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唱歌去。”胖子站起来，“人家蔡娜等不耐烦了。”
“真的？”仲秋扭过头来。
“你看，”关敏伸出手在他的大腿上摩挲着，嗲声嗲气地说，“贵云，小敏求你了，就这样。你们那里，我又不是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仲秋盯了眼面无表情的樊科长，说：“不认识。”
“家乡茶？”阳昆心里已有点窝火，那个“吔”使他心烦。当初他在红山时，每个人说话都拖着“吔”，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她是那边的人？
“怎么通？深更半夜在树林里？”
“我们市里的，”刘枚脑子里飞快转，突然抛出句，“你也认识。去年，为贺处长”
“什么事？我不知道。”刘枚皱了下眉，“昨天中午我就飞北京了。”
不再沉默
刘枚放下杯子，说：“你问到了，也算交给你。明天就是‘三·八’节了，我昨天对李凡说了，叫她抓下，搞个座谈会”
“我是阳昆，你是”
阳昆等妻子回来点燃它，等得心乱如麻。
“托你的洪福，顺利ำ。”关敏话题转，“我过来向你汇报。”
“我有个会。”
“会会，你不想我啦？”
“你用的什么电å话？”对方警觉地问道。
“家庭电话。”
“不要打这个ฐ电话，说不定有人监听。你挂了，打这个号码。”他说了组数字，“我新搞了个小灵通。”
关敏照他给的号码打了过去：“我想要你。”
“你那个剩饭——了。我不想。”
“没有。对天发誓。”关敏感到很委屈，“我是真心实意的。”
“我知道。我确实有会。今晚上吧？”
“好，言为定。”关敏趁势说道，“发达，我走了十多天了，那案子？”
“你还问？个刘枚都做不了工作！”
“说是那ว婆娘跑了。”
丁发达更正道：“不是跑了，是她主ว动离开公司了。”
“走了？还不是在你的天下。”
“更是你的天下，你去管嘛。”对方แ觉得语气硬了，缓和了下，“她走，增加了难度。要是是三陪小姐，就好办了。”
“把她定个三陪。”
“嘿，我的关大主任，”丁发达调侃道，“你以为是文化大革命嗦？”
关敏自知说错了，解释道：“主ว要是那死鬼在催。我回来就找我闹，今天起床就叫给你打电话。”
“那个乌龟！他要翻天？”对方แ恨恨地说，“那女人要条小路走到เ黑。我有什么เ法？”
“哪个不晓得你丁大人是智多星，办法多得很。”关敏吹捧道，“设法把它做死就行了。”
“做死，说得轻巧！”
“可是”
“可是什么？”丁发达在电话上气哼哼的，“让那乌龟吼去。大不了是个ฐ男女作风有这种问题的人又不是你我个ฐ。都改革开放了，又不是文化大革命，还怕？两情相愿嘛ใ”
“发达，说是这样说，我是妇联主任呀！”
“那有怎么样？妇联主任又不是中性人”
“你”关敏急得要哭，“我知道，这位置是你给的，你想”
关敏急得不行，这事情不搞定，麻烦就大了。首先是她！
个除了姿色外几乎没有其他本事的女人能走到เ这步，做官做到这个位置，容易吗？
当年，关敏狠下决心斩ล断和生产队会计的精神的更重要的是肉体的关系，最后批从农村回到了城里，在市委办公厅旁边的个ฐ街道企业当钳工，工作又脏ู又累，很不安心。她不仅有几分姿色，还会点普通话。本来，她所在的学校对口去的地方是个“山比土多，土比田多”“爬坡上坎鞋磨破，抬头望山帽子落”的山区。家里怕她吃不下这苦，就让她去个家住黄河边的表亲家落户，入乡随俗，跟着讲了点北方แ话。回城后，和大家比，她就成了会讲普通话的了若干年后，机关提倡说普通话，正合她意，于是要求部下都用普通话向她汇报工作，更有甚者，办公会上也用普通话，连要退休的同志也不能幸免。那情景，就像在演相声。职工私下感叹：我们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会有武则天慈禧太后。这当然是后话。工ื间休息时，就个ฐ人唱歌，哼李铁梅阿庆嫂，哼方แ海珍柯湘，常常赢来工友们的阵掌声。在那么个小单位，模样普通话和唱歌，三样集身，她简直就成了金凤凰。
那ว时，市委机关不断ษ增人，孩子增加，机关幼儿园急需老师。园长每天上下班从这里经过，听见了她的歌声，听见了她的普通话，也看见了她这个人，觉得她到幼儿园当老师还可以。找她谈，她当然愿意，和孩子在起，不穿油渍麻花的工作服，不和钳子扳手又笨重又肮脏的工ื件打交道，而且好歹也是进了市级机关不是早就有传闻，市委大院的炊事员下派出去，至少可以当个科长吗，真可谓步登天。以后结婚生子，日子平平淡淡地过着。直到九十年代初，机关举行文艺汇演，当时任市委办公厅主任的丁发达眼瞧中了在群幼儿中跳领ๆ舞的关敏。尽管已经人到中年，但那施过粉黛的脸蛋那身段那胸部其实，那是她在半年前去做手术隆高了