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行云的话让原本已经停止流泪的连夕又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哀嚎的声音让郝行云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
安夏北端来一碗青菜瘦肉粥,递给郝行云:“她昏迷了两天,先让她吃点东西吧。”
阎战紧ู跟着进门,无奈地摇摇头,笑了笑:“这个,一不小心玩大了。”阎战缩了缩脖ๆ子,走到病床前坐下:“你说对了,你这个弟弟还真不好惹!”
郝行云知道毒狼并不会轻易现身,并且毒狼这么เ多年以来一直行踪隐秘,所以警方和军方打进去的内线几乎最后都失去了音信,以至于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人可以抓到毒狼。想要将毒狼绳之以法,最关键的就是找到เ毒狼的行踪。于是,郝行云借由上次大眉山的围击,派给了史大凡一个艰巨的任务,就是想尽办法将一个ฐ微型跟踪器植入毒狼最亲密的人的手机里。
“你去劝劝他,他的伤口很容易再受到感染,让他先去处理伤口,死活不肯,这里没人劝得动他。”安夏北看着阎战,一脸忧心。
连夕被郝行云从地上抱起,她双眼紧闭,面无血色,脸上安静平和得就像是熟睡中ณ的睡美人,美好得让人不忍心去打扰。可是,郝行云很清楚,连夕不是睡着了,而是晕过去了。
毒狼这一脚丝毫不留แ情,萧枫捂着肚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毒狼又踢上一脚,刚起身的萧枫又被踹到了地上,嘴角还渗出了丝丝血丝。
如果留แ下来,她固然可以保全性命,但是这绝对不是她所乐意的,如果要离开,毒狼为了自己้身上的安全,不可能放走一个见过他样子的警察,除非是一具尸体。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以为只有军方一股势力盯着咱们吗?叶志文那个ฐ笨蛋,虽然一无是处,但是好歹让我们知道了还有另一股势力的存在。”薛萌萌冷笑一声:“看来这个连夕还真是有点用处,哦,不对,应该是有很大的用处。”他们所要对付的所有人都跟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只要抓住她一个人,其余的人就会自动上钩,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行了,你们赶紧去,别浪费时间。孟警官,我给你五个我的精兵,你带着他们一起行动。”郝正德最后下了命令,所有人“是”了一句,然后快速离开了医院,赶往了警局。
“流川,还不叫大哥?”郝正德看着郝流川,一脸期盼,他虽然不指望儿子能立马叫他一声,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两个ฐ儿子能够和睦相处,这才是家族之福啊。
邢东亮见这样,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抱歉地看了郝流川一眼:“孩子,对不起啊,这么多年也委屈你了。”
亲情,他如此渴望,却也如此恐惧!
房间里又只剩下连夕一个人,空气里又突然恢复了一片沉寂,好像刚ธ刚那一幕完全不属于这里,也完全没有发生过。连夕觉得她似乎ๆ都能听到เ墙壁上壁钟里,秒针滴答滴答转动的声音,那是时间走过的声音。
男人望了薛萌萌一眼,薛萌萌点点头,拿出一张报纸递给连夕。
进了房间后,连夕感觉所有跟着她一起进来的人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ฐ人,安静得让人发憷。
邢天凡见许诗晴的话语重心落在自己身上,忙抬起头望着许诗晴:“这······这你让我开口说什么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郝流川侧头白了邢天凡一眼:“你觉得我还能ม走吗?恐怕明天全军区都知道还有一个跟他们王牌兵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了。”
车子直接开到了军区总院门口,还没待车子停稳,连夕就推开车门,冲进了医院。
子弹不长眼,若是连夕手上有枪却不懂得利用,最后被送去阎王殿的肯定就是她自己。
连夕心中一惊,在郝流川的嘴快要触及到液体时,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推掉了那杯水。
“一个人不可能会分身术,这几天你都在b市,在我的人监控当中,从未离开过。巧的很,同一时间,一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解放军军官出现在了仙阳的某个山村里,并且此刻๑重伤昏迷,正在军区总院进行抢救。我派人去核实过,确属事实,所以,我这才确定你们是两个人。”
好在这些特种兵都是经历过残酷的训练,求生的意识和本领都要比一般人强。在被掩埋的情况下,有些能够自救的,都靠自己的能ม力爬出了废墟,有些被压住无法动弹的,也能ม很好地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郝流川示意了一个眼神,连夕领会,跟着他一起开门下车。
连夕听到声响,终于从沉睡中苏醒,她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盖着的衣服掉到了地上。她捡起衣服,奇怪地看了一眼,然后将视线投向站在办公室另一边的窗户边上接电话的郝流川。
“还不至于这么夸张。”郝流川ษ额头冒了几滴冷汗,他现在能把这个ฐ女人赶出去吗?
“听说,你今天见到你大嫂了?”离郝流川ษ不远处的沙发上还坐着另一名男子,手里也端着一杯红酒,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好笑地对郝流川扬起了杯子。
“他们营刚ธ好在附近进行拉练,遇上地震,头一批参与了救援,就一直在那ว儿了。我打个电话就是跟你说一声,你挺着个大肚子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太放心你,要不,你跟伯母说让她早点过来?”安夏北言语里满是对连夕的担心,弄得连夕拿着电话直翻白眼。
郝流川ษ望着连夕,突然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你凭什么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小夕······”安夏北追上连夕:“一会儿常安来了见不到人怎么เ办?”
“北北,你打电话报警,我过。”连夕交代了一句,就准备往前走,却被安夏北拉住,安夏北急着道:“人家贩毒,你去干嘛ใ?”
连夕和安夏北刚刚走出商场没多久,安夏北愣愣地望着前方,一张脸惊讶无比:“小夕······你确定······行云去抗震救灾了?”
郝行云冲连夕招招手:“过来。”
不跟特种兵一伙儿难不成还跟你这样的人一伙?对于这句话,欧成阳想仰天大笑几声,连夕眼里正直的萧枫还真就是跟他一伙儿的了!
眼睛左ุ右转了转,见楼道上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连夕这才敢将门全部打开,看来欧成阳只派了萍嫂一个人监视着她。
有内部人士爆料é,······
方才见到萧枫后,阎战就觉得有问题,可能在对萧枫的认知上面存在了一点偏差ๆ。三年未见,或许萧枫早已经不是他三年前认识的萧枫了,由于连夕的关系,他对萧枫失去了一定的判断ษ力,但是不意味着他不会明白过来。所以,他立刻๑打给卫征,让卫征这个电脑แ天才去找一找萧枫近年来的资料,没想到เ还真有点收获。
“恐怕这个未婚妻,你娶ດ不起!”萧枫双眼微眯,放出一道危险的凌光。
连夕有些懊恼地看着郝行云,对于他这样的决定明显抗议。
连夕这才明白郝行云和阎战出现在这里是为ฦ了什么,她摇摇头,没有接过绳子:“我暂时还不能走。”
连夕收回目光,安慰自己一定是因为压力太大,出现幻听了。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状况,以前不管遇上什么样的情况,不管对手是谁,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也从来没有这么不理智过。
一个小时后,欧宅前。
从金池出来,郝行云就一直在拨打连夕的电话,可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几乎都要抓狂了?哪有这样的女人?一夜之后,把他一个人弃之ใ不顾ุ也就算了,现在还玩儿失踪?
她伸手打开水龙头,让巨เ大的冲水声掩住自己้啜泣的声音,她捂着嘴,一点一点地往下瘫软。连夕伸手抓了抓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想起刚才的那些照片,顿时觉得内心泛起一阵恶心,照片让她恶心,欧成阳让她恶心,连她自己也让自己恶心!
黑色的屏幕瞬间闪亮了一下,原本苍白无力的屏幕瞬间变得五颜六色起来,一张张艳图在大屏幕上一一闪过,一张一张的图渐渐织成了一张巨网,将连夕牢牢罩住。
果然是欧成阳!连夕直想仰天长叹,她上辈子是不是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遇上的全是一些狠角色?
“他是我父亲!”萧枫无奈,心里何尝不是痛苦万分?
“所以,我们没什么可以谈的!”
“我们倒是可以谈一谈!”郝行云靠在开水房门口,面无表情,唯有一双眼里充满了杀气。
“阿行······”连夕推开萧枫拦在他面前的手,激动地跑到郝行云面前:“阿行,你醒了?”
郝行云冲连夕露出一抹笑意,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睡够了。”
见到郝行云,萧枫眼底里也露出一抹阴鸷,双手放到腿侧微微握紧ู。
“阿行。”连夕担心的唤了一句,她怕两个人会在这里起争执,其实她更怕的是萧枫会因为他父亲的身份而受到เ牵连。
虽然她生气,她痛心,可是她仍旧在意他,这么多年的感情,岂是能够轻易放下的。
“我希望在你还没有完全泯灭良知的时候,好好分一分是非黑白!我知道你现在还算干净,我不会动你,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我一定亲手抓你。”郝行云指着萧枫,厉声警告:“还有,如果你真为小夕好,别再来找她,你应该清楚你的关心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郝行云说完,二话不说拉着连夕离开了开水房。
回到病房,连夕有些神不守舍,郝行云说了好几次话,她都嗯嗯嗯的应付着。
郝行云无语地叹了口气,用力敲了连夕脑袋一下:“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吃醋的!”
“啊?”连夕没明白郝行云说的什么意思。
“你为另一个男人失神,我是不是该惩罚你一下?”郝行云好笑地看着一脸傻呆的连夕。
连夕急着摇头摆手,表示否认:“不是,我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
“我知道。”郝行云笑笑,捏了捏连夕的鼻子:“我还没那ว么容易吃醋。”
郝行云笑着搂过连夕,将她抱进怀里,下巴๒靠在她头上:“我知道你很重视他,就像你重视阎战一样,我都明白,放心,只有他不走错路,没有人会为难他。至少到目前为止,他都算是干净的。”
“他没有参与毒狼的行动吗?”连夕有些诧异。
“没有。”郝行云揉揉连夕的头发:“这种事以后就别心烦了,留给我去解决,好不好?”
“阿行······我见过毒狼,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连夕有些担心,她总觉得这个男ç人很危险,心中总是隐隐不安,好像会发生什么เ大事一样。
“什么都别想了,把这些东西都抛开,好不好?”郝行云小啄了连夕的脸蛋一下,然后笑笑:“小夕······你想要一个什么เ样的婚礼ึ?”
“啊?”连夕转头看向郝行云,一脸诧异:“什么เ?”
“我还欠你一个婚礼,一个蜜月,趁现在有时间,统统补给你,不好吗?”
连夕呆愣了好几秒,眨巴๒眨巴着眼睛盯着郝行云,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婚礼ึ?蜜月?你没跟我开玩笑?可是,你哪有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我还是能ม调出来的,这一个月,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好好陪陪你。”郝行云握住连夕的手,两双手十字交叉,然后拥住连夕。
“真的可以吗?”连夕显得十分开心,眼睛里都散发着彩光。
“说说,你想要设么样的婚礼?我一定满足你。”
“嗯······”连夕想了想,然后狡黠地笑了笑,凑到郝行云耳边轻轻道:“我想要········”
······
军区大院,新า房。
连夕站在门口,神神秘秘地背对着门,不肯让郝行云将门打开。
郝行云无奈地站在门口摇头浅笑:“总不至于不让我进门吧?我可刚ธ出院,虚弱着呢!”
“你第一次回来,这可是我装修了好久的成果,总不能ม什么表示都没有就可以享用吧?”连夕偏头撅着嘴,使劲摇头:“不行······你要做点什么,我才让你进去。”
郝行云将头凑近到连夕耳边:“要我做什么?”
郝行云用诱惑的言语扰乱连夕的心神,然后趁其不备,一把将连夕打横抱起,用手肘压下门把手,然后抱着连夕进屋。
“你耍赖!”连夕嘟็着嘴打了郝行云几下。
郝行云笑着将连夕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别闹,刚出院力气没恢复,摔着你可就不好了。”
听到郝行云这么一说,连夕又开始心疼起来,他急着要出院,伤口都没好全呢!劝他再多在医院呆几天,他非要跟着她一起回来,说是养伤在家里养就够了,没必要再医院呆着。连夕一想也对,医院那地方也不适合久ื待,干脆ะ回家还好一点。
于是,两ä个人逼着安夏北开了出院证明,浩浩桑桑的回家了。
郝行云环顾了一周,眼睛眯成了一道好看的弯月形。
“很温暖!有家的味道!”郝行云望着连夕,嘴角浅笑,表情和暖,心中也涌ไ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