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宝扇觉得心疼，从京城破了之后，自家主ว子就很少说话了，晚上抱着啼哭的孩子，也只是沉默地在屋子里走动摇晃。
“明日进军，宇文将军与沈将军那边没有防备，现在知会改行军阵仗怕是也来不及了”武臣道：“还是先缓一缓，商量妥当再进攻吧。”
不，沈归雅还是摇头，她很想说给秦姨娘下毒的不是她啊，她就是出了个主意，一句话而已，谁知道沈夫人就当真去做了。
“娘娘母子安康。”郭院正行礼：“实属难得。”
“姐姐的意思是…皇上护着谁？”
宝扇嘟着嘴禀告：“方才有人要冒犯娘娘，这些人是来护驾的。”
“她不在，却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来骗臣妾。否则，臣妾怎会在黄昏时刻去太液湖？”沈寒露恨声道：“那个叫和容的宫女，说什么傅贵嫔有要事告诉臣妾，要臣妾一人在黄昏的时候去太液湖。结果臣妾去了，太液ຂ湖边就只有一个宫女。臣妾过去询问，那宫女还二话不说就推着臣妾落进了太液湖。”
沈妃颔首：“本宫知道了。”
哪怕在场的妃嫔不相信，皇帝都必须相信。天谴要是不存在，朝堂上那块儿光明正大的牌匾可就是个笑话了。
绣屏高兴地退出去了。
这计划有变啊，赶紧跟太后商量下一步去。
顾朝北伸手将袖子里的纸拿出来给她看，淡淡地道：“你的字不适合，这词也有些古怪叫人看不明白。后面两天的国宴，你安分些，莫像今日这样招摇就好。”
端文侧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归燕叹息一声，宝扇又从外头进来道：“娘娘，等会高氏就过来了，您可要更衣？”
朕，天下独有一称之人，高高在上，心怀天下。沈归燕垂了眸子，抬了抬嘴角。以前在顾府可能还有的说，现在在这深宫内院之中，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归燕微微一笑，伸手将芳华嬷嬷拉过来：“嬷嬷何必紧张，皇上在给太后娘娘说旧事，太后娘娘听得畅快，将心口淤血吐出来了而已๐，是好事。”
宝扇左右看了看，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就开始说：“许姨娘是江南许记绸缎庄东家的女儿，家里颇为ฦ殷实，因着许老爷想在京城来做生意，就将许姨娘引见给了二公子，二公子很喜欢，就纳做了姨娘。”
沈归雅笑容一僵，随即抿唇道：“女人么，都是矜持着的惹人稀罕，像我这样贴上来的，自然不得你珍惜。”
“你起来吧，既然是练舞，那朕就不打扰了，你继续。”顾ุ朝北转身就走。
沈归燕原来的预想是自己同顾朝北说一些话的，比如许梦蝶让她说的顾朝南做南营都督的事情。但是没想到，顾ุ朝北竟然话多到让她插不上嘴的地步。
宇文长清笑眯眯地点头：“臣知道，但是这是别人送的。”
端文公主半醉，眯着眼睛看了沈归燕一眼，轻哼了哼，任由她们将自己带回去。
顾朝北甩了袖子就走了，当真没多看沈归燕一眼。旁้边的沈寒露气了个够呛，看着沈归燕喃喃自语。
新分去北宫的宫女没别ี的了，只有沈归燕。
“证据确凿，皇上是太子所杀。”皇后一拍凤椅：“如此大逆不道之人，还有人帮其说话？莫不也是同流合污，谋害圣上之人？”
沈归燕一惊，旁边的许梦蝶就当没听懂，笑着道：“大少爷觉得四少夫人喜欢这样的调调？”
人世间也许有人长得一样，但是她看过来的眼神，带着三分炫耀，五分恨意，两分冰冷，当真是让她觉得再熟悉不过。沈归燕与她对视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垂了眼眸。
顾朝北背后一凉，虽然知道她说的是宇文厚德，却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自从沈归雅死后，她就想与他再继续好好过日子。但是不知为ฦ什么，人都死了，他们两人之间好像还是隔着什么东西，不像从前那ว般感情甚笃了。
为什么เ不坐主位？宝扇有些好奇地打量他。
心里一惊，沈归燕连忙否认：“自然是没有。”
四喜看着他，傻愣愣地点点头，沾着泥巴的脸上竟然有些害羞的意思。
龙涎香和冷烟香在一起，是最不容易让人察觉的毒药。闻久了便会看见心底最害怕的东西，产生幻觉，最后被自己吓死。
顾夫人一脸铁ກ青地坐在桌上，顾丞相大概也是听闻了昨夜的事情，坐在桌边筷子都没动，眼神十分可怕地看着顾朝东，顾朝南和许梦蝶倒是十分轻松，见她来了，许梦蝶还轻轻朝她行礼ึ。
宇文长清板着脸道：“也好，本将军也有些难眠。”
“是什么杂事？”
“你强夺燕儿，践踏我一生挚爱。顾ุ朝北，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朝北收敛了神色，站起来环住她的腰，没答她的话，却是问：“背上的伤好了？”
眼里含了些欣赏之意，皇帝看着顾朝北，叹息道：“顾爱卿年少有为，此一案，便算结了吧。”
屋子里很安静，外头却有些声响，好像有人一路从丞相府进来，已๐经到了北院的门口。
“无妨，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来照顾燕儿就是了。”顾朝北将药放在一边，一把将沈归燕从床上捞了起来。
家奴闻言便上来拉顾ุ朝北，顾朝北僵着身子看着沈归燕，后者又轻轻摇了摇头，他才无奈地任由á他们拉到一边。
“我知道你一定在笑我，现在好啦，朝东也要休了我。”沈归雅冷哼一声道：“朝北嘴上还拒绝我，说什么没反应。呵，方แ才我靠着他，分明察觉到了下头的东西。”
沈归燕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移动掐他一把，示意他老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