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还用说。”
其实,在收到人事处让我停职的电话之后,我的心里一直有小小的兴奋。真的,好象鹦鹉自己手里攥着钥匙,什么时候飞出去,全凭自己做主,挺爽的。而另一方面,我确实着急离开这里,我心里害怕,他们又会有别的手段加在我跟菲的身上,逼我们就范。
我说:“是我爸。”
又尽兴打了十多分钟,终于停下来,回头看我,他面色红润,额角有汗,掏出手帕擦一擦,对我说:“过来。”
我开了门,自己进去,站在里面问她:“你是不是要进来?”
怨我自己,我活该。
可是我睡的并不安稳,睁开眼,还是这北方城市冬日里的漫漫长夜,白月光透过窗纱投在我们身上。
一打开机器,反复重启,似乎是中了病毒。
“对啊,没错,我去了成都开会。
这样的一个男人,那么坚定的给我温暖和依靠,现在又那样的无助,在我的怀里哭泣。
我站起来,问他:“你有事儿啊,师兄?”
我负伤回去,我会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问我,我就说,没事儿。
小邓听到เ我的声音,从她的房间跑过来,又把我的电å话抢走。
我要去买大酱,回家蘸黄瓜吃。
会议期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乔菲甚至引起了我们处长的注意。
他就坐在我们桌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跟他说话,聊的内容很肤浅了,就是为ฦ了说话而说,家阳一贯好脾ຆ气的应酬。
“怎么办?”我小小的推开门,看见里面回答问题的乔菲,一张红彤彤的小脸,“我要调的人,我负责。”
前面不知多远处的信号过了一个周期,长龙稍稍动一动,我们旁边有一个ฐ肯德基。
原来还是真的,我说:“您好,我找‘黄总工ื程师’。”
老黄笑起来:“开玩笑,我怕没时间谢你。”
“黄维德,米奇林中ณ国公司技术顾问,我的护照在上衣口袋里。”他说这话的时候,气若游丝,嘴里流血。
“我想出去走走。”
“没有。”我摇摇头。
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眼光柔柔:“可是我一直觉得,巴๒黎,是应该我们两个去的地方。说起来,真是的,家阳,我们都没有一同旅๓行过。”
男孩的电话让我很高兴,让我知道,自己้原来还被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惦念。
我收拾了一下,跟祖祖去他们家过节,见到欧德,她的男友科西嘉人让,还有他们可爱的爸爸妈妈。
过了一周,我收到他从巴黎寄来的卡片,图案是我曾跟他说过的,我最喜欢的埃菲尔铁塔。背面,祖祖只写了一句话,我很想念你。
“嘿!”男孩叫起来。
我笑起来:“你这个女人坏不坏?你的朋友们怎么办?”
旭ຓ东突然开始唱小曲:“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ฐ……”
“跟同学一起,开派对。”
“那不一样。”欧德对她的弟弟说,“中国的饺子馅不是酪,是蔬菜和。”
“我这就是事后诸葛亮啊。”乔特用中文说。
我眼看着我母亲眼睛一亮:“这是小华?多漂亮的姑娘。”
“一来这里不够安全,单身女最好不要待在这里。二是,最后一班火车已经发走,火车站将在半小时之内关闭。”
她说,你随便拿个东西来骗我,反正我也没见过中华人民共和国护照。
“家阳,你看没看出我有什么变化?”
可是,我们分开是迟早ຉ的事,迟不如早,长痛不如短痛。
“好了,请你放手。”
“……”
她说着就跳下车子,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
“你不是没搞定,人家不愿意跟你出来吧。”旭ຓ东斜眼郎当的看着我说。
女人在这个时候悠悠的叹了口气:“哎,他这个ฐ人是这个样子的,好的时候,恨不得时时挂在你身边;坏起来,连个ฐ电话也没有。”
“别ี提了,小丹的男朋友研究生考的不好,寒假没回家留在这找工作,她也留下来了,自己住在寝室怪害怕的,让我回来一定陪她。”
“行行。全听你的。”
不过不要紧,我打给她。
她点点头:“你好。”
9月2๐日,星期六,20点12๐分。
“对啊,我是在巴黎三大念的书,你是听西哈努克的演讲录音练的听力,”我说,“所以说,爸爸,这就不奇怪了,你不要不爱听,我说你好象多少有那么一点印度支那的口音呢。”
“轮的着你说我吗?”
我嘿嘿的笑,看着恢复了一脸严肃的父亲。
突然有,
枪火声。
前面和后面的警卫车都被炸飞,黑人司机回头对我们说:“是游击队。”话音未落,他头部中弹。
我们的警卫将我和父亲按到车座下,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我们,拿出手枪,上膛。
我听见机枪声,爆炸声,我们几个人的喘息声;闻到硝烟味,血腥味。
这是生平没有经历过的场面,我的心脏好象要跳出腔,汗水流下来,象血一样。
好象有一个世纪那么เ长,枪声忽然停了。
许久,没有动静,车门忽然被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黑人军人,站在外面。
政府保卫全军覆没。
黑色的血直流到我的脚下。
我们是这里仅有的活人。
领ๆ头的一个出来说话,他高大结实,身上紫ใ色的肌坚硬的虬结着,有碳条画出的黑纹。
他并没有杀我们的意图,用法文对我们说:“出来。”
我们四个下车,保镖仍然挡在我们前面。
父亲自己站出来,问说话的这一个ฐ:“你是头儿?”
“游击队上校,科非太冈。”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长,程。”
“我知道。”太冈说,“我们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