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笑场

皇后说:“她还算好的。要不是因为选秀女,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过了门又要侍候公婆,又要照顾孩子,用不上两年,花朵一般的年纪,就成了老太婆了。”

太后说:“那些戏都看够了,也没什么新า鲜的,还不如在屋里和她们一起玩玩有趣。”皇后说:“我今儿也跟皇上念叼着另请一班戏子,我们都看厌了的,何况老佛爷?”

乾ດ隆的眼睛看了我足有两分钟,那摄人心魄的目光,让我的心也๣忍不住动了一下,再看他左ุ右如花似玉的宫妃,我赶紧打住心猿意马,对自己说:“不是自己的东西,再好,也不能动心思。”

我一瘸一拐来到เ漱芳斋的时候,戏已经开场了,在这里搭了一大一小两ä个戏台,也许因为端午节的关系,这里看戏的人不少,那个骂我不离口的太监看见我进来,尖着嗓子说:“你做什么这么半天才来?”我皱着眉说:“刚才不小心碰伤了脚,所以来的才迟了些。”我真想对这个不男ç不女的家伙,挥动我的拳头,可是只是心想了想,手却没敢抬起来。还得满脸带笑,我觉得我现在真是越来越贱,对谁都得笑。

我赶紧对着乾隆蹲了一下身:“万岁爷吉祥。”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但是他什么表情,我低着头没看见,也没敢看。没想到我这个蹲身又让和亲王大笑起来。我心中ณ暗暗发誓,如果大难不死,一定好好练这个蹲福。我还没等起身,那个太监阴声怪气的大声说:“见到万岁爷怎以不下跪?你是哪个ฐ宫的,真是越来越没礼了。”

那ว宫女冷笑着说:“没想到进宫才几天的毛丫头就能嚣张至此,你们主ว子倒是好性子,能容忍奴才说话连一点规矩也不懂。”忽然她身后有人接话:“杏儿妹妹今儿怎么这么大脾气,跟个ฐ小丫头吵起来,也不怕人笑话。”掌膳的公公赶紧迎过去:“翠竹姐贵人踏贱地,是不是皇后娘๤娘想吃粽子了。”翠竹笑着说:“公公怎么忘了,我是过来帮忙的。自从进了宫,哪个端午节不是我过来?”掌膳公公笑着说:“如今姐姐可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侍候娘๤娘身子要紧,这等小事还是让一些小丫ฑ头们做。”

又坐了一会儿,觉得天出奇的热,看了看蓝蓝ณ的天,万里无云,我站起身回屋。我住在宫女住的厢房里,皇后崇尚节俭,我们这些人自然也跟着节俭,屋子摆设很简单,除了两ä张小床,应用的被褥外,最奢侈的就算我和默然一人一领ๆ桔红色的纱帐子。靠墙的桌上放着一支笔,估计是给我们记点什么东西的,旁边码着几张纸,先两日在宫里看到เ一段《康熙教子庭训格言》觉得很好,忍不住抄录下来,“凡人处世,惟当常寻欢喜。欢喜处自有一番吉祥景象。盖喜则动善念,怒则动恶念。是故古语云:人生一善念,善虽未为ฦ,而吉神已随之;人生一恶念,恶虽未为ฦ,而凶神已๐随之。此诚至理也夫!凡人养生之道,无过于圣贤所留之ใ经书。惟朕惟训汝等熟习๤五经四书๰性理,诚以其中凡存心养性立命之道,无以不具故也。看此等书,不胜于习各种杂学乎ๆ?”自从十来岁开始练毛笔字,估计我这手字,姑姑看了不会骂我是废物。可是在古代又有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抄好了,想把它贴到墙上,那ว时候没有胶水,贴东西都是用面和水在一起煮成酱糊,可是为了贴一张纸,现去打酱子也不划ฐ算,和我一起到长春宫的默然,已๐分到绣房,恰好她手里拿着个粽子走进来,我和她要了一小块,她递给我,笑着问:“瑶姐,做什么呢?”我边贴边笑着说:“闲着没事写几个ฐ字玩玩。”

那女人脸上带着惊慌:“怎么敢直呼和亲王的名讳?小心让人听到可不是玩的。”我一愣,坐正身子:“昨儿不是给和亲王治丧ç吗?怎么又出来个和亲王,这么快就袭了官职。”那ว女人笑了笑:“我们王爷就是好热闹,活得好好的,非让奴才们给他治丧,现在都办了几出了,也不新鲜ຒ了。皇上也不理他,任他闹,天下人都知道,我们王爷是有名的荒唐王爷。”我第一次听说人活着,竟扮成死人,听别人哭,也๣不怕忌讳。想着和亲王大吃的样子,我忍不住笑起来。

老清泰赶紧向前跪爬了两ä步:“主子恕罪,奴才该死,教女无方。”我赶紧过去想把他扶起来:“爹!”老清泰上来打了我一巴掌:“你胡说什么เ?还不给王爷跪下。”

我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原身现在怎么เ样了,要是原身还跟原来一样每天上班,下班还好,要是像死了一样,妈还不得哭死。丫头见她对着镜子发愣,赶紧催促她:“小姐,快走吧,要是慢了,太太又要骂了。”

嵩云说:“我说呢?伯母怎么也和你一样,买຀了一个乾隆的床,却非要塞到你屋里。就是你们家,空屋子也得有三个五个的,何必要放到เ你那ว儿挤?我看你说话越来越不用眨眼睛了。你昨晚睡那个床怎么样?睡觉用不用闭眼睛?”

皇太后听他这么一说,才平了平气:“有真性情也不能乱说话,也๣不能对主子不尊重。皇后,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这样要是不管,真成了狐媚子了。”

我气得差ๆ点背过气去,就说了那么一句话,我就成了狐媚子了,也不知道她是初和中原,不懂ฦ汉语,还是顺嘴胡说,要是放到现代,我一定告她诽谤罪,在古代就别想了,法院都是她们家的,不会替我这个奴婢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