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陆仰止那个看似温淡实则狠辣的性子,留个全尸都算是仁慈了。
却发现她比自己还夸张,一脸痴汉地望着苏妩,眼睛瞪得比旁边树干都直。
“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们能顺ิ顺利利地完婚。”她意味深长道,“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才好。”
陆相思看着她的眼神立马变得欲言又止。
女人眯着眼睛,像只蜷缩的猫。
这朦胧的夜色真的太能冲昏人的头脑,就算克制ๆ冷静如陆仰止,还是被心底深处逐渐滋长的、最原始的慾望压倒。一步接一步地追逐,占有。
男人眸底的颜色在女孩离开的下一秒变得深如古泽。
唐言蹊闻声轻笑,看也不看他,“你知道他是男的女的?”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投来目光,宋井干咳了一声,打了个圆场:“陆总,咱们该回去了。”
“谢谢陆总的提点。”半晌,她开口,“我记住了。”
他笑了笑,安慰道:“不会的,陆总虽然不算太平易近人,但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苛责员工。”
继续擦。
墨岚也不与他浪费时间,侧过头,言简意赅地吩咐顾况:“找。”
偏偏还是个不能打不能骂又不能视而不见的,得拿他当祖宗伺候着。
“雷霆”部队虽然直属厉家管辖,按道理来说,他有先斩后奏的调动权,但“雷霆”毕竟是一支持枪部队,善后的流程麻烦得很。每次调动过后就开始大会小会轮流开,一篇一篇报告往上交,厉东庭想想就头大。
“陆仰止,你走吧。”
她低头望着自己汩汩流出血的肩胛,喘息着冷笑,似乎是嫌不够,又握着刀柄使劲往里捅了三分。
“我和陆仰止怎么样,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唐言蹊道,“毕竟我当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我们感情如何,庄小姐这么急着在我们没离婚的时候插一脚进来,是不是有点太轻贱自己了?”
陆仰止是在场最大的变数,论经验论谋略都与他势均力敌,甚至在沉稳气度上更胜他一筹。
绑匪头子说完,周围几个手下哄然而笑。
树林里,全副武装的厉东庭闻言皱了眉。
她几步跑到了病床前,死死盯着男人薄冷的唇,像是害怕从里面吐出类似于“那就算了”的字眼来。
庄清时抬眼看见他,立马起身,抚了下头发,客客气气地问:“是您救相思回来的吗?我是她的母亲,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您快进来,我让人给您倒杯水。”
“老大,这个女人有问题。”另一个绑匪道,“定位显示就是这里,信号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唐言蹊的脸色顿时变了,立马伸手去夺她的手机,“别!”
不会是山上的老鼠或者蛇之类的东西吧?
“他们本来也不喜欢我。”
陆仰止不言,阖上了眼。
他声音一扬,额头又开始冒冷汗。
唐言蹊。
最近十年,有算命的路过这里,说这是龙脉,是风水宝地,不少信命的富商合资在半山腰的地方建了一座陵园。
唐言蹊脑子里一堆小人正在打群架的时候,忽然瞧见有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男人走到เ女孩附近,低头和她说了句什么。
她又一次冲到女人面前拦住她,小脸蛋上表情僵硬得要命,“好,那我先告诉你。”
唐言蹊一向不太会哄人,“噢”了一声,“他经常这样吗?”
女孩字字清晰地回答:“陆相思。”
唐言蹊叼着吸管,淡淡转身离开。
她很可能不是孑然一身、而是带着一股势力,甚至带着某个目的回来的。
医生很疑惑,“那ว这血是……”
唐言蹊被他说得有些不自在。
这种丢人犯贱的事,五年前做过一次两次,如今绝不会再有第三次。
就这么在陆仰止眼皮子底下,撞到了他薄凉的唇。
卧室那张床。
男人脸色不见好转,仍是沉得厉害,“你拿刀干什么?”
陆仰止眉头紧锁,忽然想起来这栋别墅好像是几个月前哪家公司的老总为了“聊表合作诚意”送给他的,除了签合同当天他正好带着陆相思过来看过一次之外,这里基本处于荒废着的状态。
陆仰止眉心蹙起,也没问她为什么在这,疲于开口般,伸手指了个方向。
最终,她到底没管住自己那欠剁的手,很挫很怂地将电话举在耳边,“喂?”
而庄清时那个人,温柔又贤惠,见到孩子就母爱泛滥,更别说对自己的女儿了。
唐言蹊无意间抬头,正好看到她迎着午后的阳光而来。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声音的源头。
唐言蹊没说话,嘴里还塞着枕套。
他伸出带着血污的左手,将填满她嘴里的东西抽出来,又低声道:“松手。”
唐言蹊这才抬头与他对视,笑成一脸欠揍的模样,跟他对着干,“不松,怕疼。”
宋井看着女人嬉皮笑脸的模样,突然竟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怕疼,她做的事情是怕疼的人做得出来的吗?
不过她说的倒也在理,刀子深入手掌,拔出来会更痛。
所有人都明白,有些东西埋得越深,就越不敢轻易除掉。
陆仰止的嘴角却弯了下,放轻了声音,左手握住了她全是血的右手,摩挲,“不是胆子大得很吗?”
那刀有多锋利,没人比他更清楚。
“胆子大的人也怕疼啊。”唐言蹊扬起脸蛋,说到เ下一句时才有了点哭腔,“你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