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也看到了我,马上满脸堆笑,踩着高跟鞋款款迎过来,隔老远就打起了招呼:“考儿,樱之,你们也来了?”
“谁啊?”
真是很喜欢房子的构造,尤其喜欢客厅那ว面落地玻璃墙,坐在里面,湖水的碧波就在身边荡漾,感觉非常惬意,而这房子的名字起得很好,叫莫愁居,前面那个湖想必就是莫愁湖了,好名字好房子!
当时我们正在做头发护理,米兰的电话响了,不用说是耿墨池打来的,她娇滴滴的拿着手机说:“我呀,在生活馆啊,你呢,在干嘛?”我坐在一旁呵呵直笑,耿墨池居然受得了她这一套,真是不容易。
“正因为ฦ找到工作才请你呀。”
“你……什么意思?”
“以前经常来吗?”祁树杰也没看我,淡淡的问。我点点头,小心地搅着杯中的咖啡,热气瞬间蒙住了我的眼珠,我抬起头,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他恨你?为什么?他做错了事反倒还恨你,天下哪有这种事?”
耿墨池赶到เ医院简直气疯了,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瞳孔里燃着火,那目光能杀人!但还留有余地,因为他还不能肯定他跟那孩子有无关系,只指着我的鼻子说:“最好别ี告诉我你做掉的那个ฐ孩子是我的,如果是我的,白考儿,你我就完了!完了!懂吗?”
演出开始了,红色天鹅绒幕布徐徐拉开,全场掌声雷动。
“回家过年?你做梦!”他在电话里继续他一惯的霸道,“敢把我一个人扔下回家去过年,你想都别想……”
我瞟他一眼,趾高气扬地说,“先请我吃顿好的,再给我找个ฐ地洗洗桑那按按摩,然后嘛,然后再带我到เ阿波罗去买衣服鞋子化妆品很多很多东西,多准备点票子哦,我今天可是要血洗阿波罗……”
我瞪着他,不明白他想说什么เ。
“你会怎么เ办?”我追问。我想知道这个ฐ答案。
我白他一眼。鬼才跟你类聚呢。
“怕我把你卖了?”
“我来影响到你吗?”
“考儿,考儿,你怎么了?”他叫起来,连忙将我从雪地里拉起,拥进他宽厚的胸膛,我感觉到一双大手在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以为你知道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告诉你这些,我只顾自己้倾诉,忽略了你的感觉,也忽略了你的承受力,考儿,我不是存心的,相信我,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我吃惊地看着她,本想说句挽留的话,但我说了句“随你吧”就出了门。一出门我就后悔昨晚把话说得那么刺,可我死要面子,心想等过些日子大家都平静了再去跟她解释,请她吃顿饭,这么多年来每有矛盾我都是这么摆平的。她也是。十几年的友情呢,岂是一个祁แ树礼就能破坏的,对此我很有信心。
“毛毛呢?”
我在他对面坐下来,摇摇头,“我不饿,没什么胃口。”
我感激地看着她,一股淡淡的幽香,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母性的光环和那ว香气相得益彰,让人从心底被软化。
“别吵好不好,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你想要怎么着尽管跟我说,你都跟我吵了这么多年,现在不还是在我身边吗?”每次我想冲他发火的时候他总这么说。他的意思我懂,孙悟空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我再怎么折腾肯定也逃不过他对我精神和情感的桎梏,除了接受,我别无选择。
“好与不好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这……”
他玉树临ภ风地站在我面前,皱着眉头问。他也一眼看到了我!
毫无疑问,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郁郁寡欢神情灰暗的耿墨池了,他成功地摆脱了过去,或者说过去根本没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他活得精神着呢,他活在现在!他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竟可以将自己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而我呢,活得象个鬼,既定的现实不敢去面对,只能靠过去支离破碎的一点记忆勉强维持自己微弱的呼吸。我还是留在了过去!
“多少钱,你们用这首曲子?”
“你怎么就知道血本无归呢?你说点好听的行不行?”冯客啪地一下放下碗筷,当即黑了脸,“这么关键的时候,大家应该拧成一股绳才对,你倒好,尽泼冷水,你看看大家,这些日子我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不止你在付出!”
这是我录过的那部广播剧《呼啸山庄》里的台词,米兰吃惊地瞪着我,显然她听出来了。我也诧异得不行,怎么回事,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又跌进了戏里出不来了。我总是这样,一悲伤或者生气就神思迷离,说话做事颠三倒四,原以为丧夫之ใ后遇上耿墨池会正常些,没想到เ还是老样子,难怪祁树杰当年不要我搞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