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丝绢盖着把脉，六个月快七个月的身孕。
这是什么意思？傅贵嫔身子微微前倾了些：“姐姐可有话要指教？”
“都平身吧。”他跨进来，搂住她的腰身，顺手就将那暖玉放进沈归燕的怀里。而后看着门口的侍卫道：“这都是在干什么？”
听闻宫里这神仙落水了，想着明天的祭祖大典，顾朝北二话没说就来了。结果沈寒露就是呛了几口水，抓着他的袖子哭得惊天动地。
“娘娘。”外头有小宫女进来道：“皇上下朝了，传来口谕，午膳请您去北宫用。”
“你与袭妃是无冤无仇，可你若是想嫁祸燕贵妃，拿了袭妃做由头，也就不奇怪了。”华妃道：“宫里也只有你有这样的本事，用娃娃ใ都可以杀人。”
“娘娘客气。”绣屏笑着行礼，身后的贴身宫女红枝上来，往绣屏手里塞了银子。
沈归燕：“……”
“沈妃写了什么东西？”沈归燕一脸茫然。
不打架的时候，端文公主还是很端庄的，头顶风管，身披华裳，安静地走在他旁边。宇文长清侧头看了她一眼，突然问：“贵妃娘娘的身子应该快四个月了，怎么还这样操心？”
这宫里的事情，还真是够不消เ停的。才刚册立就敢害人，她今天差点还真赔上了。
“是。”
外头的芳华嬷嬷连忙进来，看见太后这模样，大惊，上前去挡在皇帝面前：“你们对太后做了什么？”
“嗯。”顾朝北点头，又笑道：“天都快亮了，许你睡久些，不用早起。”
顾朝东一把抓住她的手，有些痛苦地道：“为什么เ燕儿现在如此抗拒我？”
一曲终了，清欢装作才看见皇帝的模样，惊讶地低呼一声，然后上前行礼：“嫔妾想趁着无人在此处练舞的，没想到เ惊扰到了圣驾。”
然后这夸张的笑容就持续了一路。
扫了一眼他的衣裳，一身湖蓝ณ常服，腰间是条青莲腰带，看起来还是很…
她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
“自然是能。”文太后叹了口气，也懒得计较。有封号的贵人，可比一般的贵人高出一头去呢。不过顾朝北不知道，也不能怪他，估计就是图叫着方便了。
芳华的声音很小，顾丞相离得近都没有听见。但是顾朝北习武之ใ人，耳聪目明，听得十分清楚。
上来的证人是寒露，带了太子府大量的密信和黄泉散，哭得梨花带雨地道：“贱妾受皇后娘娘所托，潜入太子府，搜集太子谋反的证据。现在终于不负所托，请太后皇后娘娘明鉴，太子谋逆之ใ心，杀父之ใ行，当诛无疑！”
“我料é你也会喜欢。”顾ุ朝东站在后头不远处，轻声道：“只等着有一天，你能住进来就好了。”
一袭妃色绣金对襟褙子，里头是浅月色的长裙镶珠，华丽非常。头上的钗饰珠宝，都快压过了一边的太子妃去。
“有她，所以日日将她冷落在家里，然后出去与人苟合。”沈归燕点点头：“当真心里是有的。”
男人得天下，女人得男ç人就够了。
宝扇站在沈归燕旁边，看着那宇文将军出去了又进来，扫了自家小姐好几眼，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而现在，要怎么才能ม让皇后的爪子不合起来？
顾朝北挑眉，心情十分舒畅地过来看着四喜道：“小丫头可真会说话，哥哥教你，那ว叫君子如玉。”
宇文长清笑得十分镇定：“还用得着你来说？我一早安排了。今日傅学士要进宫去探病，他府上有个新进的姬妾最爱冷烟香，昨儿大学士就在她那儿歇着的。”
等他走了，沈归燕便如同所有人家的普通妇女一样，与宝扇一起将屋子收拾了，然后去主屋用早膳。
“大哥要回去了？”顾朝北笑着问了一句。
“说是这样说。”沈归雅靠近他一些，娇声道：“可是我家相公被一些杂事所累，科考当日失了水准，那…”
想起头一回洒在她闺房里的肩头血，顾朝北低笑，放缓了动作，轻轻替她舒缓着疼痛，忍着劲儿先让她身子放松，轻轻舔吻着她的脖颈脸颊๐。
害死顾朝北，好把侍郎之ใ位空出来，让他自己上去么？沈归燕一路都是这样想的。
宇文长清心里叫一声奸诈，顾朝北实在是太奸诈了！
沈归燕就听见这四个字，然后就是一声闷响。
宝扇行礼道：“四少爷回来了？小姐发了高热，少爷回来正好，奴婢就继续去厨房看着了。”
“来人，请开四少爷。”顾夫人铁青着脸色道：“我还没死，这府里的规矩就不能乱ກ。管他是刑部侍郎还是什么，就算是当了丞相，只要在我顾府里，就得归我管！”
这头顾四少爷去刑部，那ว头顾大少爷去主ว院，沈归燕也带着沈归雅回东院，各走了一方。
顾朝北忍不住闷笑，轻声道：“你可真行。”
“还按什么规矩？”沈归雅闷声道：“他都要送我去冷院了！”
“过几天，将沈家祠堂里秦姨娘的灵位偷出来。”沈归燕道：“但是一定要过几天。”
于是街上就多了不少衣衫褴褛的人，靠在街角边哭泣。
文房四宝当真上来了，沈归雅没顾顾夫人的脸色，上前就拿起了毛笔。
桌上七八个ฐ盘子，虽然肉菜少，可是这规制也不是平常该有的。
“夫人！”
现在皇帝终于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她才发现，原来这后宫是这么无趣。她曾以为ฦ自己走到过顾朝北的心里，现在看来，那心里根本容不下第二个ฐ人。
她是为顾朝北进宫的，那才是她的初衷。
现在才想起来。
“娘娘，华嫔求见。”宝扇神色有些古怪地进来禀告。
沈归燕正与顾朝北说着沈归雅的事情，听见这禀告，顾朝北皱眉：“不见。”
宝扇一愣，看向自家主子。
沈归燕抿唇道：“皇上，华嫔这个时候求见，说不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您还是先听听再说吧。”
帝王脸色有些不好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宣吧。”
“是。”宝扇连忙出去，请了华嫔进来。
“嫔妾有话要给皇上说。”华嫔板着脸跪在下头道。
沈归燕一愣，华嫔看起来和平日有些不一样，原来那么圆滑的人，今日竟然一来就说这么เ一句硬邦邦的话。
顾朝北不悦地道：“这里是永和宫，燕贵妃的宫殿，你难不成还要她回避？”
华嫔点头：“是，嫔妾要说的话，只能ม皇上一个人听。”
帝王冷哼一声，正要斥责，沈归燕就站了起来：“臣妾正好想出去走动走动，宝扇，来扶一把。”
宝扇应了声，扶着自家主子就往外走。
“皇上与华嫔好生聊聊吧。”
大殿门关上，顾朝北万分不舒服，没看华嫔，只看着旁้边的漏斗问：“有什么话想说？”
华嫔端端正正地跪在帝ຓ王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顾ุ朝北微愣。
“这是傅贵嫔亲手所写的，与臣妾的契约书。”华嫔道：“凭此罪证，加上嫔妾袖子里的黄泉散，皇上便可以将傅贵嫔处死，甚至连坐其罪，牵连傅家。”
皇帝终于回过了头来。
接过那契约书，上头写的东西令他心里一跳。
“傅氏有仪愿立此状，今求华嫔百合助己登位，允以报答。若华嫔能以黄泉散毒杀燕贵妃腹中之子，则待傅氏登后位之ใ时，便是华嫔封妃之日。特立此状，系双方แ性命，为求不悔。”
下头便是傅有仪的印鉴和手印。
看得眼睛微眯，顾ุ朝北冷笑：“后宫女人一多，是不是就容易没事做？这么惦记朕的女人孩子？”阵以匠弟。
华嫔叩首道：“罪状已经在皇上手里，嫔妾愿意上堂作证，证明傅贵嫔不轨之心。”
手指微紧，帝王低头看着她：“你若去作证，那ว你也会被一块处死，这上头，也有你的名字。”
“嫔妾知道。”华嫔，或者说是百合，抬头看着顾ุ朝北，微微笑了笑：“从哄骗傅贵嫔写下这东西开始，嫔妾就知道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这是嫔妾该受的惩罚，也是嫔妾…最后能ม为皇上做的事情了。”
她杀了多少人啊，直接的，间接的，搅起这后宫无数浑水。皇帝也可能不知道她具体做了些什么，不然现在，怎么还会用这般怜悯的神情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