

她一进来便低眉顺眼的给君璃行礼:“见过大小姐。奴婢原是服侍夫人的旧人,照理大小姐方一回来奴婢便该登门请安的,但只……总之,奴婢给大小姐磕头了,还求大小姐不要怪责奴婢!”说着果真跪下,恭恭敬敬给君璃磕了三个ฐ头。

余下晴雪直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后,方忿忿的啐道:“呸,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当年夫人提携她,她又怎么เ会有今日,如今倒在小姐前面拿起乔,与小姐讨价还价起来!小姐也是,那样好的镯子与簪子,说赏她便赏她了,小姐不心疼,奴婢还替小姐心疼得慌呢!”

就算君璃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只看电视也๣知道每逢大比之年,京城里因为举子云集,客栈是多少的紧俏,她若能赶在两年后的大比之ใ年开上一家客栈,当然,不是普通的客栈,而是专门接待举子的客栈,一应布置都按读书人的喜好来,一应伺候之ใ人也是多少识得几个ฐ字之人,且不是每一个举ะ子都能入住,其入住前还得接受考验,若是考验通过了方แ能入住,食宿费用都只算半价,——经过这样严格的筛选,一次秋闱下来,她敢说她客栈里的举ะ子多少都能中ณ上几个,如此一来,她客栈的名气还愁打不响?还愁来年不会客似云来,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本来她还想在外面找间酒楼用了午饭再回去,也好感受感受古代的酒楼与现代的有什么เ不同,但想着第一次出来便弄得半下午的再回去,下次再出来还不定杨氏会说什么,只得打消这个念头,寄希望于下一次。

杨氏无奈,只得又笑向君琳道:“你妹妹就是这么个脾ຆ气,嘴上虽不饶人,实则心却是再好不过的,你做姐姐的,就大人大量,别ี跟她计较了罢?”

杨氏被说得语塞,愣了一下,忽然道:“不行,夜长梦多,我得尽快回去见你舅舅舅母一趟,把那件事赶在乞巧节前定下来才好,不然以你妹妹那口无遮拦的性子,指不定什么เ时候便走漏了风声,把小贱人要不了多久必定离开咱们家的话传到她耳朵里去,岂非功亏一篑?”

七嘴八舌的劝得公孔雀面上有所松动,觑一眼君璃,却见她面上犹写满了对自己้的轻蔑与不屑,不由又气血上涌,怒道:“凭什么都让我让她,怎么不让她让我?不过,要让我让她一让,将此事揭过也不难,让她当众给我赔礼ึ道歉,直到我满意为止,否则,一切免谈!”

君璃这会子手心里都还捏着一把汗,方แ才的镇定与不畏ั不屈不过是唬弄人的罢了,因此对顾湘湘不是很有好感,她差点给她惹上大麻烦,闻言遂只是淡淡道:“顾ุ姑娘快请起!你不必急着称‘奴婢’,我其实并没有买下顾姑娘๤的打算,方แ才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走路过去?”四个ฐ媳妇子都是一脸的惊讶,“可是大小姐乃ี千金之躯,这里又到底都是人,鱼目混杂的,若是让人瞧见了小姐,甚至挤着磕着小姐了,可怎么是好?老爷与夫人知道了,也必定会怪罪奴婢们的。”

君璃自嘲着,转身叫晴雪:“我们走吧!”那四个媳妇子爱看热闹,就让她们看去,她还有正事要办,不像她们那么闲!

说完再次色迷迷的盯住君璃,笑得流里流气的道:“既然你敢抢爷的人,那就把你自个ฐ儿赔给爷吧,你放心,爷一定会对你很好,保证会让你穿金戴银,呼奴唤婢的!”

杨氏就笑了起来:“原来只是一场误会,既是误会,解开了也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万不能因此就与你爹爹生分了!好了,你且先回你自个儿的屋子去罢,待明儿你爹爹气消了,我再来为你们父女做个和事佬,你看如何啊?”

君珊有些不好意思,“素日຅里做惯了的,倒是没怎么熬夜。”又与君璃闲话了几句,便告辞去了,当是怕逗留得久了,惹得杨氏不痛快,又变着法儿的磨搓周姨娘。

四人大喜,忙谢了恩,稍后服侍君璃上马车时,就越发殷勤了,引得车下陈进财家的暗暗感叹,大小姐如今这般的财大气粗,假以时日,只怕府里人人的心都要偷偷向着她了,毕竟银子人人爱,就连她自己也不能例外。

她自己则留แ下,向杨氏道:“过几日女儿打算去街上逛逛,不知母亲到时候能否为女儿派辆车并跟车的人?”

说到君珊,君璃才猛地想起,君琳与君璇是杨氏的亲生女儿,不来给杨氏晨昏定省也就罢了,反正杨氏也不会怪罪,可君珊却是庶女,前๩程未来都捏在杨氏手里,讨好杨氏还来不及呢,怎么เ也没见她来给杨氏请安呢?难道是因为ฦ杨氏不待见她,命她不必过来?

“哦,是,母亲!”君珊忙唯唯诺诺的应了,低着头小步跟在了杨氏身后。

余下众人见杨氏母女走远了,才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都觉得事有蹊跷,有那眼尖的,方才与杨氏一样,也是瞧见了对面小竹桥上动静的,惟恐天下不乱ກ,便站起来笑道:“杨夫人急急忙忙的,也不知其千金到เ底是出了什么事,我也瞧瞧去,看有没有什么เ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就先失陪了!”一边说,一边已往外走去。

旁边几位夫人也巴不得能亲去现场一瞧热闹,闻言也都纷纷起身,笑道:“我们也瞧瞧有没有什么地方แ能帮上忙的去!”

不过眨眼间,便有十来位夫人跟了出去。

一旁做东的大杨氏也不拦着,事实上,她巴不得去的人越多越好,反正君琳的婚事已基本定了,君璇又还小,说亲且还得等好几年呢,最重要的是,君璃本就是和离过的,如今再作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也很正常,与她妹妹何干?便是今日຅之事会影响到เ君家及宁平侯府的名声,终究也有限。

是以一直到厅里的人都寻这样那样的借口走得差不多了后,大杨氏方请了两个妯娌容二夫人容三夫人帮忙招呼剩下的客人,——至于容太夫人,因年纪大了,早在受了众人的前三杯酒后,便由丫头扶着回自己屋里去了,然后自己也忙忙赶去了九曲小竹桥那边。

杨氏领着君珊玉簪等人疾行了一小段路,便做出一副气喘吁吁累得不行的样子,“我走不动了,且先歇一会儿,喘喘气……”

直至瞧见后面有方才一同坐席的夫人太太跟了上来后,方又扶了玉簪的手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一行人倒是很快便走了九曲小竹桥前๩。

就见竹桥前早已围满了人,衣着华贵,首饰精美,正是来赴宴的众家小姐,彼时都红着脸຀,正三三两ä两ä的窃窃私语着,脸上虽写满了鄙夷与厌弃,眼里却分明闪着看好戏的不善光芒。

杨氏心里霎时如大夏天里吃了冰西瓜般熨帖,面上却是一派紧张惊慌的样子,带着哭腔叫道:“璃儿,母亲来了,你没什么事儿罢?你别吓母亲啊……”

一面哭着,一面往地上看去,先是看见一个浑身都湿透了的男子,一见她瞧过来,便抱拳道:“敢问夫人可是这位小姐的母亲?小生方才路过时,因见令千金不慎跌入了水中,事急从权,是以跳下去将令千金救了起来,夫人放心,小生一定会对令千金负责,不会让人到เ处胡乱说嘴,以坏了令千金的名声的!”

男子的这一番说辞,恰是之前大杨氏与她们挑中的人选,那ว位兵部主事寇冠东的夫人提前说好了的那ว番说辞,显然男子正是她为君璃选中的那位“乘龙快婿”寇冲无疑了。

杨氏心里有了底,忙换上一脸的感激,上前半步冲那寇冲行礼ึ道:“多谢公子仗义相救,不然我女儿只怕性命不保,待我回府后,一定禀明我家老爷,到时候再让我家老爷登门道谢!”顿了顿,面露难色,“只是我女儿她……,公子原是出于一片好意才挺身相救的,如何能因此便委屈公子定要娶了我家女儿呢?”

寇冲忙笑道:“夫人言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原便是我辈应当应分之事,至于夫人说的‘委屈’,其实真正受了委屈的该是令千金才是,小生愿意对令千金负责,只不知夫人府上是哪里?小生回去后也๣好禀明家父家母,尽快上门提亲才是!”

二人自顾说得热闹,地上仍忙活着掐君琳人中的晨露试着插了几次嘴๨,都未能成功,还是玉簪不经意瞧见围着“君璃”忙活儿的人竟是她而非晴雪,又发现“君璃”穿的衣服分明是三小姐的后,意识到不对,忙壮着胆子轻推了杨氏一把,又赔笑着小声说了一句:“夫人不若还是先瞧瞧……小姐,待会儿在感谢这位公子亦不迟!”

方让杨氏止住了话头,向寇冲说了一句:“公子且容我先瞧瞧女儿去,少陪!”然后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往前走去。

下一瞬,杨氏便如被雷劈中了一般,当场石化了,半晌方看向晨露,铁青着脸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为ฦ什么เ落水的会是三小姐?”

晨露跪在地上,浑身抖得筛糠一般,哆哆嗦嗦道:“回夫人,奴婢也不知道……”话没说完,随着“啪”的一声脆ะ响,脸上已重重挨了一掌,打得她一个趔趄,半边脸都火辣辣的没了知觉,嘴里也尝到เ了甜腥味儿,但她却不敢喊痛,只能忙忙跪好,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哀声求饶:“求夫人饶命,求夫人饶命……”

杨氏忽然发了疯般劈头盖脸的打起晨露来,“你这个贱人,狗奴才,我把三小姐交给你照顾,你便是这样照顾的?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这个狗奴才,我打死你……”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雍容大方,气定神๰闲?

晨露被打得浑身火辣辣的痛,尤其是头皮上,因被生生扯下了一缕头发来,更是痛得她只恨不能ม死过去,却仍是不敢避不敢躲,只能一边求饶,一边拿哀求的目光看玉簪,以期玉簪能ม为她说说情。

而玉簪眼见她被打成这样,又岂有不生出几分兔死狐悲的感觉来?接收到她的目光,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壮着胆子上前,小声对杨氏说了一句:“夫人,三小姐还人事不省,夫人要打骂晨露这蹄子,好歹也等三小姐醒了在打骂也不迟啊!”

杨氏闻言,总算停止了对晨露的打骂,却转而把气撒到了玉簪身上:“蠢东西,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找姨夫人,让姨夫人请太医去?”

“是,夫人,奴婢马上去!”玉簪忙屈膝应了一声,扭身就跑,虽才被杨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骂了,心里却不无庆幸,去请姨夫人,总比留下来做现成出气筒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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