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说的是。”丹菲存心逗她们，又道，“那我和五姐可以绣鞋钱袋香包、书袋护膝什么的送过去，也算是我们做表妹们的一番心意。姐姐们觉得可好？”
二娘嘴角轻扬，道：“可是五妹撒了谎？”
跟在三娘身后的，是六娘和七娘，都不过十三、四岁。因为是段郎中的美妾所出，两人的容貌明显比两个姐姐出色许多。不过到底是庶出，举ะ止不免拘束，唯唯诺诺地跟在两ä个姐姐身后。姐姐们不发话，她们竟然都不敢坐下。
钱婆子对府中的事做了如指掌，道：“老奴记得上次老大郎去世八个月时，东院乐歌院闹了白蚁，二娘也搬了院子，后来便招待姊妹们在院中ณ吃了茶。╚╝菲娘觉得如何？”
刘玉锦生怕挑了个探子在身边，自己又是粗心大意的，便道：“妹妹与我挑吧。≧≦我随便哪些人都可以。”
姚氏勃然大怒，指着丹菲骂道：“好个商家贱女，毫无礼ึ数可言！你有何资格如此放肆？”
“如何算事成？”
此事就这么เ定下。姚氏当晚就将刘曹两ä姐妹叫了来，与她们说明了意图。她将话说得十分动听，满口只说老夫人重病，求刘玉锦假扮五娘安慰老人。
崔熙俊手里把玩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剔骨小刀，眼眸里都映着一抹雪色，神情肃然，愈发显得心思沉沉。
长宁公主乍听崔熙ກ俊还有个未婚妻，一下回不过神来。
崔熙俊戏谑一笑，凤目流光，道：“若真偷学得神技，自当献与郡王，怎敢私藏？”
只是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女郎，孙婆子也舍不得此时责备姚氏，只捡好听的话，道：“若五娘还在，七郎就是她娘家兄弟。如今家中遭遇不幸，五娘和弟妹们可是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要五娘在夫家有人撑腰，七郎作为娘家弟弟，必得有个好前程才行。听闻先夫人文氏是文老夫人独女，备受宠爱。爱屋及乌ไ，夫人也说文家厚爱五娘，必定是不会看着她受委屈的。”
姚氏鄙夷冷笑，道：“段家自诩诗礼世家，最是古板迂腐，把教条当金典律法一般守着。”
那ว小婢子不过十一、二岁，梳着双鬟，又生得白白胖胖，神态娇憨à，很是可爱。她笑眯眯道：“我们府中厨子手艺，在京城里也是排得上名号的。隔壁的李家上次办宴席，还请了我们厨子去帮手呢。啊呀，时辰已不早了。两位娘子若用完了饭食，便请随奴来。”
丹菲抬起头，望了段二夫人一眼，轻声道：“正是如此，夫人。”
管事自然认得这是自家的玉佩。家中二房的大人和大郎殉国而死，女郎五娘生死不明，他是清楚的，如今见这枚玉佩，却不见人，略一联想，他就惨白了脸。不论真假，此事不能不报。
商队终于驶入西市，黄掌柜带的货需要去铺子里卸货，而丹ล菲她们也终于要告别。
商队越往南走，天气就越暖和。丹菲她们脱下了厚棉衣，换上了夹袄。为着行路方แ便，两人还是穿着男装，看上去就是一对粉雕玉琢的美貌少年，甚至还有人将她们俩误会为黄掌柜的娈宠，笑他风流。
回忆起儿时温馨又短暂的时光，丹菲心里有些苦涩，不再多说。
“好俊俏的两ä个小娘子，单骑走千里，勇气着实让奴佩服。”碧衣娘子笑盈盈道，“当家的这两日没少对奴夸奖曹娘子的聪颖能干，今日见二位如此气度，这才知道如何才是‘巾帼不让须眉’！”
那伤口已๐经愈合，只是不知道是否因为发烧的缘故，十分红肿，被丹ล菲雪白的皮肤一衬，有些骇人。先生隔着帕子在伤口上按了几下，点了点头，似已经有了诊断。
文书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张五牛，反正那人拿着张五牛的户籍。他和你年纪相仿，带着一个ฐ兄弟，牵了匹马，背着弓箭，说是去投奔亲戚的……”
人群里发出轰然笑声。众人又七嘴八舌地叫嚷着要城门官放行。大家拥挤推搡，吵闹声越发大，城门官发号施ๅ令的声音都被这嘈嚷之声盖过了。
刘ถ玉锦一一应下。
这时外面传来响动，一对小兄弟骑着马进了院子。掌柜的向崔熙俊欠了欠身，出门去招呼客人。
段宁江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一连数日地奔波逃命，现在好不容易能ม离开臊臭的山洞，睡在屋檐下。女孩子本就爱干净，自然也想着洗澡更衣。卫佳音多劝了几句，她便同意了。
刘玉锦嗤笑：“是哟，这四年里，你可没少捉弄我们两个。远的不说，我们前阵子才在庙里吵过一场。卫女郎贵人多忘事，这就不记得了？”
“真的有狼！那是狼的眼睛！”刘玉锦惊恐地扑过来抓住丹菲的胳膊，浑身抖得像害了寒症一般。
刘玉锦守在洞口，看着丹ล菲的火把在树林里时隐时现，心里一直紧紧揪着。这种相依为命的感情油然而生，让她又忍不住热泪盈眶，哭了一场。她一直等到丹ล菲扛着柴回来，才同她一起返回洞里。
“蠢妇。”丹菲冷笑，拍去衣服上的碎雪，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步履矫健，身影一闪就钻进了密林只中ณ，只留下一串ธ脚印。
刘玉锦气鼓鼓地瞪了丹菲一眼，背朝着她裹紧了被子，继续抽泣，“你心肠这么这么เ硬？你都不害怕，不伤心？”
刘玉锦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杀人，可依旧被吓得面无人色，浑身颤栗。她紧抓着丹菲的衣角，声音都变了，问道：“他死了？”
“她是你姑母，又不是我姑母，我去作甚？”丹菲白了她一眼，跨过满地洗劫后的狼藉，检查剩余下来的东西。
坛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