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正喝茶,闻言一扬手把茶喝了个ฐ底朝天,从凳子上蹦了起来,“走吧!”
“小四!”李河越替他装好干粮和水,递了过来,又拍了拍他肩,“你先回去,我……试试看能不能ม也弄个门主风光风光!一年为期,我一定回来!”
此时他尚未梳洗,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脸上也无平日里刻意强装的严肃。拥着被坐着,他此刻更像一个离家已๐久的十三岁少年,醒时梦里都想着家中一切,让人不由自主的对他心生怜惜。
容岩竟不待他们靠近便先动了手,只见他轻甩了下袖子,云淡风轻的把一个握着双斧的壮汉连人带斧ร摔出去老远。
饶是容岩半路就用内力烘干了阿松的湿衣服,小家伙还是不断的打喷嚏,回去后,他立刻就感冒了。容岩亲手给熬了草药,阿松怕苦,硬是不肯喝,最后容岩半武力威แ逼半哄骗劝诱的,捏着鼻子给他硬灌了下去。
第一卷、暗夜
“为什么?”阿松从容岩身后冒出脑袋来,“大叔,我们又不是商人!”
“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大叔虚声吓唬他。
纪南望着那ว十来个南国军人不仅一路纵马而过,嬉笑间竟还拿了马鞭抽那路边百姓取乐,面上不由沉下阴霾之色,低声怒道:“这是我大夜境内,南国人居然敢如此嚣张!”
闻言那大叔摇头,叹息不已,“他们是一贯如此的。每每都说是奉命来抓那ว些逃了南国税的商人,其实这里谁不知道呢,逃了税的南国大商人可都与咱们郡守是‘好友’!他们啊,不过抓些小商小贩、平头百姓回去交差罢了。”
“郡守为了保护私友,放任南国人在城里为ฦ所欲为?!”纪南惊道,简直不敢相信有这等罔顾法纪之人。
所谓“好友”,不过就是时时进贡罢了。那ว人没想纪南竟如此单纯,不由得用啼笑皆非的眼神打量了他好几眼,然后又看着容岩笑着说道:“这位公子还是带着两ä位小少爷赶快离开的好。”
说完他自己也转身匆匆的走掉了。
容岩谢过他,对身后两人道:“走吧,我们上路了。”
纪南心里恼怒,却也无法,闷了一阵,恨声道:“等着罢!待我回去,一定请命将那些南国人赶走,再不敢踏足我大夜半步!”
“威风!”容岩淡声道:“天下之大,纪小将军难道要将大夜版图拓展到天边去么。”
纪南一愣,随即面容严肃起来,“不,我并无侵略他国之ใ意。邻国间友洽和睦当然再好不过,只是方才那些南国人实在太可恨!他们既然是为ฦ抓犯人进我们的城池,已๐是借地而行,更该小心才是!如何竟当街纵马?!我大夜军队有明令:扰民者,军法从事!他们在我们的地方,就该遵守我们的法规,何以不仅不从,还敢那般嚣张跋扈!”
“边境一带不比上京,本就如此杂乱。”容岩不欲再多说,“我们走吧。”
纪南皱着眉翻身上马,却忽听耳边阿松大呼道:“是那个臭老头!臭老头被抓走了!”
纪南与容岩同时转头看去,只见方แ才那群南国军人已๐抓了人,正往回去,依旧是肆意高声吆喝着,一路惊扰百姓无数。
他们的马后面用绳子栓了四五个人,跌跌撞撞的跟着跑着,看那衣饰都是贫苦百姓罢了,哪里是什么逃税商人。
昨日摆摊猜字谜的那个小老头就在那中间,可怜他年老体弱,压根跟不上那匹高头大马,这一路青砖凹凸不平,他跑几步就摔一跤,已浑身都是伤,力气用尽,被那绳绑了硬拖着往前拽去,手腕处被那ว麻绳磨的鲜血淋漓,看起来可怜极了。
阿松不待多说,反手抽了腰间的漂亮小斧,一跃而上,像只大鸟一般掠过去,干脆利落的挑断了那ว几根绳,又追上去将马上的人统统砍了下来,滚了一地。
“哪里来的小贼!”那些南国人爬起来后大骂,边骂边“锵锵锵”拔出了佩刀,团团将阿松围住。
“我才不是小贼,”阿松撇撇嘴,扭头向那摆字谜摊子的小老头,“臭老头,你真逃税了吗?”
小老头连连摇头,“人头税是年年按时上缴,出来摆摊则有一日算一日,日日有官差大人来收,从不曾逃税。”
“听到เ没有!”阿松手里转着他那把镶金嵌玉的小斧头,“你们也不问问清楚就抓人的吗?!何况就算当真是抓了逃税的商人,也不该如此粗暴对待,你们南国人不是最讲礼法仁义的吗?还不快给人赔礼ึ!”
“呸!”领头那ว南国人狠狠啐了口血唾沫,“老子说他逃税他就逃税了!他逃了四年的茶课税共计一百二十五俩银子!交不出钱就回去做苦力还!”
“冤枉啊!”那ว小老头老泪纵横,“我在这灵州城住了快二十年,从未回过南国,哪里来的茶课税!”
正争执间,围观人群里一阵拥挤,有人捏着嗓子起哄:“郡ຉ衙门的官差大人来了!”
阿松闻言,叉腰冷笑,“来得正好!小爷我倒要看看,在我大夜国土之ใ上,容不容得了你们这群南国人嚣张妄为!”
官差一行数十人,不由分说将一干人等全都带回了衙门去。纪南见状,急拉容岩衣袖:“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