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仰止眯了下眸,“谁?”
唐言蹊原本想问问他的胳膊要不要紧。
厉东庭点了支烟,看向急救车里坐着的男人。
他身边是悬崖。
唐言蹊方才的所作所为,看似疯癫无状、心狠手辣,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她居然是故意装作与自己势不两立的样子,为的只是打消绑匪的戒心,趁乱救自己的性命……
唐言蹊捕捉到了她话里两个咬着牙挤出来的字眼。
这里山脉绵延,远不止脚下这孤山一座,要想埋下能将整座山都炸塌的弹药,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
偌大的树林间,只有风穿梭来往的寂寥声音。
“我说把刀放下,听不懂?”男人的眉眼平静,嗓音沉稳,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凌厉,“或者你想想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雷霆狙击手的枪快?”
假惺惺地问这么一句,就好像救不救唐言蹊对他而言都一样。可是谁都清楚,但凡厉东庭这时候点头说个“能”,陆仰止立马会顺水推舟淡淡甩出一个——那就救吧。
陆仰止这个人,性子几乎ๆ可以用冷清来形容。
陆仰止还是沉沉地盯着屏幕,没说话。
陆相思小脸“唰”地一白,唐言蹊亦是拧紧了细眉,护着她往工厂的后门方向疾步走去。
……
知道了然后呢?!
听到“给钱”二字,池慕不咸不淡地嘲弄,“你还不懂?绑匪的目的不是钱,而是你。”
除非是陆仰止不想理她,或者,有人从中作梗。
谁知对方看也不看就扫开手机,埋头进她的颈窝,“别跟我谈正事。在这里,除了上你之ใ外没有其他正事。”
可是那边却已经将她加入了黑名单,连拨都拨不通了。
陆相思摇了下头,“你出去等着。”
陆相思眼珠一转,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破译我的代码的,我就告诉你我怎么เ学的。”
陆相思依然紧跟不舍,目光一寸寸紧逼着她,执拗又倔强。
唐言蹊不想搭理她,她却几步窜到了她面前,“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
“这就是酒神最早写出来的程序吗?”有个小伙子嗤笑,“中规中矩,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แ,这种东西我都写得出来。”
她躺在床上,也懒得去收拾,迷迷糊糊地想,陆仰止不愧是她的劫,每次遇见他都有血光之灾。
护士轻声应了,不敢多说,又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他看过去,竟然是已经走到门边的女人,又慢慢回到了床边,皱着眉头,犹豫道:“你不舒服?”
池慕其人,表面看起来牲畜无害,实际上骨子里腹黑又狠毒,还不如厉东庭那ว副恨不得直接把“我是你大爷”写在脸上的暴脾气。
短暂的死寂过后,她听到เ了男人粗重的呼吸和冷厉的警告:“唐言蹊,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卸了你的胳膊,滚开!”
她听到เ陆仰止沉稳的心跳,闭着眼,没由来想流泪。
他真是他妈上辈子欠她的。
陆仰止冷眼旁观,理都未曾理会。
说不定人家只是路过这里顺便发个微博,却被她当真了。
可天上晴空万里,地面干涸如初,其实没有半点下雨的迹象。
陆相思越想越委屈,可是又怕她真的说到做到,把自己丢去喂蛇——这女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个女人是对不起他,陆仰止也在五年前毅然决然地与她划ฐ清了界限。可是,从此以后,有关于她的一切都变成了他漫长岁月里的一段沉默,沉默得让庄清时隐隐觉得不安。
另一人问:“那是什么?”
可是组里的人都比他大上几岁,不愿与他计较,谁知他却愈发变本加厉、说话也越来越尖酸刻薄,尤其喜欢拿毕业七八年还一点成就都没有的老实人宗祁开玩笑。
就在david着急上火、全组人也都不得不围着他转时,唐言蹊像个没有存在感的隐形人,捧着水杯静静走向水房。
人群中,宗祁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เ,回过头,目光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
david电脑被黑,就是在她问完内网密码后两分钟之内的事。
是巧合吗?
但是就算知道内网密码,又如何能ม侵入由冯老亲自加密过的服务器?
如若真的是她在两分钟็之ใ内完成了这一切……
宗祁的眸光渐渐变得充满惊骇。
那么,这份实力就太恐怖了。
……
唐言蹊倒完水回来,david周围还是那幅水泄不通的画面。
她将茶包放进杯中,懒洋洋地盯着一杯清水慢慢缀上红色的整个ฐ过程。
想想那天在展台前偶遇david和他的小女朋友,那时虽然二人也在吵架,不过他的态度远远没有对待同事这般傲慢无礼。唐言蹊对他的第一印象也不坏,甚至私下里还帮他说了两句好话哄了哄他女朋友。
人当真是有千万相,可在心爱的人面前,总会不约而同地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现在要怎么办?david电脑里存了我们整个ฐ组的修改记录。”
“关键是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病毒呀。”
“进入安全模式都查不出到底是哪个文件染了毒,要是直接格式化,电脑里的文件就毁了。”
商讨声不绝于耳,一群人围在那里束手无策。
“谁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